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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滚滚,翻涌的云海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无数电光在其间游走。
老和尚抬起头,神色平静的看向旋涡。
“小僧想试试。”和尚道。
“凭你?”旋涡中,传出带着怒意且戏谑的笑声。
“心诚则灵。”和尚端坐在莲台上,对着天幕虔诚地鞠躬。“小僧失礼了。”
话音落下,和尚从莲台上站起,一道虚无缥缈的佛像从他的背后升起,佛像不断扩大,横亘在天地之间,散发出金色的光晕,面庞上满是慈悲之色。
老和尚合十的双手缓缓摊开,佛陀巨大的手掌随之摊开,掌心向上,向着天幕上的暴风漩涡而去,似要搅碎那一团乌云。
“狂妄!”旋涡中发出一声冷哼。
随即,旋涡猛然旋转了一起,无数厉鬼从旋涡中呼啸而出,如同洪水泄堤一般,向着佛像宣泄而去。
每次碰撞,都会燃起一朵红色的业火,刹那间,天幕上宛若绽放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佛陀的手似受到阻碍,上升的速度减缓。
天空上,老和尚站在佛莲上,不断诵经,周遭狂风大作,他的僧衣如同战旗一般,猎猎作响。
经文化作一个个金色的符文,从他的口中飞出,向着天空飘飞而去,且不断扩大,最后融入佛陀的双掌中,一座圆形的阵法在双掌中悄然成型,阵法旋转,散发出皎洁的白光,如同捧着一轮圆月。
“有点意思。”
突然间,成旋涡状不断运转的乌云竟然停滞了下来。
一时间,周遭森林的火焰偃旗息鼓,那座沉重如同泰山,有着山崩之势的石碑,不断晃动,在虚实之间来回转化,如同濒临破碎的泡沫。
老和尚见到此幕,并无半分喜色,神情反倒凝重无比。
“起。”老和尚大喝一声,随之右手一挥,他身下二十一粒佛珠幻化成的莲花,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旋涡中心而去。
云霭停止旋转,旋涡似消失了,只是普通的黑云。
佛陀虚影顺势而上,眼看便要撕碎云层,还天空一片清明时,漫天的乌云突然亮起一道红线,横跨大半个天幕,好似被人一刀劈开了一般。
红线愈发闪亮,两旁的乌云散开。
那是一只无比巨大的眼睛,猩红一片,一时间,天地都被染上了血色,鬼火再度燎原,“鬼门关”石碑无比凝实,石碑后方甚至出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被迷雾覆盖,阴气森森,看不清具体景象。
猩红的眼眸中,是紫黑色的竖瞳,冰冷淡漠,宛若深渊,竖瞳不断转动,似在搜寻什么,天地间的一切都显露无疑,最后落在了老和尚身上。
飘飞的佛连炸开,二十一粒佛珠接二连三地熄灭,在空中燃烧,化作飞灰。
佛陀的虚影顿时暗淡无光,布满了裂纹,下一瞬,便分崩离析,伟岸的身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天穹上,独留老和尚一人,袈裟碎裂,半边身子都被毁去,成了一盏残烛,在风中忽明忽暗,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服不服,小和尚?”
“受教了。”老和尚再度鞠躬,轻声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后,便溃散成点点金光,在众人绝望的注视下,湮灭在了空中。
没有老和尚和佛陀挡在天地之间,那只眼睛冷冷看向了众人,一时间,所有人体内都血液翻涌,理智被暴虐的情绪左右,停滞的异变再度出现。
许小松体内再度翻江倒海,他的血肉不断炸开,露出森森白骨,他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他,他的意识陷入混沌,视线被鲜血糊住,身体不自觉的抽搐。
一粒佛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许小松怀里。
许小松胸口处发出微弱的佛光,他渐渐停止了抽搐,喉咙中汩汩冒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
许小松好似听见了佛号,冰冷的阴暗中,出现了一线光亮,如同身处昏暗的密室中,突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明亮的日光照了进来。
随后门扉大开,佛光下,周遭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许小松有些睁不开眼,只觉耳边的诵经声越来越大,宛若洪钟。
那是佛,满脸慈悲的大金佛。
金佛下,摆着数十个蒲团,每个蒲团上皆坐着一个僧人,他们皆敲着身前的木鱼,诵读佛经。
下一刻,本明亮的佛堂突然阴暗了下来。
一个面容清秀的和尚抬起了头,望向了天幕,厚厚的黑云从北方如潮水般涌来,黑云中,是无数面目狰狞的妖物。
“清一,不可乱看,诵经吧。”满脸皱纹老主持道。
法号清一的和尚急忙低下头,开始敲击木鱼,努力压制内心的好奇,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每一次,川宁地区都会经历一场人间炼狱。
老主持双眼浑浊,眼神却格外澄澈,他看向那乌压压的黑云,又抬头看了看满目慈悲的金佛,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云一路向南,来到一处村落上空。
青石砖瓦变成倒塌的废墟,熊熊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狰狞的妖魔在村中肆虐,村民绝望的哭喊、逃窜。
站立的狼人面容凶横,目中的凶光如同实质,清秀的女人抱着啼哭的婴孩不断奔逃,最终失足摔倒在了泥泞中。
狼人步步紧逼,目光垂涎,嘴角流出腥臭的口水。
女人不断退后,抓起地上的石头扔向狼人,可一切无济于事,她被逼到了墙角,手中的婴孩被狼人一把夺过,直接吞入了腹中。
在女人的绝望哭喊中,她保守的衣物被狼人撕开,露出雪腻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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