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灾变(1 / 2)

西区的商场是整个天城最繁华的地界，仅是占地面积就不逊色于一座学校，足有四万多平方米。

这里不仅有奢侈的各种名贵服装店，还有各色小吃啊什么的，鹿鸣两人在前往大厦中心区的路上还顺手买了杯柠檬水。

现在距离黑雾入侵已经两天了，军方很明显推算出了整个城市陷入黑暗的时间，此时电视，广播以及媒体上都在播报着囤货居家不出的新闻。

现在的商场已经人烟稀少，只有了了还没离开的商店铺子以及一些工作人员。

鹿鸣二人在与工作人员碰头后，也是收起玩闹，郑重起来，开始准备一系列的搬运工作。

鹿鸣一直留心着附近的人员流动，趁这一个机会，连忙开始套话。

“老哥，你是常在这里工作吗？”

“对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工作人员没有意识到鹿鸣的想法。

“害，现在情况危机，我想着尽量快去了解一下西区商场的情况，为我们后续展开工作打包票。”

鹿鸣撒谎不带变表情的，于是接着说：“咱们商场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或者总是发生奇怪事情的地方？”

工作人员托腮思考了片刻，突然说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前两天我听说有一个女孩在试衣间离奇失踪了，不过这和你们工作也有关系吗？”

“有的，在哪个试衣间，时间能不能说的具体点。”鹿鸣眼前一亮，抓紧接着套信息。

工作人员索性放开了手脚，点了一根烟，蹲在地上边回忆边说道：“试衣间是在二楼西侧，当时女孩想要试一件连衣裙，但是价格太贵的，她的妈妈不太赞同。但是奈不过女孩执拗，只好点头说让女孩去试一试。”

“然后女孩在里面就一直没再出来？”鹿鸣问道。

“据说她母亲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发现女儿早已不见了踪影，在商场里找了很久，最后也没有找到。”

顾云拍了拍也蹲在地上的鹿鸣，苦笑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你们这些觉醒者还好，能够接受。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只是被异变玩弄的小丑罢了。”

鹿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站起身默默地又去安装灯泡去了。

而顾云扶了下要滑落的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

…………

鹿鸣与陆子凉汇合后一直没有再说话，搞得陆子凉一阵头大，等到全部工作做完以后，他放下背包坐在鹿鸣旁边的长凳，大声说道：“鹿鸣！你今天上午怎么了，从搬东西开始就心不在焉，什么事让你这么上心。”

鹿鸣抬头看了眼陆子凉，这一眼吓了对方一跳。

鹿鸣有些奇怪，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话音刚落，鹿鸣觉得自己胸口很闷，紧接着眼睛也很痒，他用手挠了一下，模糊地看到一摊血迹，这一刻他意识到不对，但似乎已经晚了。

陆子凉快速后退，盯着眼球已经爆掉的鹿鸣，大量的血色触手从空洞的眼眶里出来，紧接着血肉瞬间干涸，鹿鸣只觉得自己一瞬间与肉体脱离。

意识浮现在身体的上空，也看清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干枯的皮肤代表着时间迅速老化，身体内部散发出无数触手抓向陆子凉，将对方缠绕的像个粽子。

触手越来越尖锐，直至刺破整副身体，陆子凉的生机快速消逝，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柄飞刀斩断了缠绕陆子凉的触手，顿时生机的流逝停止了。

但陆子凉已经从花季少年变成了中年模样，而鹿鸣本体则早已变成一个无数触手组成的不规则状怪物。

鹿鸣想要解释，想要出口，却发现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理他。

“我这是死了吗？”鹿鸣恐惧地看着自己虚幻透明的双手，颤颤巍巍地嘀咕。

鹿鸣突然注意到距离陆子凉不远处，自己询问过女孩失踪信息的工作人员静静地站在那里，笑容可掬地看着发疯的自己。

原来是他，他不是工作人员，是和齐怜晗一样来自城市之外的异乡人。

鹿鸣无来由地愤怒，而他的视角下齐怜晗握着飞刀将自己异变的尸体活活剁成了肉块。

鹿鸣不知为何，哪怕她这么做是对的，可是心底却如千刀万剐般难受。

慢慢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回光返照的时间太短了，以至于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

齐怜晗看着手里的咕噜球和天使之剑，沉默不语。

旁边坐着陆子凉， 同样沉默不语，车里的气氛无比诡异。

直到有一道颤抖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鹿鸣他是不是死了？”

齐怜晗愣住了，她看着手里的咕噜球，黯淡无光，不断提醒她宿主已经死亡，请及时回收或取代。

对于看透世俗冷暖的她来说，死掉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对他有多么重要，都可以第一时间封锁自己的情绪。

更何况，这个人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打了几天交道而已。

但是

三个承诺仿佛五雷轰顶将她打的无话可说，她说过只要在城市之内，她随时都可以帮助他。

篡紧咕噜球，白皙的手指已经通红，脸上却毫无表情。

陆子凉试探的问道：“你会帮他报仇的对吧？”

见对方不说话，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你会帮他报仇的，时不时？你不是她的女朋友吗，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不帮他报仇？”

齐怜晗没有说话，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低头，沉默良久。

终于，她开口道：“因我而死，也必须因我而终。因果响应，大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