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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慧自己开始时是没有明显感觉出自己的下身在流血,听到医生这样说,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医生都吓了一跳。
顾晓慧低头看自己双腿间,全是血,她的脸瞬间煞白,身体一软,就往后就倒下了。
年轻医生大步跨出帘子,拉开门,冲到急诊室的前台处,急促地说:“我那个病人流产大出血,晕倒了,赶紧准备手术室,呼叫妇产科值班的张主任。”
接着他转身大步返回诊疗室,一个护士马上从前台出来,推着一个病床,快速到了诊疗室门口,年轻的医生和惶恐的闻志刚把顾晓慧抬到病床上。
护士推着,年轻医生和闻志刚扶着两边,快速地推进一间手术室,年轻医生对闻志刚说:“你在外面等。”
手术室内,妇产科的值班医生张主任和另外的医生已经在等候。
顾晓慧这时清醒过来了,她恍惚地看着医生和护士们,满脸不知所措,张主任安慰顾晓慧:“不要怕,来不及打麻药了,但不会很痛的。”
顾晓慧用微弱的声音问:“我真的是流产了?”
张主任说:“是的,现在先给你止血,然后做清宫,你年轻,没有影响的。
顾晓慧又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怎么会怀孕?”
张主任和护士们虽然带着口罩,但从彼此互相看的样子,也可以猜得出他们现在是面面相觑的样子。
年轻医生小声说:“她说过来验伤的,脸被打了,我检查完脸,她站起来时,发现她流血了。”
张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对顾晓慧说:“你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我们先给你治疗。”
顾晓慧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在快速地思考自己是怎么会怀孕的,但张主任的话,顾晓慧也听见了,她机械地颔首表示同意。
张主任马上在顾晓慧的子宫腔内放置气囊,压迫止血,同时在宫颈注射催产素,让子宫收缩、血窦闭合,出血的症状逐渐地在减少。
出血停止后,张主任说准备清宫,一个护士拿了患者知情书,出去让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闻志刚签字,闻志刚也没有犹豫,快速阅读了一遍,马上签了名字。
护士进去后,张主任给顾晓慧做了清宫手术,做完后,护士推出来,闻志刚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护士对闻志刚说:“晚上住院部没有病床了,先在急诊室的护理区躺几个小时,天亮后,再和住院部联系,安排她住院。”
闻志刚点头答应,然后和护士一起把顾晓慧推到了急诊室护理区一个位置,拉上帘子,对闻志刚说:“你照顾她,我去给她准备输液。”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闻志刚看着面容憔悴的顾晓慧,怜惜地问:“顾晓慧,痛吗?”
顾晓慧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闻大哥,还好,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闻志刚劝慰顾晓慧:“不要这么说,我们孤身在外,今天我照顾你,以后也可能需要你照顾我。”
顾晓慧无力地点点头。
这时护士返回来开始给顾晓慧输液。
闻志刚对顾晓慧说:“顾晓慧,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
顾晓慧已经是疲惫痛苦到极点了,她感激地看了看闻志刚,嘴唇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头往另一边一偏,眼泪就流了下来。
顾晓慧不想让闻志刚看到了,但这么小的空间,闻志刚就一直站在她身边,怎么会看不见。
闻志刚也突然心酸无比,他的眼眶红了,但他知道他的眼泪不能流下来,于是他强忍着对顾晓慧说:“顾晓慧,不哭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闻志刚不说还好,结果他话音未落,顾晓慧已经泪流成河。
闻志刚很惶恐,但他只能嘴里几乎是喃喃自语地说:“不哭了啊,不哭。”
顾晓慧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闻志刚的一只手,闻志刚感觉顾晓慧的身体都在颤抖,闻志刚拍了拍顾晓慧的肩膀说:“顾晓慧,睡一会儿吧。”
顾晓慧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呼吸平稳,她终于睡着了,但她的手一直握着闻志刚的手没有松开,闻志刚也没有敢抽出手,就这样站在顾晓慧的病床前,守护着这个不幸的年轻女性朋友。
早上八点,闻志刚给Peter打了电话,让Peter代为请假,说自己一个朋友住院,需要自己照顾。
闻志刚挂电话不久,急诊室护士过来通知他妇产科有病床,闻志刚过去办理了入院手续,一个护工和闻志刚一起,把顾晓慧推到了妇产科的病房里。
闻志刚伺候顾晓慧吃过早饭后,顾晓慧又开始输液。大约十点的时候,顾晓慧的手机响了,顾晓慧接了起来,是派出所的警察打来的,警察严肃地问:“顾晓慧你昨天晚上去验伤了吧?带上报告来一下派出所。”
顾晓慧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去不来了,我昨天晚上来医院流产大出血,做了手术,现在已经住院了。”
警察???大吃一惊,他对顾晓慧说:“那你这个事情是严重了,你在哪一个病房,我稍后过来了解情况。”
顾晓慧报出病房号,警察挂了电话。
警察刚刚挂了电话,顾晓慧的手机又响了,顾晓慧一看,是林姐打来的,顾晓慧接了电话,林姐急迫地问:“晓慧,昨天晚上哪个肥猪欺负你了?”
顾晓慧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流着泪对一向关心她的林姐说:“是的,李姐,那个肥猪骗我和他坐到他办公室的那个沙发上,说年底让我当市场部经理,我站都没有站起来,就被他压在沙发上了。”
李姐义愤填膺地说:“这个死肥猪,死变态,我早就感觉他对你不安好心了,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林姐又问:“晓慧,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顾晓慧黯然回答:“李姐,我被他压得流产了。”
电话那边李姐一声:“啊!”
顾晓慧对李姐说:“李姐,我已经在医院做了手术了。”
李姐这才可以说出话来,她说:“这个肥猪,让他到监狱坐到死。”
接着又对顾晓慧说:“晓慧,你好好治疗修养,我找时间去看你,你这个事情,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同情你,都在骂那个死肥猪罪该万死。”
李姐又安慰了顾晓慧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闻志刚陪着顾晓慧输液。
大约11点,来了两个警员,他们听了顾晓慧的描述,做了记录,也电话联系了昨天夜间为顾晓慧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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