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梦信号(1 / 1)

数天之前，东部王国宁静祥和的空气中也喧腾起不安的燥热。

“如果你们部落丢弃荣誉，重蹈加尔鲁什的覆辙，联盟会消灭你们！”瓦里安·乌瑞恩国王在奥格瑞玛与沃金宣布停战时的铮铮誓言。

“我真诚的告诉你们，我对我的所作所为绝不后悔！我将摧毁一千个塞拉摩，只要这样能让联盟跪倒在我的前面！”加尔鲁什在潘达利亚审判的尾声，也就是他潜逃前的大放厥词。

这些或正义凛然或猖狂至极的言论，最近时时在维鲁加·烈阳之锤的耳畔回荡，让他久久不能安眠。

瓦里安国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维鲁加经常这么想，如果国王能够提前知晓加尔鲁什后来所做的事，那么也许他就不会在奥格瑞玛阻止萨尔杀了那个疯子兽人，或者，更好的——由国王本人来动手。

德莱尼人来自德拉诺，或者换句艾泽拉斯人更易懂的话说，他们来自另一颗星球。他们的星球——德拉诺，已经在与兽人的战争中被彻底摧毁了。而踏上了流亡之路的德莱尼人，在飞船坠落在艾泽拉斯之前，就已经损失了大部分的人口。维鲁加很幸运，年轻的他凭借更加旺盛的生命力，活了下来。

在这个热血的德莱尼人心中，兽人也好，还是加入到他们队伍中的其他种族也好，都是邪恶的象征。见证了太多兽人对同胞们犯下的暴行，维鲁加从来都没改变过对部落的看法。信仰圣光也好，成为联盟的一员也好，为瓦里安·乌瑞恩国王效力也好，都是为了达成心中的理想——彻底消灭部落。

耳边有节奏的轰鸣，是脚下火车车轮与轨道的呢喃声。站在从铁炉堡通往暴风城的地下列车上，维鲁加望着窗外飞速向后移动的黑色岩壁。这条横穿两座城池间无数山岳河流的轨道，就如同挖掘它的矮人工程师们的精神一样顽固而坚强。

国王的紧急召集令，让维鲁加——暴风城王国新晋的将军，不得不中断了与第七军情处老同事们在铁炉堡的聚会，搭乘最便捷的交通工具，返回暴风城。

当德莱尼人迈着急促的步伐踏入暴风要塞的会议室时，这间原本宽敞的方形大厅，已经因为挤进了太多人而变得狭小不堪。随便扫视了一眼，维鲁加就识别出被人群围拢的几个重要的人物。

与自己一样拥有紫色皮肤的高大德莱尼圣骑士玛尔拉德，此刻正在耐心的听取着身边人类参谋的报告。在他不远处，身着蓝色锁甲的刺客大师肖尔正在与自己的两个手下窃窃私语。而坐在长桌旁的独眼海军大臣沙利特，似乎与维鲁加一样厌烦这样的会议，他唯一的那只眼睛也紧闭着，布满胡须的嘴角不自然的拧在一起。

被人群簇拥在最中央的瓦里安国王，一眼看到了这位德莱尼将军高大的身影。

“维鲁加·裂阳之锤将军到！”门口的卫兵向他敬礼。

“借过一下，德莱尼。”声音从背后传来，在维鲁加尚未完成转身之时，一身银绿色相间的鳞甲暗夜精灵猎人迅速穿过了德莱尼宽阔的身躯与门边的缝隙，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了国王身边。伊兰德·无形之风，虽然与维鲁加同为新晋的将军，但是这位前首席参谋显然在国王面前拥有一种无形的特权，这种特权让德莱尼内心多少有点不满。

“国王陛下，南下的守备军已经集结完毕了，”伊兰德将一份部队编制文件交到了国王手中：“但是，恕我直言陛下，我们真的要听这个法师的一面之词，就加派军队去南方吗？”说着，暗夜精灵巧妙的将所有将军、大臣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房间最内部的那名虽然相貌年轻但却白发苍苍的大法师身上。

“我相信卡德加的判断，”瓦里安国王毋庸置疑的语气，制止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毕竟，他曾经向我的父亲莱恩国王准确传递了关于麦迪文背叛和兽人入侵的消息。”

这位白发苍苍的年轻人，似乎愿意让大家的讨论更持久一些。半晌没有说话，但他一开口，特有的雄浑之声就让房间里的七嘴八舌立刻消失了：“尊敬的国王陛下、守备官玛尔拉德、海军大臣沙利特，以及各位将军和参谋们，作为艾泽拉斯最高的法师会议，达拉然一直都在关注着黑暗之门那一边的动向。几年以来，黑暗之门之间的魔法流动，一直保持着艾泽拉斯与外域的稳定双向联系。”卡德加突然提高了语调：“但就在最近几天，达拉然的不少法师都感应到了同一个现象，就是黑暗之门背后的魔法流动，有了明显的异动。我个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定与加尔鲁什的时空穿越有关。”

“仅仅凭借你的直觉，我们就要向守望堡增兵一千人？”一位坐在国王对面的人类大臣毫不客气的发出质疑。他的白色络腮胡和秃顶让他的年龄看起来更加的货真价实。

“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卡德加没有失去礼节，但语气显然已经变得强硬：“恕我直言，守望堡当初是我建议达拉然在诅咒之地修建的，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监视和守护这片对于艾泽拉斯而言，如灾难源头般的土地。”

“据我所知，这片灾难源头的每一寸土地都归属于暴风城，而不是达拉然。更不是哪一位突然冒出来的巫师！”这位大臣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够了！”瓦里安国王有力的双手猛然拍在了桌子上：“卡德加说的对，任何诅咒之地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关系到艾泽拉斯的命运。我决定向守望堡派出一支守备军，维鲁加将军将统帅这支守备军。”

德莱尼将军向国王致敬，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这间会议室。他已经受够了这些政客的嘴脸，隐隐之中，他感觉到，这位法师所描述的“异动”，将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国王陛下，我有必要提醒您，保卫艾泽拉斯，我们还需要部落的力量。”卡德加淡淡的说着，ＵU看书 wｗｗ.uukanｓhｕ.coｍ完全无视了周围的议论之声。

“做你该做的吧，卡德加。”瓦里安的眼中坚定异常：“但我会让联盟首先做好准备。”

国王与法师的对话从身后传来，突然就点燃了维鲁加内心的愤怒。但他最终也没有回头。在这位德莱尼心中，立刻行动，永远好于原地吵嘴。

几小时后，暴风城码头，德莱尼圣骑士端坐在他圣光笼罩下的雷象之上，回首催促着他的士官长：“让兄弟们快点，荣耀和胜利在等待着我们！”

“将军，听说你见过那些原始的棕皮兽人？”新来的士官长是一位有着棕红色胡须的矮人，他的身高，在他的族人当中毫无疑问已经是出类拔萃了。“他们是不是比那些我们熟悉的绿皮家伙更难缠？”

“穆尔西·冷锤，”维鲁加思考了几秒钟才叫出他的名字：“你永远不会想知道那些棕皮野兽多么的野蛮，哪怕是你家乡那些最原始的枭兽或者野人也比他们可爱。”

用力挥了挥自己手边那柄镌刻着铜须矮人徽记的战锤，穆尔西裂开嘴大笑：“我的战锤曾经让那些野蛮生物闻风丧胆，我想，我也不会惧怕更野蛮的家伙！”

“如果我们的每一个士兵都像你一样做好准备，那么我向你保证，那些棕皮家伙也没什么不得了！”说着，维鲁加向着正在列队从他面前经过的士兵们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战锤，暴风城上空的阳光勾勒出那柄战锤光滑的轮廓，引来这些年轻人的阵阵欢呼。

远处，阳光铺洒在静静的海湾里，点起一阵金色的波涛。白帆阵阵，扬起无限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