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挑衅(1 / 1)

诅咒之地，名副其实的土地。在第二次人兽战争末期，为阻止部落通过黑暗之门源源不断进入艾泽拉斯，联盟的勇士们费尽力气，以强大的魔法关闭了黑暗之门。这能量不仅彻底撕裂了兽人的故乡，也波及到了黑暗之门这一边的世界，黑暗之门所在的地区，自此之后寸草不生。

在这片赤色而沟壑纵横的土地上，不仅矗立着被视作艾泽拉斯灾难源头的黑暗之门，还有大量的食人魔氏族，以及时不时出现在破碎土地上的恶魔，都在昭示着这片土地的不安定。

为此，在诅咒之地的北方，与悲伤沼泽交界地带的一连串高地之上，联盟很早就修建了规模宏大的守望堡，宽阔的石质城墙保护着的，不仅仅是高大的堡垒，还有铁匠铺、制革厂等完善的后勤机构。换言之，守望堡就是诅咒之地通往外界的坚强门户。

至于修建于道路另外一侧的部落要塞，即如今的欧卡里隆堡垒，因为更加深入内陆，远离了诅咒之地的北方入口，其战略位置相对偏僻。所以，与其说是在监督黑暗之门，部落的堡垒更像是为了牵制守望堡而存在。钢铁的城墙、钢铁的大门，这一修筑于加尔鲁什时代的堡垒，深深打上了那个时代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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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守望堡的一周，维鲁加·裂阳之锤多多少少感觉到了枯燥。

几天前，由维鲁加率领下的守备团，来到了这座边陲重镇。当堡垒外负责巡逻的矮人士兵看到这支打着暴风城旗帜的庞大队伍行进而来时，走在队伍最前列的维鲁加分明看到了那个巡逻矮人激动地摔掉了自己的帽子。

守望堡，众所周知是在卡德加主持下修建的。这位达拉然的传奇法师将这座重要的堡垒，拜托给了两个在性格上、职业上都能实现互补的优秀将领：达拉然中阶法师萨斯拉南，以及暴风城将军洛登森。

而事实证明，这一对高等精灵和人类的组合，确实算得上最佳拍档——至少在相当长时间里，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威胁到守望堡的安全。

但处在这样一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本身就是问题。孤独、空虚和思乡，让很多的士兵情绪日渐暴躁，而这种情绪很快蔓延到了他们的指挥官那里，萨斯拉南和洛登森时不时也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争执不下，其最后结果往往是不欢而散。

第一个来到城门口接见维鲁加和他的守备军的，是那个身材不算高大的人类战士。洛登森骑着一匹白马，银色的盔甲让他与银灰色的守望堡城墙几乎浑然一体，而他干净到没有一根胡须的下巴，让维鲁加惊异于这位将军严格的自律。

“所以，”尽管比德莱尼要低一个头，但洛登森依然倔强的直视着维鲁加的蓝色双眸：“暴风城终于派遣了一支军队来替换我们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守望堡士兵纷纷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一些矮人士兵甚至大笑着吹起了自己嘴唇上方厚重的胡须。然后，维鲁加明显看到，当他说出了守备军到来的真正目的之后，所有人脸上暗淡下去的光芒。洛登森甚至粗鲁的拽动马的缰绳，调头而去。

“进来吧，萨斯拉南指挥官在等待着你们。”说这话时，人类战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守望堡确实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堡垒，但让维鲁加感到疑惑的是，这么宏伟的一座堡垒中，只驻扎了区区三百名不到的士兵。大概是为了弥补士兵数量的不足，守望堡的中心位置，修建起了一座突兀但实用的瞭望塔——有了这样的一个制高点，方圆数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都能够被守望堡及时捕获，以便早做准备。瞭望塔附近是一座坚实的要塞，也就是整个守望堡的指挥中心。

维鲁加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那个身着灰色达拉然法师长袍的高等精灵，就站在要塞门口最高的那级阶梯上，他细长的眉毛在微风中上下摇摆着，摊开的双手表达着对守备军的欢迎。

“请原谅洛登森的无礼，”萨斯拉南拥有优雅的高等精灵之声：“他只是在这里待的太久了，我们都是。”说着，他抬起手臂，指向了不远处的军营：“让士兵们抓紧时间去休息吧，我们会很快准备好食物和水——虽然我们也物资缺乏，但说什么也要尽到地主之谊。”

“这倒不用你太操心，”维鲁加微微一笑：“我们带来了充足的物资，我们只是急需要一个歇脚之地，感谢你的款待。”

就这样，在进行了这样一个波澜不起的入城仪式之后，守备团得以在守望堡驻扎了下来。日子就在平淡中如水般流走，转眼已经是一周之后。

现在维鲁加已经充分理解了入城时洛登森的暴躁情绪。这片赤色的大地，因为环境的恶劣，和一览无余的地形，很快就能让人感到视觉疲劳。而作为偏远重镇，娱乐活动更是少的可怜，士兵们每天除了常规训练，最大的娱乐就是酒馆里的飞镖比赛，或者运动场里的“咔嘭嗝”——守望堡士兵独有的摔跤游戏：参加者的头顶上捆绑上一个陶碗，然后两两摔跤，谁的碗先碎裂即为失败。但是现在，就连这两样无聊的消遣，也已经陡然增加的士兵数量而变得炙手可热。

站在守望堡西边的城墙上，虽然目光的尽头只有赤色贫瘠的山脉，但是维鲁加知道，在西面更远的地方，视线之外就是部落的要塞。这么荒凉破碎的地方，倒是很适合那群野蛮的生物，维鲁加每次都会这么想。但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那群家伙，诅咒之地才会变成今天这副光景。该死的部落！真应该被消灭！

“维鲁加，”不知道什么时候，萨斯拉南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上：“其实我是替某个人类战士来邀请你参加今晚的聚会。”

“洛登森？他又有什么由头？”维鲁加捋了捋自己下巴下的触须。

“今天可不同，今天是这家伙47岁的生日。”萨斯拉南淡淡的一笑：“这对于人类而言，已经是步入中年了。他是个高尚的战士，只是不善于与人打交道。所以，你会来吗？”

“好吧，让我们聚会吧。”虽然从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想到这是一场士兵而非官僚之间的聚会，维鲁加还是淡然的笑了。

傍晚时分，守望堡要塞中灯火通明，全部守望堡和守备军的军官齐聚一堂，让原本宽敞的大厅当中人潮涌动。美酒、猪排、绚丽的庆祝魔法，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让军官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枯燥。作为守望堡最高指挥官的洛登森和萨斯拉南，共同举杯向追随他们多年的这些勤勤恳恳的军官们祝酒，场面一度热泪盈眶，然后他们之间的相互祝酒就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洛登森祝酒说：“祝萨斯拉南，我的最佳搭档，能够在一百岁之前找到个合适的姑娘！”

而高等精灵法师的回击也是非常有力：“祝洛登森，守望堡最优秀的战士，祝你在回到家后，你的两个儿子没有换爸爸！”

笑声像火焰魔法一样爆炸而出，很多矮人甚至喷出了嘴里的酒，打湿了自己如瀑布般的大胡子。

维鲁加作为一个饱经风雨的德莱尼人，对这些艾泽拉斯的奇特礼节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当其他人的祝酒结束后，他终于得以举起手中的酒杯，走到了洛登森的面前。

“祝我们最好的战士，永远拥有最坚强的内心。”维鲁加充满了真诚，事实上这些天的相处让他意识到，这个人类战士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令人生厌。

“原谅我的粗鲁，”人类战士洛登森抬起头，仰视着德莱尼的双眸：“谢谢你，德莱尼人。也愿圣光永远照耀着你！”

举杯一饮而尽，维鲁加的目光才聚焦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矮人战士身上。棕红色的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摇曳，他的神情却有点不安。

“说吧， www.uukanｓhu.com穆尔西士官长，”维鲁加隐隐感觉到，该到来的，终究到来了。

矮人战士抬起他粗壮有力的右手，一串铁质的挂坠从他掌中下坠展开，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挂坠的最下方，闪亮的部落标志。“在城东城墙下方，我在巡逻时遭遇了两个部落潜行者，天色太暗，我打伤了其中一个，但是没能阻止他们逃走。虽然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但从他们的对话声听，一定是兽人。”说着，战士另一支手举起了一个装置，虽然不熟知机械，但维鲁加仍然一眼认出那是一团爆炸物。“将军，这是我从他身上抢到的，放心，引线已经被我拆除了。”

收起了全部的笑容，维鲁加的眼睛里瞬间就烈火熊熊：“士官长，通知全团抓紧休息！天亮出发！”

“是！将军！”穆尔西的双眼瞪得浑圆犹如两个瓶底。

“你要干什么？”洛登森放下了酒杯，大声质疑。

“还用说吗？这还不够明显吗？部落这是在挑衅守望堡——联盟最南方的重镇！他们打算用这种低劣的爆炸物袭击我们忠诚的战士！”维鲁加的声调突然就盖过了大厅内全部的喧闹。

“加入我，将军！”德莱尼人俯下身，来到人类的耳边：“你不想回去见见你的儿子们吗？你帮我夺下欧卡里隆，我也许能在瓦里安国王面前为你说说话。”

半晌没有说话，洛登森突然转身对不知所措的军官们说：“都给我滚回军营去，让兄弟们准备好，有活干了！”看着大家高喊着口号行动起来，洛登森漠视着瞪了一眼德莱尼：“我们天亮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