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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江自己也知道这种事很容易查出来，实在没必要在这上面撒谎。
“那你上班之前一般会做什么？”
“睡觉和玩游戏！”
“还有其他一些业余活动吗？”
“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陆湛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钓鱼算吗？”
陆湛湛轻点点头，道：“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与同事合租的？”
“是的！”
“下班之后，你一般会睡到几点？”
审讯室外的几人微微蹙眉，不明白陆湛青为何东拉西扯，尽问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
“下午四五点钟，有时候会早些！”兰江回答。
“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也就是说在晚上十一点之前，你是在做什么？”他把前面同样的问题，换了一种问法。
“我喜欢钓鱼，为此还置办了全套的钓鱼工具，只不过前天运气不太好，从五点钟开始，三个小时，一条鱼也没钓到。后来我就……”
陆湛青耐心的听兰江结结巴巴地叙述自己命案发生当天做的琐事。
“也就是说前天晚上八点之前你还在钓鱼，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钓鱼？”
“蓝山湖！”
“你钓鱼的时候那里有什么人?”
……
在问答中过去了半个小时，尽管陆湛青提出几个非常细节的问题，可兰江也都进行了回答。
外面观察的几人心中不免有些叹息，从兰江的回答来看，并无任何问题。
“难道真的抓错了吗？”
“谢谢你，兰先生，你刚才做出的回答，我已经详细的记录下来。那么，现在让我们重新整理一下，命案当天你做过的所有事情，包括我刚才提问的那些细节，但这次你要从事情的结尾往前说。”
陆湛青示意让纪若君合上记录本，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兰江。
“这个……”兰江彻底傻眼，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在陆湛青锐利目光的逼视下，兰江开始复述起来。
倒着叙述让他的表达变结巴的更严重，断断续续，磕磕巴巴，很难将话说完整。一些细节问题在陆湛青的逼问下，回答的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回忆，但他无法再试图编造谎言。
陆湛青忽然露出微笑，道：“不必狡辩了，你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你凭什么这样断言？有什么证据？”
“虽然你有过充分的准备，甚至你推演出了警方的提问，但是在第二次复述的时候，你的回答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你这样刁钻的方式，恐怕没有人可以完整无误的讲述吧。”他将自己存在的问题和错误归咎于陆湛青提问过于刁钻。
陆湛青冷笑道：“我就随便给你说两处破绽。第一个破绽，你们是按照早中晚进行轮换，你现在上的是晚班，按照顺序往前推，上次你应该是中班才对，而你告诉我的是早班。很显然二十天前你是上早班，可你却告诉我中班，我们在你工作的加油站核实，你那天是上的早班。”
“你胡说，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上的就是中班，你们可以再去调查清楚。”
“已经过去二十天了，你为什么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如新？”
兰江涨红了脸，说道：“因为那天我！”
陆湛青神情骤然变得冷峻严厉，道：“因为什么？”
兰江刚要脱口说出，瞬间反应过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
在外面观看审讯的人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陆湛青淡淡道：“别紧张，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核查过了，二十天前你确实上中班。”
兰江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再也不敢抬头看他了，目光闪烁回避，浑身都渗出汗水。
陆湛青道：“二十天前你吃完午饭，然后去蓝山湖钓鱼，从你住的地方到蓝山湖，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一去一回你就得花费一个小时，你钓鱼三个小时，而你的上班时间是下午3点到晚上11点，也就是说从你出发钓鱼的时间来算，至少要到下午五点到六点才能回到加油站上班。但是你那天是准时上班的，只是到四点的时候，你请假离开。所以说那天你并没有去钓鱼，请问你请假去做了什么？”
“都这么长时间了哪里记得清楚！”说出这句话之后，兰江意识到什么，顿时面如死灰。
陆湛青声音忽然拔高，“我来告诉你，你是离开去杀人了。”
兰江想要反驳，陆湛青截断道：“可惜你又犯了第二个低级的错误。你现在上的是晚班，你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在蓝山钓鱼，我问在八点你离开的时候还有多少人在水库游泳，你说还有十来个。那里没有路灯，现在晚上也没有月亮，黑灯瞎火的你是怎么确定有这么多人？而且你对这些细节却能不假思索的进行回答。更加说明你提前做了准备，但你却忽略了最关键的天气环境。我们派人走访了水库周边的居民，一般六点以后不会再有人下水库游泳的，因为这座水库的水连接一处暗河山泉，水温比别的地方要低5度左右。加上刚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并没有那么热，周边的气温在二十度左右。还有你第一遍说全程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第二遍倒着复述的时候，却说两位钓友主动来和你说话，同样在回答对谁印象最深刻的时候，第一遍是个刚刚学游泳的胖子，第二遍却变成了一个六十来岁，刚刚学钓鱼的男子。你的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当真是漏洞百出。如果你想继续听，我可以说出很多。”
陆湛青的目光像一把刀，锐利无匹的盯着兰江。
兰江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落下，他不由得冷笑起来，道：“你认为我在撒谎，我为什么要撒谎？”
“你是个患有严重口吃的人，你之所以杀害那些年轻男子，是因为他们去加油的时候，曾嘲笑过你口吃的问题，你对此记恨在心，而且一开始我多次说你口吃，你眼神中闪过愤怒仇视的光芒，这说明你非常在意别人说你口吃的毛病。”
“刚刚不久，我们对你工作的加油站进行走访，调出了监控，四位受害人都曾去加油站加过油，并且与你发生过不愉快， 嘲笑你口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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