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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索伦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昨天晚上,他和伊珀一同在月光下散了好久的步,最后便简单地互相道别。
直到今早起床,索伦才意识到昨天一天自己的体能消耗有多大——他浑身的肌肉都在传来抗议。短时间内接连经历了体育课演练与追捕行动的索伦早已过度使用了身体,只是与伊珀共度的时光让索伦暂时忘却了疲惫。
但索伦的精神却异常饱满。天还没完全亮时,他就来到了学校食堂,此时连早餐窗口都还没开。索伦这才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被与伊珀见面的期待与渴望填满了。
今天早晨的第一堂课是构型几何,但奇怪的是,海吉斯的身影迟迟未到。作为课代表的索伦还专门去了海吉斯的办公室一趟,想看看是不是他又忘了自己的课程,但那里也空无一人。
班里的声音逐渐沸腾起来,索伦只得肩负起自己的职责——走上讲台给同学们讲解昨天的作业。之前海吉斯也经常让索伦这么做,班上的大家也对这种形式很是喜欢。索伦的讲解十分契合同学们的思路,只是同学们总是喜欢跟索伦打趣开玩笑,弄得整个教室闹哄哄的,为此海吉斯还挨过不少年级主任的训。
但今天确实有些奇怪。课已经过了接近一半,海吉斯仍然没有出现。同学们的问题也都解答的差不多了,整个教室逐渐安静下来。索伦也只好搬了一把椅子,在讲台上和大家一同自习。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索伦望过去,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伊珀·芙洛丝。
淡蓝色长发的少女向里张望着:“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索伦·普诺在吗?”
看到班里其他同学们视线的移动方向,伊珀这才注意到讲台上的索伦。
“噢,索伦,原来你在这儿。嗯……有急事,麻烦你跟着我离开一段时间。”
索伦一愣,点点头:“好的。”
于是,索伦转头对着下方一片瞪大的眼睛说道:“唔,我先离开一下?大家就自习吧。”
索伦跟在伊珀身后走出了教室。班里随即传来一阵骚动——自从昨天的体育课开始,就有不少八卦在两个班里流传开来了。
在外面的走廊里,索伦低声问道:“什么事呀。”
伊珀转过身,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蒂莫西·法尔死了。”她开口道,“至于最可能的嫌疑人,是你的老师,海吉斯先生。”
……
海吉斯默默地坐在审讯室内。刺眼的构型灯将整个房间映得透亮,他缓缓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玻璃,却只能看到自己那颓然的脸。
这时,门开了。看到进来的人,海吉斯连忙站起身:“索伦!谢天谢地。”
但是,一个粗犷严厉的嗓音响起:“坐下,海吉斯!我们的审讯还没开始呢。”
海吉斯看到,跟在索伦身后一同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额上带着一道疤痕的警官。
“我没有杀害蒂莫西先生!”海吉斯的声音颤抖着,他恳求似的看向索伦:“索伦,你是相信我的吧?”
索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叹出:“老师,我相信你。只要你接下来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
疤痕警察看了索伦一眼,随后示意二人入座,并拿起几页纸阅读了起来。
“蒂莫西·法尔,构型学者、设计师,与今早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房间内外没有发现入侵痕迹,尸体上没有出现反抗迹象,初步检查判断,是被暗中偷袭一击毙命。”
“死者将在明天参加构型创新设计大赛的半决赛,据相关裁判与参赛选手的反映,他获胜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他明天的对手,就是你——海吉斯·克劳德。”
海吉斯激动地说道:“你是说,我会为了比赛获胜而对他下手?怎么可能!”
疤痕警官用鼻腔哼了一声。
“根据见习警官伊珀·芙洛丝与索伦·普诺的证词,昨晚近七点左右,蒂莫西曾在他家附近的一家餐馆吃晚饭。
而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有目击证人像我们反馈,你在他家周围游荡了许久。更巧的是,那家餐馆的老板记得,你在昨天下午也去了那里喝下午茶。这是真的吗,海吉斯先生?”
海吉斯怔住了:“是……但我发誓,警官,我并不知道蒂莫西住在那里!我下午到寇思科街去,只是为了去采购一些供我研究用的构型元件!”
“那晚上呢?”
“我口袋里的饭卡不见了, www.uukanshu.com我想可能是丢在那儿了,所以我沿着原路返回寻找。”
警官锐利的眼神在海吉斯的脸上打量着。
“你应该清楚,你的话有多么不可信,对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很尊敬蒂莫西先生,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更何况,我的参赛构型昨天已经完成了。”海吉斯看向索伦:“你还记得,对吧?”
索伦点点头:“海吉斯老师昨天就跟我展示了他的作品。他说他对其很满意,也很有信心获胜。我也认为海吉斯老师不太可能——”
“注意你的立场,索伦。”疤痕警官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么海吉斯先生,可否简单介绍一下您的这件作品呢?”
“啊,没问题。”海吉斯眼里又有了几分光芒,“这次半决赛的要求是制作一个有实战价值的远距离攻击构型。我使用了这样两个巧妙的位点,以及我独创的伽马型传动结构……”
“抱歉,海吉斯先生,我听不懂。”疤痕警官打断了他,“请用最简洁的话告诉我,这个构型有什么用。”
“嗯,好的。简而言之,它是一个足以媲美六环威力的延时远距离定向打击构型,只要有充足时间来布置定位点,就可以对精确到个体单位的目标进行一次难以防御的蓄能攻击……”海吉斯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非常好,海吉斯先生。你说你非常满意你的这件作品?”疤痕警官缓缓地说道,“今天早晨,突然在家暴毙而亡的蒂莫西·法尔,正是死于你所说的这种构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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