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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由于试教到深夜两点，我们没有回家睡，我和秋妍在祠堂里睡。祠堂有两间睡房，一直一空着。
秋妍很少回她的家，她已经把我家当作她的家。她嘴巴很甜，对奶奶和我弟弟妹妹叫得甜甜的。她很勤劳，一到我家，就争着帮奶奶做家务，从不闲着。我家是全村是唯一以山洞为住房的一家。每当我走进山洞，仿佛走进原始人的一部落。可是，秋妍却一点也不在意，还夸奖说，我家的石洞比城里的电梯房还舒服。她很喜欢这个家，很喜欢她住的那间石洞卧室。
她父亲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大侄子，我把秋妍就交给你了。订婚就免了。年底就把喜酒办了。彩礼我也不要了。我还给你置办八抬嫁妆。”
望着姑爷一脸恳切的神情，仿佛我就是他的准女婿。我苦笑，不知为什么，我无法忘记林丽丽，梦中几乎全是她的影子。我没办法从我记忆中赶走。我不知怎么回答姑父才好。奶奶对秋妍非常满意，已经把她当孙媳妇。有几次，妹妹竟然喊她嫂子。
奶奶几次安排我和她一起睡，都被我拒绝了。从小到大，每年我都要去给姑爷姑娘拜年，一直到初八以后才回家。姑爷家住在大河边，姑爷是村干部，家里有鱼船，还喂了两只鸬鹚。在当地算是富裕人家。秋妍比我小五岁。从小我把她当小妹妹看。她确实长得很好看。姑爷姑娘都很喜欢我。每年我去拜年，秋研非常高兴，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脉脉地望着我。要我讲故事给她听。我回家时，她总是恋恋地送我上了渡船，站在渡口边，目送着我上了对岸。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懂男女之间的爱情。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很少回家。她娶了继母住到县城里去了。一年很难回来一次。听奶奶说，又生了一个儿子，我恨父亲，是她害死了母亲，我恨他。一年偶尔见一次面，我也从未喊他。想着母亲的死，我无法原谅他。他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我的三姊妹。也从未给我们买西。
我没花他的钱。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未给过我和弟弟妹妹一毛钱。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奶奶操心我们三姊妹的成长。
那时读书每期学费很低，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在世时，母亲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去学校报名，学费都是母亲交的。那时，父家是利民学校的校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改行当了公社干部。
母亲死后，每年报名时，外公带我去学校，学费都是做麦生意的外公给的。外公在我读高三那一年，得急病死了。师范两年，生活费由国家供给。我的生活开支来源于每月三元的助学金。
我与父亲几乎没有往来，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从未见过。
逝去的岁月磨练了我独立坚强的个性。
昨天晚上，为了迎接学区来听秋妍的课，一直忙到深夜两点。新来的学区主任对每个新老师都要严格地考察。秋妍不是本村人，按道理她没有代课的资格，因为我的争取，加上学区找不到代课老师，学区主任默许了。但是，他要来听秋妍的课，如果太差，说不定下学期找到合适的，秋妍就要被辞退。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我来到秋妍的房门前。
“咚咚咚！”
没有回应。
我推开门，她不在房间里。我大声喊：“秋妍！秋妍！”
“我在这里！”
原来她在打扫卫生。
我望着一排排非常整齐的桌凳，地上扫得很干净。
我说：“你昨夜睡得太晚，应该多睡一会，今天上课必须精神饱满。”
“放心吧，老师，我精神好得很，你教我的东西我全记住了。我自己写的教案我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我不会让你丢脸的。等一下，我就做饭去。”
“今早晨做饭你就不用管了。我要提醒你的，你今天让课特别要注意的，要把你对学生情感融入到教学中去。你的每一句教学语言，都要让学生感到亲切。学生回答你提出的问题，发乎内心。课堂里不是教师的一言堂。让学生在快乐氛围中自觉地学到新知识。学区里的人来听课，你就把他们当学生一样，别紧张。”
“好的。我心里有数，我就不紧张。你告诉我，教学的第一步，情感教学，学会关心学生，把学生当朋友，让学生喜欢我，这一步我做到了。学生现在很听话。我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
“好的，第二步，要训练学生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每个学生一到校，都要要求他们自觉地读书。”
“好！我听你的。”
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秋妍和我说话，我总是感到暖暖的。像春天的阳光，暖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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