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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奇特的女孩,我只和她说过几句话,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可她那落落大方的样子,却留在我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至那以后我很少再看到她,听说她考入了一所专科卫校,读书去了。

这件事情,使我对当地女孩产生了极好的印象。偶尔发呆时,不由得充满各种幻想,幻想有一次奇妙的邂逅,开始一段浪漫的爱情之旅。

很多事情,说起来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仅仅在半个多月后,邂逅说来就来。只是,会有幻想中那么美好吗?

2001年8月3日,刚刚过完八一建军节,也许是忙于会餐有点劳累的缘故,这天下午我突然感到浑身酸痛,头也越来越晕。司务长见我有点站不稳,赶忙把我送去中队附近的一家社区医院。

来到急诊室,我依稀记得医生说我高烧了,需要赶紧打退烧针。然后,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护士,让我坐到高凳上,把裤腰带松开。我心想,这么大人了,还要屁股上打针吗?于是让她往我胳膊上打,她似乎笑谑着回答:“这个针不能打胳膊,你一个男人,我都不怕羞,你怕什么?”后来的事就记不清楚了。

第二天上午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处病房里。同房的还有中队两个上等兵,一个姓侯的是个长期病号,声称长期腰疼;另一个是训练时扭伤了脚。

昨天那个护士,似乎和他们说笑着什么,她笑着从侯手里抢回一张照片。见我醒来,她走过来递给我一支温度计,让我测量体温。她的身材有点偏瘦,眼睛略小,牙齿洁白,笑容比较灿烂。

她转身离开后,侯说:“老安,这女的不赖吧?我要把她追到手。”

我“切”了一声,打击着他说:“人家一个美女护士,能看上你吗?”另一个战士附和着我。

侯不以为然地说:“她不过就是来实习的,是一个中专卫校的学生。你俩信不信,我一定能把她刚才的照片要到手。”

另一个战士笑问:“那人家刚才怎么没给你呢?”

“那是你们在,她不好意思罢了。我感觉这女的,对我有点意思,她见我就爱笑。”侯不服气地说道。

我没好气地继续打击他,说:“那是你本来就可笑好不好?别说她,我见你都想笑。”侯理的头发,近乎是个光头,而头上又恰好有两道癞子。平时一双眼珠就滴溜溜到处乱转,见到女孩更是如此。一脸嬉闹的神情中,略带猥琐之相。平时训练总爱偷懒,有一次训练扭伤了腰,此后就十天半月不到的总说自己腰疼,来了医院就不想回去。

过了一会儿,那实习护士回来找我拿体温计,趁着她仰头看温度时,我瞅了瞅她挂在脖子上的工作卡,原来她叫玲。

玲看完体温对我说道:“退烧了,问题不大了。”

“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她眉毛一扬反问道:“你那么着急干嘛?你这是比较严重的扁桃化脓感染,起码输液治疗十天,不然以后容易复发。”

我心想,这不就是个感冒嘛,还输液十天。这家小医院是我们中队的定点医院,平时除了门诊稍微有点人以外,住院部几乎没病人。他们难道是想给我故意治疗,好提升业绩吗?不过也好,在这里住几天,也能休息休息。况且这个玲看起来不错,待在这里说不定能有什么机会呢!

量过体温后,她端了个盘子来,带着输液药水准备给我输液。她笑着问我:“你会不会怕疼呢?”

说实话,再苦的药我都不怕,但是扎针这种事,想想心里就感觉不舒服。但我不能实话实说,免得她笑我,于是回答说:“不会啊,最起码你给我扎针我就不怕。”我不知道怎么地,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话倒也算心里的实话。

她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点微红,然后又说:“昨天给你打针,看你那个样子,我们同学笑了半天。你不怕疼的话,我可不客气了,你千万不要叫疼啊!”

她说话风趣,又显得不拘小节,我跟着也胆大起来。说道:“你能扎的我叫疼,我以后管你叫姐姐。”

话一出口,我倒有点担心起来,万一她真的用力扎呢?

还好,她只是开玩笑。抹好消毒液,她熟练的轻轻一刺,针头就进入了血管,我确实没怎么感到疼痛。

午饭的时候,司务长带着饭菜来看我,见我精神还不错,就说:“我问了医生,你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中队里有小李和小张,你就放心吧!医院里有食堂,如果觉得不好吃,你就出去吃,回头我给你报账。”

当天傍晚时,我身上又有点酸痛起来,头还是晕晕的。玲好像下班了,另外一个值班的红,是和玲一起来实习的同学,她给我拿来退烧药,让我吃下,然后我又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八点过后,我感觉有人用手摸我的额头,睁开眼原来是玲。她笑着说:“把你弄醒了啊?你昨晚又高烧了吧,还想着出院呢,生了病哪那么容易就好的。”

我也笑着说:“你给别人扎针很有成就感吧,看样子你是又琢磨着要给我扎针了吧?”

她得意地说:“你猜对了,不过你落在我手里,只能自认倒霉了。你起床准备一下,等会量过体温就扎针。”她把“扎针”两字加重语气,有点威胁的意思。

洗漱完出去吃过早饭,我刚进入病房,玲就跟着进来。量过体温后,她再次给我扎了针挂上水。侯和另外一个战士已经出院,他俩住了一个星期,好的已经差不多,况且马上就要季度考核了。

见玲正要转身,我连忙问她:“你有没有什么书,借我看看解闷的。”

她回答说:“我只有学校的教科书,你看吗?”

“行啊,你能看我也能看,拿过来吧!”

不一会她拿来一本《生理学》。我翻了一会,倒也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书中掉出一张纸片,我捡起来一看,是她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白大褂,带着护士帽,就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拍的。我把照片放入枕头下藏好,继续。

过了一个小时,她来给我换药的时候,问我:“好看吗?”

我看着她笑着说:“好看啊,非常好看!”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有点娇羞地说:“我说的是书。”

我反问:“我难道不是说书吗?”

她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假装调整药瓶。见她这异常举动,我一细想,才明白了原因。想想自己说的话,似乎有点油嘴滑舌的味道。但她,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呢?

她出去后,过了十几分钟,又返回来,从我手里夺过书,翻找着什么。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问我:“你看到我书里夹的东西了吗?”

我问她:“是照片吗?”

她点点头。

我稍一犹豫学着她的话说道:“你照片落到我手里,只能自认倒霉了。你转身出去哭吧,我是死活不打算还的了。”

她白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在我床上大概翻了翻,没有找到,然后叉着腰剁了下脚,似乎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借了东西不还的。”

“你是说这本书吗?容我再看看好吗?”

她哼了一声不说话,看她的样子,似乎有点真生气,我正想着是不是该把照片取出来还她,她却转身走了。

接下来,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她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呢?我要不要把照片还给她呢?

到了拆针的时候,她一脸看不出是喜是怒的表情,也不和我说话拆完针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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