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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巷子西南角，沿着桃花砖阶往上爬个小坡，酒馆的红灯笼就挂在上方。
“虚无，你怎么知道黑牛的答案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我在噩梦里见到了上一届的虚无神，她不停地询问我真理的真理是什么，最后日出醒来的时候，她才把答案告诉我。”虚无颇有些苦恼的样子。
“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真不够呢。”
“哼哼，好好当我的大马，等我回天庭封你做弼马温……诶诶，你别晃啊，阿献——阿——献。”
二人道上打听游魂，才一路寻到这小酒馆，院里下半夜仍然喧闹不已，五六桌酒菜还在欢笑，陪酒的小姐摇摇晃晃要来接待客人，走了两步酒已经栽在了桃花树下，手里的酒壶滚下楼梯，摔成了碎片。这才引来小二的注意，走过来接客，差点又叫这女魂绊倒。
“我第一次知道人死后还能饮酒吃肉。”
“不应该啊。”女孩在肩膀上嘟哝。
“客官，多亏第三神王颁布法律，我们这些死魂灵都突然有了肉体，这才得以享乐。”小二使使眼色，“二位，怕不是活人吧？”
他将虚无和阿献领到酒楼二楼靠窗的一处，后羿早已点好一桌子菜，将美酒塞到桌下了。
“来，贵客来了。”后羿起身抱拳，将他俩请到对面的长凳上。
“阿献，我觉得后羿有事相求，不如我们先把来头详细说给他。”女孩讲了几句悄悄话。“就是路上我和你说，关于曦和……”
“我这个直率， 不爱拐弯抹角，请二位来呢，就是为了曦和的事情”
好巧不巧，几日前太阳神帝俊驾崩，但是城里的百姓不同意埋葬帝俊。因为，正是这位前太阳神，在战场上保卫旧朝，残忍屠戮了中四神。按照太一城的律法，太一城要作为绝对的中立城邦在三界存在，他违背民意——按照法律必须被丢入冥河，或暴尸荒野，绝不能下葬。
“帝俊纵容九子作乱，胡闹人间；杀伐不决，残害无辜。从前他得知我杀其九阳，昏倒床上再未醒来，前些日子要出殡，才出了这么些状况。”
“可这与你又有何干系？”阿献问
“我忠于太阳王朝，而绝非君王一家，千千万万的城中百姓，哪个命不比那国君重要？但曦和我确有情愫……她坚持要将父亲埋葬，甚至不惜与城内的居民发生冲突，若非我几日前从中调解，城池要大乱。”
“麻烦。”虚无摇摇头，“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忙。”
“如果帝俊不能顺利埋葬，她绝不会甘愿登神，”后羿眸子里透露出忧虑，倒是右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做状想将悲伤全盘掩饰：
“无论那旧神多么坏，都是她的父亲。这一点谁不能理解，谁不能明白呢？那可怜的女子，不知憎恨为何物，还将希望寄托在我这个煞星身上，寄托在我这个气昏她父亲，射杀她九个兄弟的杀手身上。她该绝望成什么样子，憔悴成如何啊。”
“弱女子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却是个弑杀她亲族的凶手。”阿献在心里止不住感慨，“既彼此相爱，又血海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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