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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军训已至半程,学校按照惯例举行叠被子比赛。龚慕南此时内心正直呼倒霉,原本以为参赛人员是早已确定下,没想到早上训练项目结束解散后,丁教官接到通知下午将举行比赛,这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忙着训练,把选人参赛这事儿给疏漏。便让大家积极报名,理由是相信每个人都熟练,不需要他来刻意挑选。但可想而知学生正常都是扭扭捏捏,能不去就不去,除了劳动委员吴信锦主动报名,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每个班要求至少三人。丁教官见状便自己指定了两个女生:生活委员陈媛槿和纪律委员徐安晴。已经三个人了,正当大家送了口气时。教官却嘟囔着要不再加个。视线也在全班各个角落晃动着,突然他伸出右手指了指窗右边靠窗最后一排,大家目光也随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龚慕南和王舒博此时都有些紧张,不知道二人中谁这么幸运被教官惦记上。
“就是你,不用再看旁边。戴眼镜的那个男生,我记得之前在男生寝室教叠被子的时候,我让你上手过,试了两次,叠得还行。让我瞧瞧你这几天有没有进步。”
丁教官此话一出,大家都知道幸运儿是谁,因为王舒博视力很好,不戴眼镜。龚慕南则是带着副黑框眼镜。龚慕南顿感无语,哎这也行?教官你记性那么好干嘛……王舒博则是先愣随即大喜,由悲至喜,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向龚慕南拱拱手,“道喜”并肆意笑着。
“恭喜龚兄,贺喜龚兄,运气真好哈哈,还能上场施展本领,实在令我羡慕不已哈哈。”
龚慕南没好气地朝他翻翻白眼。教官选定参赛者便离开教室去外面吃饭。哎,下午还要带上自己的草系和棉被去操场,在全校师生注视下叠被子想想还是很紧张,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生怕出洋相。龚慕南中饭没跟王舒博一块走,这次他和劳委一起。排队等待之际不时问几句比赛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以及温故叠豆腐块的步骤等等。见龚慕云显得比较焦虑急促,劳委安慰他不必如此紧张,平常心看待,就当是自己寻常一次叠被子经历就行。龚慕南听后试着尽量压下心头紧张,二人吃完一起回寝室,先在床上稍微练习会儿,叠了两三次,便带上东西返回教室,将被子、草系装好系好,暂且放置在教室后排位置。睡午觉,休息了四十来分钟后,铃声响起,将学生们唤醒,几分钟之后哨声响起,大家整理好服装,排队进入操场。
龚慕南跟劳委一起拎着东西先放在班级队伍前面。等校领导开场白说完后,每个班级队伍向后退却,稍作休息,席地而坐观看比赛。不知是教官还是老师调整的位置,龚慕南和吴信锦此时被安排在五班和六班所在区域前面,陈媛槿和徐安晴倒是在自己班前面。龚慕南见自己跟吴信锦还是相对着,吴信锦是背对着身后班级,自己则是背对这台上校领导教师教官等等。哎,眼睛余光还是能看见劳委身后那么多人,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出糗那得多尴尬……千万别出幺蛾子,不求多快,但愿中规中矩。内心默念着。见参赛人员到齐后,校领导话筒里传出一声开始。
选手都刷的一声蹲下开始折叠。见吴信锦速度极快,自己还没动几步,他的“豆腐干”已渐具规模,正在修边调整长宽等,四个直角也很快被勾勒出。龚慕南本就有些紧张,见劳委动作如此迅速,心中不免更焦急,步骤上又出错,叠成个诡异形状。后面的同学看着,自然出现几处笑声。
“哎呦我去,这哥们儿咋回事儿,这也不是豆腐块啊我寻思哈哈……”
“看他的样子太紧张了,对面的又快又好,当然叠得更乱了……”
龚慕南本就焦虑,现在极为敏感,听见别人的笑声和言语,手上动作自然更加慌乱。劳委吴信锦早已叠成,他是头一个站起来的。见龚慕南受到影响,状态有些不对劲,连忙蹲下身子,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龚慕南,你别急,不要去听别的嘈杂声,静心想想教官之前讲的步骤注意点等等,加油!还有时间的!”
龚慕南深吸口气,将被子摆平弄正重新开始。这次他动作不急不慢,有条不紊地折叠。原本杂乱的被子逐渐显现出方正的豆腐块形状。龚慕南也开始了修。劳委吴信锦见他渐入状态便站起身子,他的时间早已记录,只不过见龚慕南有些慌乱便又蹲下身子跟跟他说了话,稳定他的情况。吴信锦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起身倒是挡住了后面几个人的目光。
高一(6)班队伍,大家坐在后面观看,其实没多少人全程观看,大多是听见别人惊呼或者笑声才抬头看几眼前面状况。吴信锦快速叠好时,有不少人惊叹真快,应该没超过五十秒。响动自然引起了一些人抬头观看,其中便包括施骆以及卢辰浠等。施骆看着吴信锦对面那个出错的男生,觉得眼熟,随即反应过来是弟弟施玥的室友,上次打过交道的龚慕南。施骆见他如此,有点为他感到可惜,这么紧张。卢辰浠看向前面的时候,正好瞧见龚慕南开始叠出的那个奇形怪状,不算方正又称不上圆润,原谅她也不厚道地轻笑了一声。很快她注意到,这个手上动作有些慌乱的选手,似乎就是那天在凉亭遇到的男生。看到出了点状况,卢辰浠想看他接下去会如何,能否及时调整好状态。 但见随后吴信锦蹲下去应是跟他说了几句话,龚慕南手上动作渐渐趋于平稳,人也逐渐冷静下来。被子被重新整理折叠器,逐渐观感可佳。正看着,突然吴信锦站起身,将她的视线挡住,卢辰浠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想瞧瞧龚慕南最终成品,但是视野已无。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什么时候有点关系叠被子了。没一会儿龚慕南也起身,教官走到他身边。
“嗯,叠得挺规范的,就是可惜开头失误耽误了时间。用时一分五十五。”
龚慕南舒了口气,没事,总时长三分钟,他没超时就行,虽然开始出了点洋相,但很快改正过来。他向劳委道了声谢,要不是他出言安抚自己当时慌乱的情绪,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一分钟后教官吹哨,全部选手站至一侧,叠好的被子成品此时被台上老师后面学生一览无余看的清清楚楚,总体上大家都很不错。领导进行了打分,龚慕南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个三等奖,虽是末位,但很知足。本来他也没指望能有啥名次,贵在参与。第一名则是吴信锦仅用45秒,两名女生获得二等奖。自己班的同学都高呼劳委厉害。平常不见人的班主任许老师这时也出现在操场上,乐呵呵地见证高一(2)的第一次荣誉。
卢辰浠此刻看清了那块“豆腐干”,嗯,确实挺方正的。还行嘛。
比赛结束后,大家解散返回教室。接着开始了另一项艰巨任务,练习军歌,军训还有一半时间,除了最后一天的军训会操比赛,倒数第二天还有军歌大赛。哎怎么才过去一半呢,真是日子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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