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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北村玉离开后,我向稻荷神道歉。

“不好意思。”

“没什么。”她撇了我一眼,“现在已经申时了,我得在戌时回去。”

我们沿着道路直走,遇到了一名武士模样的男人。

我向他打听最近几天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问这个做什么?”男人起先有些疑惑,不过很快过去,“算了,这也没什么,就告诉你好了。”

“我是牢屋敷的看守,昨天有个犯人突然出事,因为身份特殊,我们就叫了大夫治疗,但大夫赶到的时候犯人已经离世。”

“大夫的说法是因为脚气病,我们都知道,这是一种很常见但没办法医治甚至缓解的病,连为什么会患这种病也没人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患上了这种病死去的。”

我问道:“女人?”

“对,是个女人,她还留下了一个孩子。在知道母亲的死讯后,那孩子哭的很伤心,也就是那孩子哭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在场的一些人认为这太巧合了,觉得那孩子不寻常,想要请阴阳师过来占卜女孩的身份,但被一位大人阻止了。”

“我是只觉得那女孩很可怜,哭的让人心疼,老天爷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下起了雨。我还听说,那个女人是怀着身孕进来的,所以女孩出生就在牢房里,从来没走出过牢房。本来女儿是不用跟着母亲一起待在牢屋敷的,但女人不管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女儿离开她,迫于她的身份,牢屋敷妥协了。”

“说起来那女人也有点奇怪,平时神神叨叨的,但被她养大的女儿除了不太爱和人交流,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本来那女人死了,女儿总算可以离开了,但女儿不知道又着了什么魔,也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虽然那位大人确实也没有马上带走女孩的想法,只是委托我们在这一两年间多加照顾她。”

“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啊,但这种事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会觉得奇怪,我跟你讲。”武士的话到这里就结束。

而答案也呼之欲出。

“你说的那位大人,是不是源赖光?”我问。

“啊对对,你怎么知道?”

“不,没什么。”我向他道谢后与他擦肩而过,往牢屋敷的位置走。

那天不是错觉,奇怪的感觉确确实实来自监狱。

但为什么我能感觉到?

“看来应该就和那个女孩有关系了。”我对稻荷神说。

“嗯。”

只是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源赖光的那个朋友会在监狱里。

除了暂时没办法把那个女孩带回家外,那个女孩本身也不愿意离开。

为什么?

我们来到了牢屋敷门前,向门前的看守打听能不能进去看望个人。

看守询问我们的身份。

我正寻思该编个什么样的身份会比较合适,这会突然又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赶紧问稻荷神,“和昨天是一样的雨吗?”

稻荷神已经面露难色,即使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了答案。

这雨意外让我也有点感伤。

我刚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但道路下方又传来人群的恐慌声淹没了回忆,我隐约能听见“怪物”和“救命”。

我让稻荷神待在房檐下,自己跑到了之前的地方查看发生了什么。

一只身形高大,脸部模糊且没有鼻子,皮肤粗糙而布满褶皱,肌肉发达的人形生物正嘶吼着用尖牙残暴地撕咬着一个人类,人群四散而逃,刚才告诉我们消息的武士冲上前去对抗,但完全不是对手。

我正想上去帮忙,但身边又冲下来几个武士模样的家伙,我认出来其中一个是牢屋敷门前的看守。

他们将怪物包围住,战术很简单,几个人在前面控制,几个人绕到后面攻击。

这招对怪物很有效,怪物没办法在攻击前面的人时,还能防御身后的攻击。

妖怪也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刀剑依然很很轻松地插进其体内。

但它相当灵活,很快学乖,只要一直闪躲的话,武士们就没办法攻击到它,但它却可以找机会攻击武士。

“看来这就像之前毁灭能量的来源了,记得它叫妖鬼吧,只是连眷属都算不上的低级毁灭生物。还以为所有毁灭存在应该都消失了呢,居然还留下些嘛。”

脑海里传来阿尔瓦的声音。

“它就是下雨的原因?”

“应该是了。它们是只能依赖黑暗生存的生物,哪怕只是一点阳光都会令它们生病甚至死亡。但我记得它们应该没有控制天气的能力才对,不过这倒算不上什么,如果它真的活了那么久,学会下雨来制造黑暗倒也不奇怪。”

“但那雨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可能是这家伙第一次探出头后,发现以前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了吧。UU看书 www.uukanshu.com”

“那为什么昨天不出来攻击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向来不能理解毁灭生物的逻辑,几千年前就是这样,在我们看来,它们总做些蠢事——也许它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接受了现实也说不定,不然也没其他解释了,这附近已经没有任何毁灭能量了。我知道你可能会想这东西可以藏起来,但没有那么简单,只有像它这样弱小的毁灭生物才能完美地隐藏自己的能量,这大概也是它们能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原因。如果是这家伙们的神,那种庞大的能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微弱到可以让我察觉不到。”

这么说,真的和那个女孩只是巧合吗?

“你说的好像你没经过那段时间一样,总是用大概也许这类词。”我换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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