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负使命(1 / 2)

古尔丹之所以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全靠他所信仰的恶魔。在发动政变、囚禁格罗玛什之后，古尔丹引诱了大量的钢铁部落成员，饮下了恶魔之血，将他们转化为疯狂的绿皮肤杀戮机器。但是他也清楚，仅仅依靠这些兽人，无法抵御艾泽拉斯联军的进攻，所以他在腐化了整座地狱火堡垒之后，打开了传送门，召唤了他的主人——横行诸界的燃烧军团。

所以，整个地狱火堡垒，早已成为了恶魔的欢乐场。高大凶狠的恶魔守卫，背上长满触手的地狱爬行者，发出类似于奸笑声的小恶魔，这些狂妄的恶魔试图阻挡住联盟和部落的步伐。但是在联盟和部落前赴后继的攻势下，地狱火堡垒的地面部分已经被清剿完成。卡德加、杜隆坦、萨尔和伊瑞尔已经率领主力，开始了向地上堡垒的进军。

这也是为什么战歌卫戍团在进入地上堡垒之后的数天内毫发无损的原因，因为事实上在几天的行军中，除了大量恶魔的尸体和联盟部落的野战营地外，什么真正的战斗都没有参加过，虽然大家都知道战斗就在前方，但没有人会讨厌这难得的平静。

“难道是因为我担任了指挥官，将我的运气带给了我们战歌团吗？”艾克斯骑着他的白色迅猛龙，走在队列的最前面，趾高气昂的绿色发冠，悠然的摇晃着。若木在一旁取笑他：“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们直接找到古尔丹，然后把他干掉，不就结束战争了？”熊猫人的调侃，引起了周围的一片哄笑。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那么好的心情，至少沃瑞尔没有。布莱克还关在暴风城的监狱里，自己却要来这个阴森幽暗的堡垒中寻找并拯救曾经的敌人。每次想到这里，沃瑞尔就感觉到内心的怒火在吞噬着自己的理智。

“别担心了，”亚兹·雷蹄驱使着他的科多兽出现在沃瑞尔身边，似乎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安，这位年轻的德鲁伊安慰道：“那个暗夜精灵一定能把布莱克弄出来。”

“你怎么知道？”沃瑞尔怒视着身边这个毛色杂乱的牛头人。

“就权当是德鲁伊的第六感吧，我觉得那个联盟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亚兹淡淡的微笑道。

队伍走过了不少幽暗的走廊，也踏过很多破碎的台阶。地面上绿色的魔能之痕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胃里的不适，而幽深鼻塞的内部结构也让人的神志多少都感觉到压力。经过一个宽阔的下行台阶后，刚刚绕过转角，一支装备整齐的队伍突然就出现在了沃瑞尔的视野当中。

蓝色的狮头旗帜，银色的铠甲，白色的战马和山羊，这是一支标准的联盟军队。在队伍的最前列，带着自信的微笑看着部落接近的，是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人类上校，沃瑞尔一眼认出了这个人类，正是在南贫瘠之地的凄凉壁垒争夺战中，联盟的副指挥帕特洛，正是他，开枪击伤了血柄督军，不得不说，沃瑞尔很佩服这个人类的勇气和智慧。

“你们终于来了，部落。”帕特洛微笑着驱策战马，走到了艾克斯的迅猛龙前停了下来。艾克斯礼貌的向他问好。

“我以为我们是唯一来营救格罗玛什的队伍。”艾克斯牵着迅猛龙的缰绳，他显然也认出了这个曾经的敌人，所以语气里也没有什么好意。

“伊兰德大人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在这里给你们必要的支持，”帕特洛说着，挥动马鞭，指向了更远处的幽暗走廊：“比如，给你们指路，免得你们在这黑屋子里迷失了自我。”一片哄笑声中，双方之间的紧张气氛多少有所缓解。

虽然是联合进军，但是联盟始终走在部落的前方，双方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这样的行军进行了大半天，终于，沃瑞尔所期待的战斗还是到来了。

一开始，联军只是听到了两侧宽大走廊当中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那原本细小的脚步声变得愈加清晰可辨，逐渐向联军方向逼近而来。

“是地狱徘徊者！列阵！”帕特洛高喊着命令，联盟军队迅速摆出了圆形的防御阵型，所有战士和圣骑士都高举起盾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而艾克斯也立刻对部落喊道：“防御！”部落则摆出了最擅长的两翼防御阵型，所有的近战全部站在了两侧，将法师们和治疗职业们保护在中间。

第一只地狱徘徊者冲出来的时候，沃瑞尔不得不为这种巨大的犬类恶魔感到震撼，粗糙而狂野的棕红色身躯，布满肩膀和脊背的长触须令人毛骨悚然。刚刚从暗处冲出来时，这个狂暴的野兽就一口咬住了一个联盟士兵，然后以巨大的咬合力将那个人类切成了两段。

鲜血与骨肉似乎刺激了这种嗜血的生物，瞬间，走廊的阴影中又冲出多达四只这样的巨兽。五只地狱徘徊者，轻而易举的撕开了整个部落和联盟将近两百人的阵型。

沃瑞尔怒吼着冲到了其中一只地狱徘徊者的脚下，巨斧划破它厚实的皮肤，绿色的鲜血飞溅到了铠甲和盾牌上，他也丝毫不在意。

带着震天的战吼，他呼唤着亚兹，后者迅速从山狮形态飞身跃起，化为战鹰，从沃瑞尔的头顶呼啸而过，将战士瞬间抓起，在地狱徘徊者来得及给出反应之前，沃瑞尔已经临空跃下，锋利的战斧如雷霆般劈进了巨兽的脑门。在这只丑陋的生物停止呼吸之前，沃瑞尔一直没有停下自己的战吼。

虽然受到了突然袭击，但是联盟军队也很快开始了有效的反击，借助巨大盾牌组成的防御墙，联盟的法师和猎人们终于拉开了与这些野兽的距离，于是暴风雪和箭雨成片的砸向这些巨大的生物，纵然身形敏捷，却也无法在如此密集的魔法攻击下毫发无损，其中一只受伤的地狱徘徊者希望能够通过强大的力量撞开战士们的防御，但是一名侏儒潜行者的双刃飞速的斩断了它的脚筋，这只巨兽短暂瘫软在了帕特洛的面前，足以让他举起那把威力巨大的双刃剑，劈开了这只巨兽的脑袋。

然后，这名一身绿血的人类上校对着同样一身绿色血污的沃瑞尔投来了善意的笑容。沃瑞尔也点了点头对他示意。

刚刚解决了这几只地狱徘徊者，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只高大的恶魔卫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这只身披盔甲的四手恶魔，手里挥舞着不同的四把武器，嘴里嘟哝着一堆粗鲁的恶魔语，如旋风般向联盟和部落席卷而来。

在众人忙着躲避时，部落阵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已经迎着恶魔的方向冲击而去。

沃瑞尔仔细辨认，才看出那金色的光芒中心，是展开了圣光之翼的艾薇尼娅，她的奎尔萨拉斯巨剑在身侧凝聚着暗金色的光焰，这位皮肤白皙的女圣骑士没有戴头盔，金色的长发如火焰般翻飞。在接触到恶魔卫士的那一瞬间，沃瑞尔分明听到了那个高大生物发出刺耳的哀嚎，随后是一只粗壮的恶魔手臂举着一把长刀掉落在了众人面前。被砍下一只手臂的恶魔守卫更加的愤怒，手中的战锤和巨斧向娇小的血精灵夹击过来。在所有人的惊呼之中，艾薇尼娅微微一笑，竟然没有一点躲闪的念头。沃瑞尔甚至已经准备冲上去为她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但是在沃瑞尔动手之前，他赫然发现女圣骑士已经不在原地，恶魔卫士只是打中了光耀的空气。在这个高大恶魔的背后，同样身为血精灵的两位牧师：圣约和达卡斯，已经同时释放了强大的圣光之力，将艾薇尼娅拉拽到了半空之中，而艾薇尼娅就在这一瞬间，将身体内的圣光凝聚成了一把光芒四射的战锤，向着恶魔的脑袋砸了下去。

绿色的血浆伴着轰鸣的倒地声落下，恶魔卫士倒在众人面前，艾薇尼娅已经将巨剑挂在了背上，光芒闪耀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精致的脸上依然带着玩味的笑容。她轻盈的迈步走向同样倾国倾城的圣约，抬起手与她亲爱的姐妹开心的击掌，然后从达卡斯的身边一掠而过，完全无视了他高举了好几秒等待着击掌的左手，后者露出了略带尴尬的苦笑。

干掉了地狱徘徊者和恶魔卫士之后，周围的环境又一次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于是部落和联盟再次整队，继续前进。但如同艾克斯所说的那样，他个人的运气似乎真的赋予了战歌团——在前行了不到半小时的路程后，一座高穹顶的宽阔平台就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平台的尽头，一座魔能铸造的石柱拔地而起，支柱的顶端和周围，如向天的利爪般伫立着粗壮尖刺。而在这根装点着魔能水晶的石柱上，沃瑞尔和所有联盟部落都见到了他们此行的目标——被牢牢捆绑住的传奇督军格罗玛什·地狱咆哮。

“看起来很容易嘛，连个守卫都没有。”若木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欣喜。而缺牙和尼·达耶已经大步向前，准备把格罗玛什解救下来。

“外来者，你们步入了一个陷阱！当心你们的周围！”尽管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格罗玛什的声音却依然不负地狱咆哮之名。

“省省力气吧，你伤的不轻，督军。”达耶摇了摇头，暴露在外的骨节吱嘎作响。

然而，令缺牙和达耶感到无奈的是，格罗玛什被悬挂在过高的地方，以他们的身高，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然后，他们的苦恼就暂时解决了。因为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已经从平台侧翼的阴影中传来。在所有人刚刚把目光转向侧翼时，第一个印入眼帘的，是一把巨大到夸张的长柄巨斧。这把巨斧像一道海浪，直接砸进了部落和联盟散乱的阵型当中，超过十几个士兵立刻被击飞出去，砸在了另一侧的墙壁上。然后，众人看到了一个巨大到让整个平台都显得狭窄的恶魔领主，正向着大家走了过来。

“渺小的格罗玛什，你的意志在我面前不值一提，这些渣子是跑来给你送葬的吗？”恶魔领主倒是能说一口流利的通用语。

“把我放下来，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意志！扎昆，你这个大个头的懦夫！”格罗玛什拼命挣扎着，怒火几乎要从他的双眸中喷射出来。

“联盟，进攻！”帕特洛怒吼着，举剑指向恶魔领主扎昆，距离扎昆最近的战士和圣骑士开始举起盾牌，向巨大的恶魔领主发动进攻。

“我要是也有这么一只就好了……”恶魔术士萨文·汀看着自己身边那只象征着术士顶级召唤物的恶魔守卫，在扎昆面前简直像个橡皮玩具。

“别废话了！干掉它！”艾克斯一面射击，一面向部落发出命令。

若木转动着圆滚滚的身体，聚集起法力，召唤出一枚寒冰之球，向巨型恶魔砸了过去，尽全力减缓了它的前进速度，随后，若木像碎碎念一般快速的念动咒语，倒刺一样的冰棱从地面上猛然冒出，刺进了巨型恶魔的脚中，但渺小的冰棱确实对扎昆而言不算大问题。而猎人们的爆炸陷阱和冰冻陷阱，也都只是减缓了扎昆挥动巨型战斧的动作。

沃瑞尔怒吼着冲到了这只巨型恶魔的脚下，战斧挥舞间绿血飞溅，但这个巨大的家伙依然像感觉不到伤痛一样继续前进着。

“你们这些渺小的渣滓，真的以为我会在乎你们吗？”扎昆嘲讽着发出巨大的笑声，几乎要震垮这挑高的穹顶。在它的嘲笑声中，沃瑞尔眼睁睁看着它踏平了伊斯凯的荆棘图腾，然后轻轻一挥战斧，就将正在双斧齐挥的缺牙打飞了出去，如果不是米白及时用氤氲之雾笼罩住他，估计这位战士的另一颗獠牙也会不保。

“站住，你这个丑八怪！”猛牛突然出现在了扎昆的背后，在他的身后，是拜尔和达耶，他们与联盟的几位死亡骑士站在一起，随着猛牛的口令，所有的死亡骑士一起释放出了死亡之握，用死亡之力凝结起来的链条死死拽住了扎昆的后背后肩和粗壮的大腿。而趁此机会，艾克斯精确的瞄准了扎昆的眼睛，一支附着了爆炸魔法的箭镞飞旋起来，最终直直射中了扎昆缺乏战盔保护的左眼。在恶魔怒吼的间歇，无数火球、箭镞和冰棱密集的打在了它没有盔甲的胸肌上。

原本期待这一轮攻击能够给扎昆造成足够的伤害，但结果却是更加激怒了这个可怕的对手。

“你们挑战了我的耐心，是时候让你们感受我的力量了！”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军靴，猛然踏地，邪能充斥下的震荡波几乎掀翻了在场的所有人，随后这个庞大的家伙挥舞起战斧，狂风大作之下，将几个死亡骑士向不同的方向击飞了出去。而在一声战吼之后，扎昆的冷笑声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灵魂深处的恐惧。

当我们拼尽了全力，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是感觉在玩弄我们呢？沃瑞尔心想着，看了一眼自己碎裂的盾牌，年轻的兽人战士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为止自己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敌人。

一声熟悉的口哨声传来，沃瑞尔一回头，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杰夫和因瓦尔已经以敏捷的身手翻上了捆缚格罗玛什的石柱，并开始拆卸捆绑住他的邪能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