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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受胡扬邀请,去胡家看大戏,范忠因为去县里汇报工作没来,我和小飞是借瑶瑶的光,一起去的。
在街道上巧遇宁宁母女,由我提出带宁宁母女俩一起去看戏。胡扬虽是富家公子,但颇具侠义心肠。也很同情俩母女俩。就同意了。
巧玲抹不开面子,嘴上一直拒绝。但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最后勉强点点头。和宁宁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打心底喜欢这孩子。给宁宁买了爱吃的糖葫芦,一直念叨的碎花小裙子。新鞋子。宁宁穿上衣服那一刻真好看,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小飞胡扬瑶瑶几人也很是喜欢这个听话的小姑娘,一路上都在逗她玩。一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巧玲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脸上逐渐露出开心的笑容。乌云拨开终见天晴,悲伤只是暂时的,生活的美好永远值得我们期待。
胡家祖上三代经商,到胡大富这一代家业相当丰厚,可称为镇上第一富豪,镇上三分之一的店铺都是他家的。家里就胡扬一个儿子,有个姐姐早已嫁人。
在这个农耕世界商人并没有什么地位,胡老爷也是深深了解这一点,为了家族未来,让儿子弃商读书,边访名师,不惜重金请到家里来教导胡扬。一直督促胡扬努力学习,好在胡扬自己也够争气,十二岁就过了童生。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明年如果过了乡试就能成为举人。再进一步考中进士就能光耀门楣了。胡家所有希望都放在胡扬身上。
进了胡家,不亏是当地有名的富豪,家里真是气派,假山花园池塘,砖瓦房林立,下人好几十个。
花园一片空地上,搭了一个戏台,对面是凉亭,凉亭里一个头发花白,七十岁左右老太太坐在中央。胡大富和一四十多岁的美妇人坐在老太太两侧。
我们一行人赶紧过去见礼。经胡扬介绍:中间老太太是胡扬奶奶,老太太慈眉善目一脸福相,微笑着对我们点头,左侧胡大富点头道:扬扬带你朋友找个地方坐吧。右侧是胡扬母亲语气温柔道:瑶瑶过来,坐我旁边。瑶瑶左看右看,有点不好意思。胡扬及时解围道:母亲也是想和你说说话,以后咱俩成亲,得天天见面。先去吧,我安排好翔哥他们就过来陪你。瑶瑶点了点头,:恩,扬哥你早点过来。哈哈哈。我们边笑边起哄道:去吧,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瑶瑶一跺脚,娇嗔道:你们…我以后不理你们了。瑶瑶这个动作甚是可爱,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等大家落座,胡扬留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走开了,我感慨道:这小两口感情真好。如胶似漆,如蜜似糖,一刻都不想分开。巧玲笑了笑没有说话,小飞则是欣慰道:瑶瑶好福气,嫁给胡扬我也放心了。
桌上摆着点心花生瓜子茶水,丫鬟给我们斟茶倒水,侍立一旁,随时准备服务。大户人家的日子真是舒服啊。
宁宁是挨着她母亲坐的,我走过去把宁宁抱起坐在我腿上,拿起一块沙琪玛喂宁宁,宁宁品尝了一口,很好吃。接过我手中沙琪玛大口吃起来。看来家里是不怎么买零食的。
宁宁,姑娘家吃东西要有个吃相,不可丢人现眼,巧玲责怪道。宁宁低下头,改成小口小口吃起来。看着宁宁委屈的样子,我摆摆手制止了巧玲。温柔哄了哄宁宁,孩子还小,没吃过的东西多,一时贪吃很正常。开心最重要。我宠溺的摸了摸宁宁的头,宁宁抬头看看我,又撇了一眼母亲严肃的脸,赶紧低头慢慢吃起来。我无奈的摇摇头。巧玲看着这一幕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孩子都让我惯坏了。
还有十分钟戏就要开始了,胡大福领着胡氏还有胡扬瑶瑶三人走过来,招待不周,多多包涵。一会看完戏不要走,吃完晚饭再回去,晚上咱们喝上几杯。
我们赶忙起身,胡老爷您太客气了。胡大富制止道:你们和胡杨是好朋友,又是瑶瑶的兄长,叫叔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经常来玩。
我们几个赶紧点头附和:好的好的。胡扬母亲拉着瑶瑶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好,不拘谨,有说有笑的。说着看向瑶瑶:刚才委屈你了姑娘,伯母知道你不习惯和我们坐一块。瑶瑶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胡氏拉着瑶瑶的手道:傻孩子,伯母又不是责怪你。说着看向儿子道:胡扬陪好瑶瑶,招待好客人,不可失了礼数。胡扬也赶忙道:是,母亲。胡大富不亏是久经商场的老手。说话谈吐很有气度,让人不自觉的亲近一些,生出结交之意。
你们好好玩,不要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就行。说完胡大富领着胡氏回主坐去了。
生旦净末丑,锣鼓声相递;又见彩绣鲜衣,秦腔忙唱起。一出欢喜,一出悲戚,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尺水袖甩出嗔怒哀怨;一根藤条转眼万里回还;一张桌子拜祭世间冷暖,一个大幕掩映天上人间。
台上一身功,台下十年功。台上台下一个人,戏内戏外不轻松。要想登台成名角,台下努力不可少。
看着众人如痴如醉,兴高采烈拍手叫好的样子。我则一心的陪着宁宁玩耍。对戏曲并不是很感兴趣,偶尔听上几句。众人只当我喜欢宁宁,并没多想。
晚上,一曲完毕,胡老太太非常开心,热情的挽留了班主和县里当红花旦坐下来一起吃饭。
宴客厅里众人分主次坐落。等老太太先动筷子,我们才跟着开动。十分钟后,老太太可能是岁数大了,听了一下午戏,吃饱后,有点乏了。在胡氏掺扶下回房休息了,临走前交代儿子招待好客人。
胡大富举起酒杯,感谢柳班主和青青花旦为了满足老娘心愿,从县城匆匆赶来。二人也赶紧举起酒杯赔笑道:胡老爷太客气了,这几年全靠胡老爷支持,我们戏班才能苟活。这里还没感谢上次庙会胡老爷的大力支持。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柳班主是五年前来到丽县,机缘巧合下认识胡大富,得胡老太太赏识。在胡大富鼎力支持下,才勉强在县里立足,直到三年前青青花旦加入才终于有了起色,县里各大酒楼,镇上庙会,达官贵人生日聚会,都会请柳班主的戏班演唱。
柳班主五十多岁的样子,一米六五不是太高,瘦瘦的,脸上白白净净的没有胡子,一看就是个精明人。可能是唱戏原因,说话尖声细语。
青青跟柳班主身高差不多,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白嫩,瓜子脸,标准的美人。说话轻声细语惹人怜爱。
席间宾客尽欢,大家都喝的很开心。中间宁宁玩了一天,太困了,躺在母亲怀里。我看巧玲吃饱了,孩子还睡着了,就起身替巧玲母女告退。小飞和胡扬二人酒量不行,醉意朦胧道:翔哥你别走,咱们接着喝。胡大富看到我无心喝酒,注意力全在宁宁身上。忙起身道:翔子你送完巧玲母女,赶紧回来。咱们接着喝。
夏天的晚上黑的比较晚。天边的晚霞照在路上。我背着宁宁,巧玲跟在旁边,说着宁宁的喜好,一路上有说有笑。
二十分钟后,我比较担心小飞,这小子酒量不行,就急匆匆赶回来。席间,胡老爷比较关心小辈,我走后并没有让胡扬和小飞接着喝,而是换上茶水。
胡大富和柳班主酒量不小。说着一些往事,喝的比较慢。青青花旦在一旁陪着,看的出来,青青花旦经常应酬,倒酒夹菜,自己并没有喝。
看到我回来,胡大富也有些微醉,喊到:翔子过来,你这一去一回,耽误了不少酒,你说,该罚多少。众人也起哄道:必须多喝点。哈哈哈,喝酒嘛我从来没怂过,也许是气氛到了,也许是彼此间的生分少了。我豪气道:换大碗。连干三碗。众人肃然起敬。好好好。胡大福拍连说三个好子。众人也竖起大拇指,不亏是翔哥。
虽然我酒量大,但也架不住他们轮番轰炸。什么以茶代酒敬哥哥一杯,胡扬这小子不亏是读书人,脑子转的快,知道喝不过我,就另想办法。瑶瑶也是夫唱妇随以茶代酒。小飞是习武之人。比较实在,奈何酒量太小,也就喝一碗就不行了。刚开始胡大富柳班主则比较稳重,看着年轻人嬉笑打闹,也被感染了,多喝了几杯。
席间快散的时候,我也喝了不少,头晕乎乎的,不小心把青青的筷子碰掉了,同时弯腰捡筷子。喝多了,眼睛有点迷离,抓到了青青的手,青青赶紧把我的手拿开,指甲轻微接触了一下我的皮肤。我尴尬的挠挠头。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青青则笑笑道:无妨,翔公子喝多了。
许是岁数大了,胡大富被下人搀着回房的。柳班主和青青因太晚回不了县城,在胡家暂住。我和瑶瑶扶起小飞晃悠悠的走出胡家。胡扬喝的并不多,因担心瑶瑶,接替瑶瑶搀扶起小飞。 将小飞送回范府,胡扬和瑶瑶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道着别。
我可能是真醉了,大声朝着二人道:又不是明天不见面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这还没结婚就如此离不开彼此,结完婚还不房门都不出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瑶瑶一跺脚,翔哥你,你…哼,说完转身准备关门,看到胡扬还是依依不舍的道: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记得来找我。恩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一定来找你。胡扬话刚说完。眼前的这一幕让我笑的更大声了。
我和胡扬二人彼此相伴各回各家。有十分钟路途一条道,一路上有说有笑,看着天空的月不由的吟起李白的诗:举头往明月,低头思故乡。胡扬满脸兴奋的望着我:好诗好诗,原来翔哥也是读书人。接着又默默期盼着我接下来的诗句。谁知走到快分手的时候,我都没有下句。
胡扬在路口看着我说道:下句呢,我满脸醉意的道:什么下句?一脸问号!胡扬急切的看着我,摇头晃脑的道:就是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下句呢?我恍然大悟:哦,哥哥我只是由感而发,待明天酒醒了,再好好想想这么把这诗句填完整。额,好吧,胡扬有些失望,接着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道:那我明天等你啊。
这……胡扬这小子真是个书呆子,都不上学多少年了,我上哪能记那么完整的诗。希望明天这小子也忘了,明天如果还这么缠着我问,真不知道得浪费多少脑细胞回答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这异世他乡,李白的这首诗真是应景。不亏为我华夏第一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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