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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涨潮时,水面很高,跳之前看着水面离地面不是很远,我学着秦教授的样子,脚先入水。咚,咚,干脆的两声落水声,在秦教授之后,我紧跟着跳下去,不带一丝犹豫。如果我能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找到他们,甚至救出他们,这将是我一生的荣耀。
我们下水时没带配重,很快密闭的头盔就带着我们浮出水面。秦教授用手指指头盔耳朵附近的位置,做了个按的动作。我照着摸过去,一个藏在橡胶软垫里的按钮,我按了一下,立即听到了秦教授清晰的话语,这是个耳麦开关吧。
秦教授说:“接下来你跟紧我,照着我的样子行事。”
我回话说好的。接着耳朵里传来外婆的声音:“秦教授,可以放设备了吗?”这耳麦是个公放通信系统啊,我猜原理可能和微信群聊差不多吧。我朝外婆站的方向看去,她手上拎着一只黑色扁设备,用绳子绑住。
秦教授说:“可以了,放下来吧。”
我看着外婆小心地用工具把黑匣子擎出去,好让它下降的时候不会磕到墙壁。然后慢慢放绳子。外婆的动作很小心,她身后的绳子凌空绷着,我想可能是阿尼哥在后面拖住,使放线有双重保护,不至于一下子失重把外婆拉下水。这么做的理由,说明放下来的这个设备挺重的。
第一个设备放下来,秦教授伸手接住,往潜水服腹部一扣,贴到了他肚子下面。然后他解开绳子,这东西直接拖着秦教授就到水底了。
“啊,这?”我有点懵又有点慌,我不会用呀。
耳边传来秦教授的声音:“别慌,不好意思没时间慢慢训练你了,咱们边学边用。”
我有点不自信:“啊?我行吗?”这时听到外婆说:“安安,别想这些,现在没时间考虑其他办法,尼克尔会尽最大努力用科技力量护送你们。”
站在水下的秦教授不带任何情绪,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直接现场教学:“听着,你的潜水服腹部有一块板状结构,上面有一些卡口,是用来固定你外婆放下来的设备的,这设备叫高速推进器。推进器有正反标记,可别扣反了。”
说话间,第二只推进器正被外婆慢慢放下来。我拿到手,刚要解开绳子,耳边传来秦教授声音:“别动,先扣起来再解绳子。”我看外婆没松手,那设备靠绳子拉着悬在水中。我扒拉扒拉水,游近些,用手托起设备,这下子看清楚了。
这是一只扁扁的大致呈方形密闭匣子,两边各有一个圆筒型中空的筒。我按着标识箭头,把卡扣扣上。发现匣子前端慢慢收拢弧形的平台抵住我的头盔,转头有点不方便。而匣子后端的平台垂到腰以下。这时由于我要保持垂直,踩水时只能靠小腿摆动,大腿髋关节正好被抵住,不方便摆动划水。
这玩意儿怕也是阿尼哥的全球限量版,不好吐槽这么不人性的设计。我默默地的解开绳子。这块大铁板带着我沉到底。秦教授已经等我一会儿,我想朝他的方向大步迈回去,被板子卡了一下,改用手划拉过去。这一运动,耗氧量剧增,我感觉喘不上气来。糟糕,我们没带氧气瓶!我忙呼救:“氧气瓶!外婆,快放氧气瓶下来!”
秦教授的声音传来:“不用这么麻烦,这套设备里自带氧气交换系统。把开关打开。”说完,秦教授指指大铁板上的开关。
我照着示意打开,顿感潜水服像充了气。我看不到自己的状态,看向秦教授。他的潜水服微鼓,我把手伸到头盔前,原来衣服上有无数蜂窝样的漏斗状孔。现在都支楞起来,有水流进流出。
秦教授说:“这衣服是用最新材料做的,涂了一层高分子材料,在水流通过材料表面时,可以利用材料两侧二氧化碳和氧气的浓度差进行气体交换,类似于血红蛋白。区别在于血红蛋白在体内血管里循环,这种材料固定在高分子聚合物上,涂布在一个个蜂窝里。尼克尔对材料进行编配,做成了类似于鱼鳃的水下呼吸器,只是这呼吸器有点大,整个潜水服系统都是呼吸器。”
我说:“这么高级,科技改变生活,棒!”
秦教授提醒说:“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我问:“准备好了。”
秦教授不屑的说:“好什么好,你打左右两侧圆筒的开关,记住要同时打开。”
我摸到两侧的按钮,同时按下。这个圆筒发出启动的嗡嗡声,有水流向下,我被反作用力甩起来。一下子手脚乱抓瞎,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底下这个小水塘里转,那样子参考哈利波特第一次骑扫把。就这在我几乎要迎面撞上墙壁时,两个涡轮机停止运行,惯性还在推着我向前。我用手脚抵住墙壁,没有直接冲撞上去,缓冲了一下,缓缓降落下来。
落地后,我惊魂未定。秦教授说:“运动能力有点差啊。这样吧,时间有限,来不及给你系统训练了。开启自动航线模式,跟着我。阿竹老师,请放心,我会尽自己全部力量,保护好他的。”秦教授用手扒拉水靠过来,帮我摆平。就在两侧的小涡轮机慢慢启动时,他把我脸朝下按下去,小涡轮推动下,我平躺着飘起来。对,不是漂,我还在水中,是悬浮在水里。
秦教授启动了自己的机器,熟练地一蹬腿,到前面开路。我还没熟悉这东西,不敢乱动,随着自动导航紧跟在秦教授后面。躺平后,我才发现之前碍事的挡板真香。之前挡住我下巴的现在正好撑住我的脖子,之前当我大腿的,现在正好可以把腿架起来平躺,不用自己硬挺直身体。
秦教授在前面开了灯,乌漆麻黑的水道有点吓人。不知道双姐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找,信念是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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