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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在这片土地上,人们甚至不敢提及“它”的名字。
但那天,它确实从传说中跳出,来到了现实,化为人们恐惧的渊源。
戴斯泊罗特小镇的人就是看见它了。
它有比钟楼高出几倍的身高,它有无数表皮坚硬的触手,最为可怕的是,它有一只比房子还大的眼珠,庞大的身躯出现那刻,就令整个小镇的天空黯淡下来。
人们都清楚,大多怪物是从来不会跑出迷雾的,可跑出迷雾的怪物,无一例外能创造沉重伤亡,更何况是七大恶魔之一的瓦罗兰鲁!
今日,他们很不幸地碰着了活在传说中的它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
怪物夺走了一个男人的妻子,他惊慌地呆立原地,甚至不敢抬头看向“恶魔”的那只眼。
因为传说,瓦罗兰鲁之眼拥有诅咒的能力。
所以在瓦罗兰鲁出现并掳走他妻子且伸进它那巨大的嘴之中的一段时间,他什么也没做,连呼吸都困难。
瓦罗兰鲁离开了,他的噩梦开始了。
他开始奇怪的梦呓,酗酒,陷入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有些话语是在自责,有些话语则是在恶狠狠地诅咒!脾气也变得暴躁异常。
他要诅咒谁?
他的意图是什么?
他还是人们熟悉的那个温文尔雅的人吗?
其面容甚至因为经常酗酒变可怕,双眼通红带着血丝,消瘦的只剩一层皮!
有一次,他甚至打骂了他慈祥的母亲,叶琳娜。
很难想象,那个男人也会这般失态。
“发生了什么?”
不曾在场的人问道。
“他的妻子,被瓦罗兰鲁掳走了。”
“什么!她妻子不是怀孕不久吗?天哪!他之前还特地祭拜先贤,图个吉利。”
小镇的居民窃窃私语起来,用越来越怪异地眼神看向他。
起初,他只不过是一个失去父亲,丈夫双重角色的可怜人,而后,他,则是不折不扣的献祭者!
“他,一定将其妻子献祭给了瓦罗兰鲁!一定是他!”
人们纷纷下了定论,任由他变得癫狂。
这件事也传遍了周围小镇,最后是整个联邦。
“瓦罗兰鲁?传说中的怪物?别搞笑了?为什么这么认为?”
“就是,一群无见识的,首鼠两端的小人,怎么会知道传说中怪物的模样?”
对于这些质疑,没有人能够回答,小镇的居民只是认为,在见到怪物的刹那,瓦罗兰鲁四个字就烙印在了脑海,成为恐惧的根源,所以,是怪物让他们记住了这个名字。
对于生计的奔波让小镇归于平静,他却变成了一个酗酒的暴徒,开始频繁打骂自己的母亲叶琳娜,拆毁了家里所有的阿鲁斯丁神像。
“他没有庇护我们,没有!我的妻子就这么被那头怪物夺走了!我们侍奉他们如同真正的神明,可在我们面临灾难时,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甚至是希望!也没有!”
他朝眼前年迈的母亲咆哮,企图掩饰自己见到瓦罗兰鲁的懦弱,他一定是忘记了,自己见到瓦罗兰鲁是如何的谦卑,如何的发抖畏缩,而他母亲一语不发,但每次他发怒时,母亲总是慈祥地闭口倾听,并坚持修复了神像,向他们祈祷。
尽管如此,年轻人依然不见好转,甚至行迹愈发诡秘,时时刻刻都会抱着一把火药枪左顾右盼。
在几个月后,他的这种境遇得到了终结,毫无征兆地,瓦罗兰鲁又出现在小镇上空,他再度对峙瓦罗兰鲁,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枪。
那只独眼珠子的怪胎一动不动,只伸出触手,将“噩梦”放在了地上。
他发出无声的,惨绝人寰的喊叫,面容惊恐得像是见到鬼魂,人群涌动,想要一睹那物体,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人活人的面容像是死人那般了无生机。
准确来说,那不是物体,是两个人,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婴儿。
婴儿与妇女似乎都很安详,他却陷入了崩溃,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时隔几个月后,他的妻子与儿子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
不!这一定是个诅咒!这个婴儿,一定是瓦罗兰鲁的后裔!占据了他妻子的身体,而瓦罗兰鲁则夺走,玷污了他妻子!
妻子与婴儿仍在安详休憩,似乎只是昏迷了而已。
可看着眼前的妻子与他的孩子,他全无亲切感。
这不是他的!这不是!
他无神的眼珠比那瓦罗兰鲁的独目更空洞可怕,人群仿佛墓碑,沉默且肃穆。
此时,一个恐怖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这一定只是一场噩梦,他要亲手终结这场噩梦。
于是他走近,枪口对准了妻子洁白无瑕的面容,其上还残存着仿佛未变的“圣洁”。
只要一枪,他就可以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浪潮般退后,瓦罗兰鲁已经消失,他们在畏惧什么?
他疑惑,可仍然装好了弹药,瞄准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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