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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第一个星期在大雨里被吹走,陈言经过了十日的恶补,按李意说过“一口吃成大胖子”,尽管这些知识对陈言来说现在无用又陌生,但悾信打算让陈言日后自行融会贯通。
在三月十二日,也就是植树节的时候,那天正好是周三,有一节语文的阅读课,陈言轻车熟路地打开悾信的语文书,原以为这节课依旧是继续高强度饱和式学习,但却见悾信狂乱地书道:
“单凭学富五车,再怎么博学也无济于事,‘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不过只是你的阅历太过平板,波澜起伏的心绪尚不能体悟,因此要想你有什么传神佳作也是异想天开。与其让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东拼西凑来应付我,这又失去了本来的初心。所以我打算还不如直接换个想法来实践。”
陈言耐心地等待悾信之后的回话,悾信滞了片刻后在下面续道:
“续写。很清楚了吧。以下的文章是我早年间未竟的断章之作,你的任务是在读懂的前提下,写出结尾以形成逻辑闭环,且语言风格力求与我相似。其实困难之处不在第三点,前两处才是挑战,语言风格的话,你按照你的想法写也是无碍。”
悾信说完,还没留给陈言过多的思考时间,很快他的字迹就被蚕食,只留下了另一处大字
——《万人空巷》
(一)
窗外的夜色发白,铁窗内的腐烂中,姑莫着还有一个鲜活的人,静静地睡着,打着憨声,在草席上坐立不安,辗转反侧,憨声与脚上的镣铐声杂糅在一起,奏出心烦意乱的二重奏,安静的人,实则如热锅蚂蚁一般。
明天的太阳照旧升起,但说不定物是人非。
在静谧中,脚步清晰可闻,其间混杂着的,还有那熟悉的钥匙碰撞声,蓬头垢面蹲坐在墙脚的家伙猛地睁大了双眼,青筋暴起,眼珠要暴发出来般的,一步,两步,三步……这一等待实为漫长,那人的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众多画面来,但却一一浮光掠金,激不起这一滩死水了。他又瘫了下去。
一束光打进了笼内,让幽暗之处也好歹滋生了些光亮,脚步声终是停下了,一张斑驳的马脸,却探了出来,咧开没有牙齿的嘴拖着一嘴悠长的腔调
“你,明天……”
男人并非转过头来,依旧死死地眯着眼。
“何必呢?这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依旧不理不睬。
沉默,沉默。
老头向航脏的地板上又啐了一口唾沫,使他的肮脏臻于完美。慢慢地向后转身,拖着一副笨重的身躯离开,牢内牢外,一亮一暗,在短暂的变化后,终是迎来了最初的平静,只有那步履的铿锵,此起彼伏。
在寂静中,从内向外,突然迸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老头不闻不问地继续向外走去,走到尽头,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反手将其再次上了锁,可笑声未曾因为这种举动而中断,依旧凄清悠扬。树上,电线(早已断了)上的鸟都作群散去了。空空荡荡的。
太阳在时间的推移中没过正上,光终不再进入这方狭小的空间,使之成为异类,这一切都沉浸在和谐的气氛中被和谐了。
人们常好那行刑前的最后一顿是极其丰盛的,其实这是不尽然的,依旧是粗茶淡饭,但好在有项固定的保留节目,写遗书是大伙所津津乐道的,监狱往往会先行收录等放不下后再一股脑,丢进垃圾箱中,把一切都做的正确,再背地里无动于衷罢了。
而对于那不修边幅的男人,亦是如此在注目过最后一轮星月后。他那狭长的牢门又一次被打开,不过这次进来的并不是以往的看守老头,而是几个身着制服整齐划一的车轻人,他们一行人脚步轻快地穿过走廊来到笼门前,将饮盘推前内部,其中一个领头的正了正衣襟,笔挺立地跋扈地说:
“啧啧,这就是与虎谋皮啊!”
当然,当最后词吐出时,那人也震动了一下身躯,但紧接着又依旧瘫在土壁上,有气无力回。”
“死刑今日下午6:00准时执行。”他抬腕看了看自己泛光的表,维续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有10小时 56分 43秒。”
接着他甩了一冷黄的枯纸和一支笔进入笼内。不怀好意地说:
“写吧,为自己留点什么……”
听见笔触地的声音,那人脸已赶忙抬起,将饭一把抱开,贪婪地扫视了一眼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自硕自惋惜着,唉声叹气。
狱卒们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退出,与来时的小心翼翼大相径庭。
他抬起头眼里不时流露出伤感,他看向小扇天窗,振奋了些精神。
他的手尖划过笔锋,刺破了手指,暗红色的鲜血滑过,但还没淌过手臂却已干涸。他在上面写到:
“我是谁?寓,瑀,臾……”
云依旧白,天依旧蓝,却被夕阳染上了淡红色淋漓的痕迹,他被蒙着头拖着蹒跚步伐踉跄走着行刑处,他被站好后,开始了熟悉的冷笑,伴随而来的是大小便失禁。
枪声穿云而出,鸟兽不现,人倒在了血水的湖中,一群鱼游来,品尝着天赐的美味尸体还在下沉,无声无息,夜幕降临了。
玉猛然惊醒。
没人发现的场景里,一块斜反射太阳光的黄铜片浮上。鱼见不是血肉,都很自觉的不理睬,搅动尾鳍游远了。
(二)
时代,什么狗屁时代,什么Z时代,Y时代,千禧一代,全是一通瞎扯淡,如今在霓幻灯光里活惯了的人,常喜于给自己冠个名号。否则,便自显得矮了别人一头,其实将这时代的面纱拂开,你会嗅到中世纪的味道,只不过是把骑士,大人之类称谓稍加粉饰,也就演化成了现在的不人不鬼的四不像。可却是让内心摇头的却接过了棒,默默地点头哈腰,拖着疲态交付下一代手上。
不管在哪处时代的何方位置登场,总会一眼看到阶级尉为壮观的景象:总是一派人少钱多,一派人多钱少。这是成必然之势的,原因嘛,自然是为了挂在嘴边的公平正义,势均力敌了——平衡。而在此间的有来有回中,社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发展,这也间接导致了社会要进行一次彻底的瘦身行动代号”划时代”。
在这行动中,有着更新与换代,更新的,无非是些技术,人才,政府,制度,阶级与其息息有关的历史,而被代换的废物,那便多了去了,要是一件件如数家珍的话,那么这纸也就该铺张些精卫填海的气息了,而忝列其中可以一途又的,就只好推开手,白着眼地回应道数不清的纸。
纸又是书的子集,既是真又是假。
书的确是好东西,不管过去,现在,未来。因为它永远不会使人厌倦,而是一直保持着乐此不疲的一种状态来海底捞针,针也不必就仅是针,也可以是他者,类如思想,精神,鼓舞,欢欣,诸如此类,可找一本书的过程实为艰辛,不少人迎难而退,也就未曾登临绝境体味辛酸的美味。
这里的胡扯不是废话,很多废话里都有真意。
正如上述所说我们不妨从三个公理来试着进行一个推论
一,时代会发展
二,社会总储量有限
三,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只要条件允许的话)
从上不难看去?时代会抛弃一些无关紧要,甚至重要的无稽之谈。
所幸殊途同归,先前受死之人最后的遗书(姑且算是吧)安稳存放在监狱阴森的档案库中,铺了灰长了蛛网,而在时间推移下,偌大的陈列室已无一丝犄角旮旯来再放下九牛一毛之物,于是在上级层层批准下,这些老陈账既然翻了篇,便也该到它该会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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