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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看见了何力群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只有黎麦还傻乎乎地继续说道:“他们说你是小孩,可我看你的样子,年纪也不小了。”

何力群垂下了眼皮,挡住自己的目光,没有要纸笔,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杜志春还是有些不放心,“小曾,麦子,你们两个在这儿行不行?要不我再陪你们一会儿吧?”

黎麦心大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听高师傅说,你和立伟哥昨天晚上已经持续高强度审讯,而且效果还蛮不错的!我看这亲笔供词上的内容也很详尽,我们在问些小问题和细节就行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还有的忙呢!”

崔立伟没有再客气,临走时拍了拍曾茂的肩膀,手上暗暗使劲。

曾茂心领神会,冲着他点了点头。

黎麦和曾茂在天亮的时候,接过了审讯工作。

黎麦看完何力群的亲笔供词,冲着他粲然一笑,“你的字写得还不错诶,看来上学的时候成绩应该蛮好的!”

何力群显然不愿意理他,听了这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黎麦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和赵二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凑在同一个赌局里?你是念过书的,这么做不是自毁前途吗?”

旁边的小刘老师被新来的警察像连珠炮似的问题弄愣了,第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翻译,只能小声求助:“警察同志,你能慢点说吗?我翻译不过来……”

黎麦看了看她,恍然大悟,“啊,你就是手语老师啊!不过他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要翻译什么?”

小刘老师一愣,呃,好像也有道理!

在这越发不靠谱的审讯持续进行的同时,高梁和李永秋对寇长兴的审讯进展同样缓慢。

寇长兴始终在试探着他们到底了解了多少内容,时不时就在真话里掺着假话,让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

高梁是不吃他这一套的,冷笑着说道:“寇长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别跟我们来这一套!你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用!我们可是从村民那里了解到不少情况!

“还有,你别忘了,何力群人还活着,而且除了不能说话以外,他是听得见你们说话,也会写字!你好好掂量掂量,你说的内容如果跟他不一样,到时候你的麻烦也少不了!”

寇长兴表情显得有些阴鸷,可是势头比人强,他也只能实话实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不过这件事我是完全没有参与,所以我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赵二应该是在外面靠上一个大老板,那个大老板好像很需要人头,所以赵二和我们设赌局,不仅是要钱、要地、要房子,也要他们出去‘打工’。

“说是打工,其实他们是被那个大老板带走了。至于去哪,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按照我这么些年,我在南方见识到的,那些指定不是什么好事!男的可能送到矿上去做苦力,女的送到哪,我不说,你们心里也有数!”

高梁挑了挑眉,虽然寇长兴的猜测很是离谱,但实际上的情况远比他猜测的更加不堪!

他笑了,“还算有些诚意,继续讲吧!”

寇长兴继续说:“还有那兄弟俩,虽然赵二一直说是他从外面找来的帮手,可我猜很有可能是他背后大老板派来监视他的,让他好好干活,多拉几个人头!

“我觉得这件事实在太丧良心了,就不想再干了。可是,赵二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跟他们继续干下去,他们就会把我和那一群‘打工’的人头一起送走!”

高梁盯着他,观察他的表情,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也没想过报警,也没想过反水?”

寇长兴咧开大嘴,笑了,“赵二那人最能吹牛了!他说,我听着就是了,他敢把我怎么样?别忘了,我可是有单位的,有集体户口的,跟那群农村人是不一样的!我要是丢了,这事可就大了!不过,我也是靠着他赚钱,所以懒得跟他争辩。后来我也想通了,只要让我赚钱就行,我管他是黑是白,是人是鬼!”

李永秋停下笔,抬眼看了看这个人。

高梁在桌下安抚地拍了拍他,示意他继续记笔录。

“这么说来,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大概也知道这些人大致的去向。”高梁开始给他“下套”。UU看书www.uukanshu.com

寇长兴冷静地看他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抓住了警察的软肋,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来查我们赌博的案子,原来你们更想找到那群人去了哪里!”

高梁没有否认,而是问道:“那又怎么样?你好好配合我们工作,我们找到那群人,你说不定还有个立功表现,能够早点儿放出来!”

寇长兴似乎非常不信任他,身子往后仰了仰,和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高梁笑了,“怎么?信不过我们?跟你说,这对于你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一桩买卖!你人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赌博这件事板上钉钉了;当天晚上,赵小刚开着吊车回来碾死人,你是看见的,并且放任了这种结果的发生,所以你也逃不了干系!你如果能帮我们找回那群出去打工的村民,你说算不算是大功一件?对你自己而言,是不是好处多多?”

寇长兴想了想,问了一句话:“你们跟小群也这么说过吗?”

“你管他呢!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事吧!”高梁觉得有希望了!

寇长兴摆了摆手,“你们有所不知,小群耳朵能听见,还会写字这件事,他隐藏得非常好,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赵二也不知道。所以,平时赵二那些事从来都不瞒着他,小群知道的要比我多得多!”

高梁点了点头,并没有显得很惊讶,“这是不错的线索。一会儿我们可以详细地去问一问,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寇长兴看他的反应,知道自己手里能够拿捏警察的东西似乎也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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