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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陶志鹏,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小山村,村民都是一个姓,姓陶,传说我们是陶渊明的后代。村子里主要以农耕为主,农忙时节村民之间互相帮助,今天我去你家割稻子,明天你去我家插秧,一直以来村子里都很平静,和谐,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世代代在这里住了千年。
直到50年前,有几个陌生人闯进小山村,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那是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那时候还没通电,村民没有娱乐活动,就早早入睡,几个外乡人鬼鬼祟祟拿着铲子在村外的一个小山包里挖。
“老大,确定是在这吗?都挖了3米多了,毛都没发现一个。”一个瘦高个从洞口爬出来透气问在上面戴眼镜男的。
“应该就是在这,继续挖。”戴眼镜的胖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瘦高个又继续钻下去挖,洞穴越挖越深,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下面传来一声惊呼,“挖到了……挖到了……”上面眼镜男听见,朝下喊道:“轻声点……别把附近人吵醒了,挖到什么了?”
“是灌顶,下面就是墓室了,里面肯定有老板要的东西。”
就在他们要继续时,我的爷爷刚好从田里放水回来,听到动静,我的爷爷喊了一声:“是谁在那?”拿着铁锹向着他们靠近,我爷爷以前是部队的,有一定的底子,所以一点都不害怕,更何况手上有家伙事。戴眼镜的胖男人见有人过来,就对着下面喊有人,下面的人迅速警惕起来,然后马上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爷爷见突然从地底下蹿出几个人,就知道他们是盗墓的,于是大喊:“有人挖坟了,有人挖坟了……”寂静的夜里,爷爷的声音响彻小山村。乡亲们听到声音纷纷开门点着煤油灯朝着小山丘聚集,只是等他们赶到时,我爷爷和那些盗墓贼都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很深的盗洞,族长叫人下去看看,依然没有发现我爷爷的踪迹,就叫人把盗洞给填了,爷爷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族长也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
从那以后小山村里议论纷纷,特别是旁系,很好奇村子里有什么宝贝,值得盗墓贼惦记的,也没听说村子里有什么古墓或者值钱的宝贝啊。欲望的缺口一旦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往后旁系的人经常在洞口转悠,如果不是畏惧族长的威严,他们早就偷偷一探究竟。
我奶奶那时候刚生下我父亲不久,好在有乡亲们的帮助,才将5个小孩拉扯长大,可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在我父亲生下我之后,一次意外,我父母还有大伯都离开了人世,留下我堂姐和我,那时候三个姑姑已经嫁人,堂姐也已经成年在广东打工,我就和我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靠着给人放牛和做一些针线活养我。
在我九岁那年我的奶奶也离我而去,于是我就成了孤儿,是老族长和乡亲们把我养大,老族长还供我读书,只是后来老族长也老了,开始有些老年痴呆。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每次放假回来去看老族长,老族长嘴里不知嘀咕什么,老族长的痴呆症状越来越严重,族里的大伯说老族长时日不多了。
老族长去世我也没能见上一面,当时我在准备中考,听大伯说老族长死前回光返照说大房就剩下我一个独苗了,要族里人照顾好我。然后叫众人都离开,只留下老族长和他大儿子,老族长对他大儿子交代了什么,然后就咽气了。
我跑到老族长的坟前大哭了一场,一是感恩老族长对我的照顾,二是从今往后我又是一个没人疼的孤儿了。
中考成绩出来之前,我就坐上火车准备去广东找我堂姐,想跟着我堂姐一起打工。可能是我太低估外面的世界,我还没出江西就被人贩子盯上了,那时候我还算机灵,见到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我就一直跟着他,人贩子见到也不敢上前,就这样我躲过了一劫,只是我也就此迷了路。
看着陌生的地方,恐惧情绪遍布我全身,我突然后悔离开小山村。身无分文的我,只能靠捡别人丢掉的食物充饥,晚上在桥洞底下或者车站过夜,那时候很多城市还要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就会被抓进派出所,在一次躲警察查暂住证的时候,我认识了哑巴。哑巴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和年龄,可能是相同的遭遇,我们就成了朋友。
那时候未成年保护法已经普及,我们又没有身份证,所以没有工厂肯招我们,我们白天就捡破烂,晚上就睡桥洞。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要在外面流浪时候,我遇到了我的“贵人”。
那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街上捡瓶子,看见一个老头被抢,从小正义感爆棚的我马上就追了出去,哑巴看我去追也跟着我一起去追,山里长大的我腿脚特别好,从小就在山里野惯了,抢劫犯哪里跑得过我,很快就追上了他。
抢劫犯看我们俩是小孩,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拿出刀来威胁我们不要追,不然就捅了我们。那时候我们崇拜的都是雷*,大家都在踊跃向雷*学习,所以大街上有人看到持刀抢劫的,周围的人都上来帮忙,很快劫匪被制服。
老人为了答谢我们,就请我俩吃了一次沙县,那是我们那段时间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至今还记忆犹新,只是现在再也没吃过那么美味的沙县了。
吃饭期间老人向我们了解了下我们的情况,老人看我们可怜就问我们愿不愿意跟着他,他说他是一个“手艺人”,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跟着老人走了。
老人将我们带到理发店理发,给我们弄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将我们带到旅店,老人还有三个伙伴。年轻的两个叫老人叫大伯,另外一个稍微年长的叫老人大哥。我和哑巴算是外人了。
通过交流我才知道老人姓任,我们就叫他任老伯,年纪轻的长得比较壮的一个叫任大牛,我叫他任大哥,另一个相对没那么壮的叫任小贤,我们就喊二哥,那年长的我们就叫任大叔。其他的任老伯叫我们不要打听,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在旅店住了两天,任老伯吩咐我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我和哑巴本来就没什么行李,所以就不用收拾。我问任老伯去哪里,老伯说跟着他走就是了,保准跟着他会发财。
发财我不指望,只要每天都能吃饱就行,那是我那时候最大的满足。
“小陶,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湖南长沙。”在火车上任老伯跟我说。
“湖南长沙在哪里?”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老伯拿出地图把长沙找出来,跟我说:“你看,湖南就在你们江西旁边。”看着地图上的长沙和九江只有一根手指那么远,我就问:“老伯,在长沙做完事,我能回家吗?”
“当然可以了。”
火车到达长沙站,我们下了车,然后坐车来到一个叫含浦镇的地方。任老伯在镇子上租了间民房,我们就此在这边住下。任老伯他们每天晚上出门,白天睡觉。我和哑巴也怀疑过任老伯怕不是小偷或强盗什么的,但又不敢去问,老伯看出我们的顾虑就告诉了我们他的身世。
老伯早些年做点小买卖,那时候被叫做投机,抓到了会开的,大伯比较幸运,一次都没被抓,所以存了一笔钱,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大伯的妻子和孩子都得了怪病,大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没治好,可是每天高昂的医药费还要付,不然老婆和孩子只能在家等死。有一天一个同乡告诉他有一个来钱快的工作,问他愿不愿意做,大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后来才知道是盗墓,但是盗墓真的来钱快,他靠着盗墓把妻子和孩子的命保住了。
“盗墓是有损阴德的事,如果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我也不想走上这一条不归路。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下墓,带着你和哑巴是觉得你们可怜,这次赚的钱够你们用一段时间,你们以后好好找个工作, 不要走上这条路。”任老伯说。
我和哑巴同时点点头。
寻龙千山看缠山,一重缠山是一重关,关山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从此我和哑巴就成了他们中的同伙,不过也就是这一次,从此我们便分道扬镳,后来任老伯改邪归正了,成了文物专家,有时候兼职考古队的高级顾问。
那时候盗墓的很猖獗,但是知道这行的很少。盗墓的分为南方派和北方派,他们以秦岭淮河为界。
北方派有辽沈帮、洹洛帮、关中帮等,常用的工具为洛阳铲,依靠洛阳铲进行定位和勘探。南方派包括长沙帮、江宁帮、岭南帮等,常用工具为短柄锄。南方派由于地处潮湿、地势起伏大的地区,所以他们不单单依靠工具,还讲究“望闻问切”的技术。
所谓“望”,就是指看墓穴周围的风水是否属于“藏风得水”,如果风水好,那多半是大墓;“闻”则是对挖出的泥土进行辨别,有经验的盗墓贼闻一闻泥土就知道下面有没有墓穴;“问”就是向周边村子里询问,看村子历史上是否出现过著名人物;最后就是“切”。就是对盗洞进行定位,盗洞离墓室的距离越短,越精确,说明“切”的技术越高。
任老伯善于总结记录并认真思考,又有相当多的下墓经验,所以他“望闻问切”的技术十分高超。这次老伯踩点的是含浦镇下面一个小村庄,好像叫什么白鹤村。
我们在小镇上住了五天,一天晚上任老伯叫我们好好休息,明天要准备干活了,于是我人世中第一次盗墓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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