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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睥着我干嘛！”
科曼重重的用皮鞭抽打在这个农奴瘦小的肩膀上，但是他却如同一个木桩一般沉默和坚定。
其他的农奴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盯着科曼，看的科曼心里发毛，他们从前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卑微怯懦，但是如今...如今却...
科曼举着手，第二鞭迟迟挥不下去，他想起了汉克大叔。
想起了那具恶臭难当但是没有腐烂的尸体。
科曼丢下鞭子狼狈的逃跑了，就像是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幽灵。
留下躺在树下疑惑的科尔夫，科尔夫还以为是他们又在整自己，殊不知一种奇特的变化早已发生。
午夜，农奴们都回到了窝棚，倒不是管家可怜这些帮工，而是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见，要把麦子运走的话容易被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趁着夜色偷走一些。
科尔夫看到杂草照例去往森林里了，其他帮工都说不用管，他想跑的话正好给那些护卫找点事做，科尔夫也习惯了这个农奴每天自由活动，毕竟不碍着谁。
况且自己拿这么一点工钱，那么努力干嘛？玩命啊？给谁挣啊？
杂草经常带回来一些新鲜的草的根茎，嚼的津津有味，科尔夫从前也嚼过，但是只是感觉特别的酸涩。
。
还有一种苦味经久不散，科尔夫不知道的是，这种苦味比不上他们生活万分之一的苦。
除此之外还会带来一些树枝之类的东西，偶尔用晾干的杂草烧出来一些灰。
科尔夫已经见怪不怪了。
“喂，小科尔夫。”
科曼满脸笑容的回来了，腰间的小篓里面满满当当的，还渗着水，没等走近，一股鱼腥味就扑面而来。
“贝罗和加比西呢？他们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
农场的帮工有五个人，同时管理二十二个农奴，也负责晚上在牧场还有农奴的窝棚附近警戒小偷。
今天出去玩的是贝罗，加比西还有科曼，科尔夫负责留下看农场这边的农奴，汉姆负责看农场那边的农奴。
“他们两个傻蛋居然觉得鱼更爱吃面包，然后用自己的面包钓鱼，不小心全扔下去了，刚才他们饿的受不了了就跑回去了。”
“这几天闹得太过了，我老婆不开心了，麦田这边的这几天的晚上你都来替我吧，作为回报，这条黑鱼，足足小臂这么长的鱼！就给你了！”
科尔夫惊了，科曼很大方的不知道是炫耀还是怎么的，居然把最大的那条鱼给了自己。
但是科曼只是瞟了一眼不远处农奴的窝棚，他实在是不愿意晚上和这些农奴待在一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农奴都变得奇怪了。
科曼被他们盯着就会感觉心里发毛。
“这个我怎么吃啊？”
科尔夫挠挠头，他不怎么会处理鱼，这鱼一个扑腾还差点从科尔夫手里跳出去。
很新鲜和活泼，但是让科尔夫无从下手，自己只会吃不会做。
科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谁说让你吃的？我回家有我老婆陪，你有这条鱼陪。”
说罢留下沉思的科尔夫独自回家去了。
科尔夫看着鱼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大口呼吸，而且看起来没有牙齿。
科尔夫喉结滚动压下一口口水，不理什么农奴和麦子，独自跑到守夜小屋去了。
最后一丝余晖浸入地平线内，夜晚彻底降临。
科尔夫点亮油灯，照亮了狭小拮据的守夜人小屋。
污秽的惨白虫卵密密麻麻的爬满墙壁。
厚密的蛛网下恶毒的复眼静静窥伺。
肮脏的瘢痕和霉菌爬满家具。
科尔夫呼吸的很重，拘谨的坐在鱼的旁边。
鱼篓中有着湿漉漉的水草可以让鱼保持活力，但是脱离了水，这条鱼的精力在快速下降。
科尔夫还没有克服自己内心的难关，或许科尔夫在等鱼脱水而死。
很快鱼没有动静了。
出于好奇，科尔夫借着昏暗的污黄的灯光瞟向鱼。
鱼也在看他！
而那双眼睛，是妓女的眼睛！
黑鱼布满粘液的嘴巴张合，在科尔夫眼里比那些舞女的红唇还要更加诱惑。
科尔夫左望右望，农奴们都安静下来了，远处就连一丝虫子的声响都没有。
自己只要吹了灯，这世界就只有黑鱼和自己一人一鱼而已...
要是再不下决心，等鱼的水分完全消失了的话...
乌云掩住明月，不让她看到良夜的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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