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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顾一来找我的时候很激动,他的试验快成功了,他兴奋得眼眶发红,整个人都在止不住颤抖,我劝他还是先洗个澡吧,别哪天回过头来被自己熏进医院了。
他这人长得还挺斯文,瘦瘦弱弱的,撑多了一米七五,从我认识他那会儿就沉迷于医学研究,说是关于人体构造一方面的,霍霍了众多小白鼠。
我是一家小报社的记者,整日沉迷在小道消息和各种花边新闻,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消沉,我还是梦想着有天能报道出一个大新闻,成为知名记者,省的不论是回家还是在哪里都有人嚼舌根。
我和顾一的认识纯属巧合,那天我赶巧在路边摊喝酒,心里盘算着我的大新闻什么时候才能从天而降,正好他就坐在我后边那桌上。
就他那个样子,看起来太容易欺负了,穿的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可以从他那里讹到钱的样子。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有在这片街道混的小混混来找他麻烦了,这兄弟低着头灌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别说还挺优雅。
我看这小子应该是醉了,对那几个混混的挑衅视若无睹,那混混头子举着酒瓶就准备往他头上砸。
我大概也喝懵了,拿起手机就准备拍视频,生活随时随地是素材。
那几个混混瞟了我一眼,其中一个拎着蹲在就朝我气势汹汹的走来,怎么,你还想报警是不是。
我刚想解释说我不是,我就是想拍点素材。
结果这个一向鲜少热闹的街道小角落已经围观了不少群众。
我说我大舅是警察,我已经发了微信给他,顶多再有个5分钟就到了,还有刚刚我已经拍视频了,我劝你们再多呆一会儿,待会儿去派出所喝茶住宿。
这几个人嘟囔着像是打算要走。
顾一这个时候终于开口发话了,他看着我,整个人变得自信起来。
他说最近的派出所开车过来也要十分钟,而且今天周六,那条路刚好堵。
我确定他此刻看我像个小丑。
这是聪明还是傻。
我说我大舅是刑警队的,今天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你几个意思,想被揍就直说。
他生气了,对着我横眼。
诶,我就纳闷了。
我提起气势恶狠狠的对他说,老子还不管你了。刚才他们几个那么埋汰你你都没半点反应,到我这儿,我好欺负是吧。
兄弟们我发消息给我大舅,让他不要过来了,你们继续啊!
几个混混和周边的人都笑了,怕不是两个傻子吧。
我气头上,扭身就走。
要不说我们俩有缘分呢,那么多人笑话他,我都开溜了,他冲过来朝我就是一个撞头,老子的腰。
我俩开始打得难舍难分,最后有人报了警,我们进了派出所。
隔天醒来的时候就剩我一个人,这家伙肯定是反应过来,觉得没脸面对我逃了。
没想到过来几天后他居然提着红酒来登门致歉了。
我看那包装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便宜货。我说大老爷们儿的,没那么多计较,不就是喝多了点酒闹了点小误会嘛,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进来坐进来坐。
我住的是报社提供的住宿,这是老板之前留下的小旧房子,从街道拐进去七绕八绕,地面是水泥的,门锁是以前用的那种老锁,我感觉用脚一踹就能给这门掀了。
那时候刚从老家过来城市这边生活,被房租吓到了,好在我先在线上和老板聊好了,在报社挤了几天愣是没找到便宜的房子,还是老板看不下去了,给了我老房子的钥匙,让我自己交水电费就好。
房间里就一把我平常用的椅子,我把搁在角落里的长竹凳拖到桌子旁边,用纸抹了一把给他看。
你看我这虽然简陋了些,但我也是有文人的习性的,干净的很啊。
他这人看着内敛实际也很内敛,说话很实在,聊着聊着我得知他是在省内的一个医疗研究中心工作,总的来说就是为人类的健康事业谋福祉,是一件有利于人民的非常高大上的工作。
我说你别看我现在没什么成就,我上学那会儿学习成绩看起来也不太行,其实我那都是故意的,诶,讲究的就是一个中庸之道,知道吧。
喝了几杯后,他消了些尴尬,这才知道我们都是酒量不好的主。他话少,我就单方面开始唠,掏心窝子的把我三年级跟着别人去偷内裤的事情都给唠了出来。
我说你这话可不能往外传。我往他肩膀上一拍,语重心长,咱俩都是知识分子,我相信你哈。
顾一听说我是报社记者,他说那天我替他解围也没什么好谢的,他们院里研究听说也有很多记者挤着想要采访,他可以把这个机会给我们独家。
好家伙,我这顿揍真是挨得值。
我看着他这人不像是会客套话的人,就在我们报社开始按捺不住的吹了起来。
我的同事刚子,比我早进公司两年,年纪和我相仿,说话净会抬杠。他说你就吹吧,你能认识到哪儿去,你都吹了半个月了,不烫嘴也嘴巴子磨出几层皮吧。
要真有你就搞快点,下星期有个关于癌症的版块,你选个专题,好好写,多从细节入手啊,煽的严重点,现在几个人还看报啊,就指望来来回回那几个话题了。
我们老板孙德在比较佛系,办报社就是为了情怀,对我们向来没有什么业绩要求,可是我们的吃饭啊,卖不出去拿着那微薄的底薪。
其实我倒是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惜刚子年纪轻轻就娶媳妇了,再不赚点钱孩子都不敢要。
这段时间我和顾一算是熟络起来了,他可能也没有和他喝酒的人,老是提酒上门找我喝酒。
天刚刚下起了小雨,我赶紧将吃的东西救进屋里,本来是想灌醉他,先套点有用的情报先,他这研究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我可是想着少年成名的。
顾一盯着手机愣神了一会儿,告诉我说不定有个新闻可以让我蹭蹭,他说话间就拿起东西就走,什么新闻这么急?
这不是那天我们认识的路边摊吗,这有什么新闻,难道是那几个混混闹出什么大事来了。
不是,在路边摊进去有一条小巷,这里有一栋旧楼,几十年了,出于安全问题业主打算重建,也好把租金提高些,楼拆了一半,这一带最近没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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