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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四下也无旁人，牛狱长和松州都喝到了兴头上。
“那你说你要查的这个人，就是现在我手底下带出来的那几个小子，他们在医院看守的8-103床病人是吧？”
牛耀强也没有跟松州再打太极，开门见山的聊了起来。
虽说他现在是在监狱当差，但是以前他还是刑侦部门的老人。毕竟和松州是跨分局的老搭档，牛耀强这个人比较活络，为人处世要比松州来的勤快。
以前干刑警，他就当自个是个老大哥。刚入警局的毛头小子都喜欢跟着他问东问西的讨经验。他倒好，也不嫌烦，倒是很快跟这些年轻人打成一片，该教的经验也不藏着掖着，都是能教就教，只要是自己知道的都教的毫不保留。
后来时间一久，曾经手下带出来的那一批小子都成了有经验的老刑侦，大伙也就对牛耀强这个局里的老大哥多了很多照顾。
再后来，松州遇到了事情，一蹶不振，他也是把自己晋升的资源都让给了新人，让大伙都对松州有些工作上的照顾，再没多久后，就跟郝冬灵补办了婚宴酒席专心过日子去了。
后来又向自己的分局打了调职报告，跟着自己当兵时候的老领导去了监狱，干狱警去了。
认真工作了几年，凭着自己为人热闹，性格直爽的缘故。老领导一退休，也就举荐了牛耀强当狱长，顺水推舟这么一路走来，混到了个副处级，再没挪过窝，就这么周而复始的干到了现今。
当然，牛狱长心里也很清楚，要说对不起松州这个兄弟，这么多年也不至于。从工作时候的搭档，互帮互助来说，他没有亏欠过松州什么。
非要说有什么对不起他的，那也只有他借着松州的友情，追求到了郝冬灵。但是感情都是你情我愿的，牛耀强心想，自己又没有拿着刀逼她嫁给自个，她同意嫁给自己，还不是她自己愿意。这种事情，能强求的来么？
所以牛耀强想当然的就觉得这里面没什么对不起松州这小子的，再说了，当年松州先和郝冬灵分的手，他都不要的人，自己稀罕又有什么错呢？
“谈不上查他，就是他跟那件事很可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松州放下手中的啤酒杯，思忖着。
“可是那件事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就肯定这个李木跟那件事一定有牵扯？”
牛狱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松州。
“因为李木还有个勘探搭档，叫毛柯，毛柯的死状，跟当年那个被救出来的人...很像，但是...又不尽相同。”
“不尽相同？”
“这话怎么说？”
牛狱长不解，听松州这么一说，刚还云里雾里的揣测，现在则彻底变成了不知所措的茫然。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发现的那个人吗？”
松州满上一杯啤酒，随后一饮而尽。
“那不是废话嘛，那哪里还是个人？血都是黑绿色的，全身那个惨，被啮齿类的动物咬的都是血洞，没个人样了。”
牛狱长说着望向眼前那条被他们筷子戳的周身是窟窿的干锅鱼，砸吧着嘴回忆到。
“啧，就跟这鱼有的一拼了。”
说着也放下了筷子，彻底没了食欲。
“反正那山腹里多少有些邪性。”
牛狱长摇着头，晃着脑袋，又喝了一杯。
“所以明天我去问他，但是我没有合适的身份，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进去跟那小子见个面，让你以前手底下的几个徒弟回避一二？”
松州也没再说什么，牛狱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默默的点头答应了。
“奶奶的，这啤酒胀肚子啊！尿泡都快给我憋炸喽。你和我老婆先聊，我去上个大号。”
说着起身直奔餐馆的卫生间，留下郝冬灵和松州一脸错愕。
“那需要我明天具体问他些什么呢？”
松州乘着牛狱长离开的间隙，赶忙去问郝冬灵具体的方案。
“明天你问他，毛柯是怎么死的，他在昏迷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就问这两点，其他的少说为宜，我怕露馅。”
郝冬灵直言不讳的说到。
“不需要问他们整个勘探的过程吗?”
“比如跟我分道扬镳后，他们走过的地方，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什么导致了山体坍塌吗？”
“这个不需要问了，他们坠入山体之前的随行记录仪，搜救队都找到了。我们也看了里面的内容，除了违规炸山的那群人都已经认罪伏法之外，我们也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线索。”
郝冬灵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其他的。
而所谓去解大号的牛耀强，此刻正站在卫生间里开着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覆盖了他讲电话的内容。
“他也觉得这个人跟那件事有关系，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牛耀强微弱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握着电话的手，有些用力。
“你让他去查，你给他把路障先清楚干净，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电话那头是个年迈女人的声音，但跟慈祥的老人音一点都不挂勾。命令式的语气，没有让人可以与之攀谈的可能。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的牛耀强深吸一口气，冲了本就是干净的便池。大步流星的向他们那桌走了过去，脸上堆满了假意的笑容。
“喂，钢蛋儿，你和大头还有小张，你们几个还在执夜吗？听你们嫂子说，今晚你们通宵不换班啊！待会我过去给你们几个送夜宵嗷，你们先别吃，我待会就过去。”
牛耀强边说着电话，一边冲着郝冬灵和松州挤弄着眼睛，打着ok的手势，没寒暄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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