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异境降临（4）(1 / 2)

“哒哒哒哒哒哒！”

“咔咔……”

“轰！”

“突突突突……”

“所有市民，立刻进入建筑物内避难，若行动不便，则原地趴伏！”

“重复……”

刺耳的高音喇叭重复着广播，直升机的噪音萦绕在城市上空，突击步枪的响声绵延不绝，枪口的火舌泼洒如流，汇聚成朝，涨落之间，带走一片片异界怪物们的性命。

军队来了。

满脸胡茬的警察捂着断臂坐找了处墙角，很是艰难地挪了挪屁股，

仅剩的右手抬起，掠过地上躺到着的手枪，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了一根并不存在的空气香烟叼在嘴中，又哆哆嗦嗦地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啪”的一下燃起火焰，

将那根不存在的空气香烟给点燃了。

胡茬刑警两根手指夹住香烟，撅起嘴巴狠吸了一口，登时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吐出一茬子红色烟草丝。

“靠踏马的……冒牌假烟，回去查他丫的！”

说完，他仍不罢休，又送回嘴中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空气烟圈……

“发生什么事了……”

被广播吵醒的夕向生迷迷糊糊，见此一幕，心脏一紧，脖子一抽，瞬间清醒，当即吐槽：

“你磕药了？”

胡茬刑警恼怒：“滚滚滚滚，你踏马的才磕药了，没看见老子正抽着吗？小屁孩上一边去！”

“中！”

少年蹒跚起身，就要朝远处走去。

“草，回来！”

胡茬警官大喝，夕向生转身，缩着脑袋。

“不是，大哥你这个嘎哈呢，小弟俺看着有点孩怕……”

胡茬刑警又啄了一口，把火机丢在地上“砰”的一声踩炸了，然后才道：“你嫂子不许我抽烟。”

夕向生看了看刑警，又看了看他地上碎成无数份的打火机尸体，连连点头：

“俺觉着，嫂子说得对！”

胡茬刑警闭目，平静的面部表情下肌肉暗暗抽动，竭力压抑着什么，夕向生仿佛能从对方的脸上感受到那平静的下面蕴藏着的怒气和杀意。

“你他妈的！”

他突然暴起，抓起夕向生的衣领“啪”一声把他按倒在地上，喉头滚滚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根根血管在他脖颈上面凸起。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徒弟怎么会死！”

“都是为了救你这个狗娘养的杀人犯！”

“我连他的尸体都没捞回来！”

他痛苦的嗓音沙哑，口中“啊啊……”吼叫起来。

按在夕向生胸口的手掌愈发沉重，他逐渐喘不过气，直到闷哼一声，视野逐渐收拢，四周缓缓黑暗，胡茬刑警的怒火才终于发泄完毕。

有什么无形重物落了下来，压在胡茬刑警的身上，他挺拔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连带着声音都越来越弱。

胡茬刑警走回原先坐着的角落，从地上拾起自己的手枪，退下弹夹，数了数仅剩的几颗子弹，抬眼凝望远处的战场，留下一句：

“好自为之吧……”

便迈步离去。

夕向生坐在原地缓了缓，目送着胡茬刑警身影消失，嘴唇颤了颤，什么都没说出口。

顾医生冒着葬送职业生涯的风险，愿意自掏腰包，劝绝症病人去欧洲接受安乐死……

王老师在课堂上，两三秒钟就要确认一眼自己是否还能支撑得住，全班复习的进度都拖慢了……

年轻刑警为救自己，牺牲了……

胡茬刑警放弃押送，选择杀异兽发泄，不止给了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更是去拯救更多人的命……

他呢……

他做过什么？

他烧死过一个资本家……

他算得上是好人吗？值得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候再拨……”

停下徒劳的拨打电话，夕向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