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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舍才是正常的途径，自己是否被允许进食，全部看其他人脸色，之前是帮工，现在是眼前的这个农奴，并没有什么分别，自己永远是最底层罢了。
杂草拿起已经烤好的羊肉，只是用力就把羊肉撕碎成了很多小块，但是杂草却没有自己吃，甚至连吞一次口水都没有。
“记住，这不是施舍，这是一场契约！没有人把食物丢在你们脚下，像驱赶畜生一样让你们吃饲料，然后榨干你们最后一丝价值，让你们腐烂在粪土里面变成蛆虫的粮食！”
“确实，你们都是猪！都是带着畜生的形体降临到人世，不过你们都走到我跟前来吧。”
十二位农奴站了起来，依次来到了杂草的身边，杂草并没有嫌弃他们的恶臭和脏乱，只是温柔而平和的拥抱了每一个人，巨大的身躯比火焰还要炽热，每一个农奴都不约而同的抵触，但是又开始享受那种温暖。
杂草把羊肉均匀的分给了每一个人，他们都开始狼吞虎咽，然后...开始哭泣。
老霍尔也吃着一块羊肉，杂草没有吃，但老霍尔没有过问，自己只配当他的奴隶，不配受到他如此的接待，不只是他不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自认为自己配不上他的接待。
很快在众人的狼吞虎咽下骨头上的最后一丝筋膜也被吞下肚去，这些骨头足够虽然已经没有了肉，但是足以让他们度过无数个孤独饥饿的夜晚。
这些骨头代替了他们原先被收走的东西， 就像是杂草所说的，一场契约，一场交易，他们没有被人施舍，而是进行了一种古老的交换。
“主，请您收下。”
一位和其他人同样佝偻瘦小的农奴站了出来，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骨头，把他奉献给了杂草，把自己作为奴隶之后，所拿到的最珍贵的东西，供奉给了杂草。
而其他农奴同样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了骨头。
契约变动了。
杂草只是收回了所有的骨头，捏碎，吃掉了里面的骨髓，然后微笑。
很多年以后，他们还是会经常想起那个诡异而又奇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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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棚旁边的新土里似乎埋藏着什么，焦糊的木头气味很快被野草的芬芳冲淡，乌云遮蔽月亮。偶尔几声狼嚎响彻。
今夜没有人发出痛苦的闷哼，每个人都像见到了自己毕生所见过的最为美好甜蜜的东西，比涂满了蜂蜜的塔塔饼还要甜美。
而杂草只是望着漆黑的空无一物之处。
他又回忆起了过去，自己还在所谓地球的蓝色星球上的生活。
某个日常之中，有一个恶魔潜入了杂草最孤独和寂寞的夜里，对他说“这种生活，你眼下正在经历的，往日曾度过的生活，就是你将来不得不无数次重复的生活，每一个快乐或者痛苦，每一个念头或叹息，以及你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难以言喻的事物，都必将重现！”
那一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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