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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里昂慢慢听着王雪的陈述。
“开始时,她还会拉我们过去陪她去烂尾楼,但去了几次后,她的胆子就大起来了,也就不再强求我们,而是自己一个人过去。因为她在这段时间,几乎每夜都会和徐灵森在烂尾楼呆到深夜,所以她没有回公寓睡觉那晚,她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可是,第二天我们才发现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李玲对徐灵森很重视,按常理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她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消失。唯一的解释恐怕就只有遭遇不测。然而,她失踪前应该是在那辆黑色奥迪上。”
“那条小路很恐怖,不但必须经过一个荒废的墓园,还经常有劫匪出没。听说,那墓园里还埋了很多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呢!”王雪露心悸的神色。
“李玲会走这条路吗?”我问。
“不会,我们都不敢走这条路,就算白天也不敢走。”一女生说。
王雪似乎猜到我心中的疑惑,补充说道。
“李玲一般只有在接私活,或者到商业街买东西才会离开。而且通常都会跟我们一起出去,很少会独自外出,晚上就更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了。”
李玲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带着这个疑问离开公寓楼,刚出门口就碰见脸色不太好的林沐雪和张彤彤。
“你偷偷摸进公寓楼干嘛?”她像审问犯人似的瞪着我。
“什么叫偷偷摸进去啊,我可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的。”我无奈地耸肩,随即询问她从刘宏运口中得到些什么信息。
“张队说的没错,这小子果然是鬼话连篇。”虽然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林沐雪曼妙的躯体,却在转述荒诞回忆的过程中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走进刘宏运的寝室时,他正蜷缩在被窝里。他的工友告诉我,自孙明昆出事后,他就一直都躲被窝里不肯出来,不但没去上工,就算吃饭也是工友替他到食堂打回来的。
我向他表明身份及来意,但他却依旧躲在被窝里不答理我。我一时来气就把他的被子掀了。他像是不能见光似的,立刻惊慌地退到床尾的阴暗角落,并双手抱头不断地叫着。
“不要抓我,不关我事。”
“我说只是找他问话,不是来抓他,但他却仍然不停重复同样的话,非要我揪着他衣领甩了两巴掌,才能安静一点。我突然觉得,让林沐雪去找刘宏运问话是个错误的决定,希望对方不会投诉她滥用暴力。
他安静下来后,我再次道明来意,他才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述案发当晚的情况。”
他说当晚跟孙明昆、徐灵森以及另外两个同学去玩,之后三人一起回来。在返回宿舍的途中,他好像说错了什么惹怒了孙明昆,因为当时喝得醉醺醺,现在已经记不清说了什么,只记得孙明昆十分生气,想打他一顿,幸好有徐灵森帮他扛住。
在两人推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诡秘的身影向他们“飘”来。虽然“那东西”跟他们有些距离,但他还是一眼便能认出,对方是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世的李玲。
他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本能地指着远处念着对方的名字。孙明昆以为他吓唬自己,立刻怒火中烧,倚着一身蛮力把徐灵森推倒,向他着扑过来。正当孙明昆揪着他的衣服,准备打他一顿的时候,徐灵森也呆望着远处叫道:“李玲,真的是李玲......”
孙明昆猛然回头,发现李玲的鬼魂正朝着他们飘过来,吓得大叫一声鬼啊!随即便使尽全身力气逃跑。他也对正在发呆的徐灵森大叫“快逃”,然后就连滚带爬地跟着孙明昆一起逃跑。
可能因为喝多了酒,他觉得双脚发软,只是跑了几步就觉得没有力气,幸好从后面赶上来的徐灵森帮他一把,拖着他一起逃跑。徐灵森跑得比较快,就算拖着他也比孙明昆跑得稍微快一些。
虽然有徐灵森拖着他跑,但他还是跑得很吃力,快要跑不动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阵冷风吹过来,一回头便看见李玲已经追到孙明昆身后,而他跟孙明昆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一条手臂那么长。他吓得头皮也快要炸开,立刻咬牙闭眼跟着徐灵森使劲地跑。
几秒钟之后,孙明昆的惨叫声便从身后传来。
这惨叫声宛若来自地狱深处,他仿佛看见面目狰狞的李玲,张开满布獠牙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着孙明昆的肩膀,把整个肩膀扯掉。纵使紧闭双眼,但血肉横飞的画面还是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之中,惨绝人寰的叫声犹如厉鬼锋利的指甲,深深地插入他的心窝......”
“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逃过女鬼的追杀,我想他大概是被吓蒙了。”话至此时,林沐雪俊俏的脸颊已苍白得难觅血色,我想她大概是完全相信了刘宏运所说的话,虽然她表面上并不承认。
同一件事,两名当事人分别说出两个版本,虽然我个人觉得徐灵森的版本更为客观、可信,但刘宏运的版本于我而言也并非毫无用处,因为我从中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疑点——他凭什么肯定李玲已经死了呢?
这个胆小鬼肯定知道某些秘密,因此我决定亲自去找他,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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