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女怀春(1 / 1)

数学课很无聊，常亭晚就全心贯注地观察思畅的一举一动。她努力地瞪大眼睛，她试图涂风油精止住睡意，她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耷拉着又猛地抬起，她两只眼睛轮换着睡觉……实在是有趣。直到数学老师喊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常亭晚，你一直盯着窗外干嘛？”

常亭晚猛地直起身站起来，“老……老师，没看什么。”

“别老走神，认真听课。坐下吧。”

“好的，老师。”常亭晚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坐下。

紧接着，老数点了他回答问题。“李跃，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题，讲你的思路就可以了。”常亭晚顺着老数的目光望去，他就站在那里，头发因为早间的那一觉而变得有些凌乱俏皮。

他用右手扶了扶眼镜，回答：“把A点和D点连起来，再从D点作垂线与AE交于H点，可以得出三角形ADE三线合一，然后就可以得出结论……吧。”他的手会随着话语中的步骤比划着，很可爱。

常亭晚回头看老数，老数正露出赞许的目光，微微点头，“不错，继续保持。”

常亭晚内心也由然生出一种自豪。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孩子，果然不错！不过，他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啊，我好像四年没有听过了呢，像沙砾，不是大块石头的粗犷，也没有细沙那样细腻，是好听的。

也许这就是少年音吧，她想，选择性地忘记了形容少年声音的另一个词——公鸭嗓。

常亭晚撑着脑袋，幸福地接着回想着。

“常亭晚，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题啊？看黑板啊！”老数兴许是被常亭晚直愣愣的眼神盯怕了，敲了敲黑板。

全班发出一阵爆笑，连昏昏欲睡的思畅也精神起来，揶揄的眼神不住地往常亭晚身上甩。

“没呢，老师，我在想李跃……的解法。”放空的常亭晚听到问题就下意识回答，意识到什么后又下意识找补。

“哦~~~”全班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揶揄声。

“安静安静！”老数用力敲了两下黑板，“常亭晚，我可不信你不懂啊，这道题前天的练习题里有类似的做法，你可是全对啊！别走神了，专心听！”老数一把揭了常亭晚的底，又引来一阵揶揄声。

“老师，我保证认真听！”常亭晚赶紧出示自己的诚意。内心却暗暗地吐槽，前天的题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有类似的题！ ｃ啊，不对，好像……也算……是我做的。不管了，事已至此，只能先听课了。

盯着老数时不时扫射过来的目光，常亭晚终于熬到了下课。没等她松一口气，老数就说：“常亭晚，先别想着轻松，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常亭晚感觉到全班的目光霎时都聚集在她身上，半带可怜，半带揶揄。

鬼都能猜到老数要聊什么。

“一路走好。”思畅说道。

“我争取活着回来。”常亭晚无奈道。

办公室。

老数接着杯茶水，指着他办公桌旁的塑料凳说：“坐这，我有点事跟你说。”

“好的，老师。”常亭晚规规矩矩地坐下，两手交叠搭在腿上，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别这么拘谨，我又不会吃了你。”老数开玩笑道。

常亭晚腼腆地笑了笑。

“好了，说正事，你今天课上一直走神，是怎么回事？那道题是真不会吗？不应该啊！”

“我一时忘了。”常亭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真是这样？”老数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半信半疑，“那我信你一回，下次别再忘了啊。”

“嗯嗯，不会忘了！”常亭晚赶紧骑驴下坡，“那老师要没什么事我就……”

“先别急着走，”老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挥了挥手，“算了，你先回班吧。”常亭晚面露喜色，满口“谢谢老师”。

老数又补了一句，“别高兴得太早，大课间过来一趟。”常亭晚脸瞬间一垮，生无可恋地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