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1 / 2)

我们坐船到了卡勒——这不只是学院的名字——也是小镇的。我们来这的目的很明确：治好我的手还有继续深造战力。卡勒是个小地方，多数人提到卡勒只能想到卡勒学院。我们要找到学校并不难，卡勒学院占了这座小镇一半的大小。任何人都能进入卡勒学院学习，这里很开放。不过想要学到更深层的东西，就得入学。

其实在收到卡勒学院的邀请后，我也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的邀请，其中不乏顶级的强校。

每个学院的剑术都有着自己的特点，比威尔金森学院就擅长扛着把巨剑扫平一切，卡勒学院就是依靠敏捷的暗杀。所以每所学院的剑术水平都差不多，区分强弱完全就是看当时的时代。我选择卡勒学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卡勒的医疗专业远超其他学院。别的学院还在靠着恢复魔法的时候，卡勒学院就已经研发出比恢复魔法方便得多的治疗药水。

但如果说卡勒只会医疗，那就太片面了。

卡勒学院不但制造出了治疗药水，他们的武器也相对先进：他们不用依靠强大的爆炸魔法，他们会选择扔炸药。他们可不会选择花很多魔力强化到箭矢上，他们会选择造出更好用的箭矢。他们更注重于战斗时用脑子，不会盲目地往前冲。这是合适我的战斗方式，毕竟我可从没用过魔法。

卡勒学院大门没有守卫。我们走进去，先去找到招生办，然后和负责人谈谈。这是正常的流程。招生办并不难找，建筑上挂着的大字一眼就看到了。进去找到扶着人的办公室，打开门然后进去。负责人很热情地邀请我们坐下。我打算逗逗他，所以拿出的不是邀请，而是梅森的心脏。他很明显被我吓了一跳，站起来退后几步说他们可不怕恐怖袭击。我让他坐下不要激动，这只是身份的一个证明。拿出邀请递到桌面前，他这才坐了下来。

“原来是干掉梅森的那个人啊，”他说，“我会带着你们逛一逛校园。”他把梅森的心脏还了给我，然后起身离座带着我们到处逛逛。

这里确实很大。卡勒只是个小镇，但是愿意花大价钱投入教育，这很了不起。我问负责人学校是靠什么经营下去的，他说是靠着学院间的竞赛奖金还有已经毕业的学生对学校的赞助。他很自豪的告诉我卡勒学院从不收取学费，只要得到学校的邀请就能入学。他指向那边宏伟的教学楼，他说那就是靠竞赛的奖金建造的。

“他们两个是我的队友，”我指着曼斯和伊凡娜，“他们可以一起入学吗？”

“当然可以，”负责人上下打量了曼斯和伊凡娜，“不过只能作为临时生，得有一定的成绩才能正式的入学。”

“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说，“特别是这个老头，虽然几十岁了，他和我实力不分上下。”

这话没错，曼斯一开始还当过一段时间我的老师呢。不过他现在算是个全职向导。

“看得出来你们很年轻，最大的居然也不到百岁。”

“当然……你说什么？”

“我们学院学生年龄最大的记录可是快千岁了，”负责人指着那边的图书馆，“你也许能在那里看到关于他的书籍。”

这么看来曼斯确实只是个小孩。

卡勒学院真的很大，负责人让我们自己抽出时间逛逛，然后就溜了。我跟着路标找到宿舍区。卡勒学校并不是男女混宿，有点可惜。问了下宿管，然后找到我的房间。房间蛮大的，看得出来对于学生是相当的考虑。柜台上放着本书，我翻开一页页地看，上面写了很多关于学校的事。我了解到学生的招生方式，多数人都是通过正经的比赛或者考试进来的。我没经历过考试，也没有参加过比赛。和我一样的例子在学院的历史上并不多见。

第二天很早，伊凡娜和曼斯就拉着我去图书馆。他们说要帮我找找治疗手伤的书。

我不信他们有这么好人。

他们一进到图书馆就不知道在找什么。随便拿了一把关于医疗的书，就和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让我看看他们都拿了什么。曼斯——旅游指南——确实是名合格的向导。伊凡娜——怪物图鉴——很适合她。

“你看看这个，比勒尔，”伊凡娜指着，“你能干掉这个‘基拉利’吗？”我朝她指向的图片看去，这是绿色的兽人。不同于其他兽人，它能够被召唤。它懂得使用魔法去战斗，这就相当于兽人里出了个读书人。我用左手指了指不能动的右手。我什么话也没说，伊凡娜就闭嘴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先治好右手。用左手翻着书，上面记述了很多回复法术——耗魔巨大——这些当然和我没什么关系。

这是次失败的行动。我们从图书馆无功而返。

校园里开始传出很大的噪音。这声音在告诉人们去到礼堂搞新生入学礼。现在天才微亮，校园里人都不多见一个。我低声地问他俩，学校是不是疯了。不过很快我就被打脸了。前辈们给我上了一课。他们在通知停下的几秒内就从寝室里蜂拥而出——当然方式有点古怪。有的用魔法骑着或踩着什么在天上飞，有的衣服都没穿上就开始跑。不过大部分人的选择看上去更合理——从窗口直接跳下去。他们去演怪物一点问题都没有。伊凡娜扭过头对我说，现在知道为什么说卡勒学校开始没落了吧。确实对此有了个答案。

跟着他们的尾来到礼堂。这里坐满了人。我们三个选择在最后面找个偏僻的地方坐着。来这的多数是老学生，他们来这就是为了欢迎新生的。看到站在台上的那个女生了吗？就是用手玩着自己金色头发的那个。看上去很年轻是吧？如果我告诉你她的年龄是曼斯的好几倍呢？她是个精灵，而且是个古老的种族。他们种族的平均岁数可长了。在来这读书的人都是按入学的年份来分辈分的，可能随便一个小姑娘都比你大个几十岁。这可不是个玩笑话。

那个精灵应该是学生们的老大，看她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就知道了。一整场演讲总结下来，就是这次学院竞赛要努力拿到名次。我的运气很好，大型的学院竞赛一般都是几年一次。今年刚好就是学院竞赛的年份。

老大结束动员，学生们就陆续地离开了这。但是老大留下了我，还有几个同学。

她在台上示意我们过去。她带着我们往外走。不知道她是从哪打听来的，她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学校。她问我为什么右手一直不动，是不是在防备他们。“断了。”我直接和他们说。她看上去很不相信。她说如果只是断了想要治疗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希望是如此。

我跟着她走到一个训练场。她很直接了当的说让我和跟随的几个学生打一次。我很震惊，他们也是——为什么？老大坐在旁边说，她叫阿奇多，她来这很久了。学院一直在竞赛中落入下风，她不相信是因为学生太差劲。她想让我和这几个上次参加竞赛的学生比试一次。

她对学校的爱真的很深。

但我不得不拒绝。我不在全盛状态，身体也没有恢复好。我害怕再次受伤。但她坚持让我打一场，她还说如果赢了就免费帮我治好右手。这确实是个很诱人的条件。我答应了下来。

站上比试的场地，我用左手拿着短剑。

虽然我不能使用右手，但这对我来说只是相当于少一把武器。我从小左右手就很平衡。短剑给我的效果就像是刻在我身上了，从没消失。

她指定的前辈很快就向我袭来。他用的是把矛。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我也把短剑扔向他。从他的表情里我能看出来他懵了一下，这是个机乎。我一把捉住他的矛，然后抢过来。他已经冲到我面前了，我用力地向他踢一脚。在此之前，短剑已经刺中了他，我的这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短剑上。短剑借着我的力，直接插进了前辈的胸口。伤口很深，只有剑柄露了出来。

我放下了前辈的武器上去查看。他真的伤得不轻。

他单膝跪在地上，表情痛苦。他左手撑着地，右手按在胸口上。“你没事吧，”我过去扶着他，“先结束吧。”看来要出事故了，比赛不得不停下来。阿奇多很快就跑来给学生治疗。医术确实是卡勒的传统手艺，很快受伤的前辈就又活蹦乱跳地了。我指着右手说，该到我了。阿奇多看上去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帮我治疗。“好了，”她放开了我的右手，“看下行不行。”

我一度怀疑阿奇多是个骗子。

我疑惑地问她，我的手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她又对我的手试了几遍，但我的手依然没有知觉。她说这实在是不应该。我说肯定是她的医术不太到位，她立刻就反驳了我。她说在卡勒的学生里面，她的医术是最好的，旁边的学生也开始点点头。

她都说是学生里了。

我对她的医术很失望，她就像是拿我右手做实验一样试了好多次。拿上短剑，我直接就走了。伊凡娜和曼斯也正好来找我去图书馆。

我随便拿着本医书就坐下了。伊凡娜和曼斯这次也开始帮我找。他们找了很多相关的书，伊凡娜还专门拿了本怪物图鉴。她问我阿奇多为什么没有帮我治好我的右手。我真的很无奈。开始前，她说这是小伤，想要治好轻而易举。到最后她试了好几遍了一点反应也没有。阿奇多就是个骗子，她根本就没能力治好我。

伊凡娜知道我不会用魔法，所以她照着书本的样子开始给我试着治疗。

“清风祝福，”她试了一遍，“有用吗。”

“根本没有。”

“沐浴祝福，”她又试了一遍，“怎么样。”

“动不了。”

……

“这是最后一个了，”她集中精力，“沐浴祝福！”

“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