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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生此刻身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二十多条人命，二十多个人，在他面前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消逝，这让他心中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恶心，一阵巨大的震颤感传来，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在这个心中支柱崩塌的瞬间，他需要立刻寻找一个新的支柱，来支撑着他。
“那里没有呕吐物，也没有残存的衣物，也没有任何痕迹，因此眼前的迹象说明不了任何事情。”杨羽生这样安慰自己。
“我需要，做些什么，只要，只要，能到那个地方......”杨羽生看着远方的老宅，暴雨将一切反复掀翻卷起，远方的老宅看起来像一座大海里的灯塔，在狂风暴雨中给他指引着唯一的方向。
“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但我还有事情没搞清楚，我不能咽下这口气。”
杨羽生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这让他坚持了更长的时间。
“那五位师生，他们的生命与我有关联，我没有考虑到他们的自卫能力。我，我得坚持下去。”
杨羽生这样想着，但是这个念头不能支持他活下去，他感觉一股冰冷的感觉传来。
那股冰冷的感觉顺着脚后跟渐渐的蔓延到全身，那股血管膨胀的感觉告诉杨羽生，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身体中了。
“我，草......”杨羽生说完这句话，就到在地上，不省人事。“粟粟粟......”
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
谭全给众人示意，表示安静。
众人不解其意，但看到屋外暴雨中，一个奇异的怪物如杀红了眼般向这边缓缓靠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屋子里不知所措。
打开大门，暴雨中一股血腥味传来。
谭全皱了皱眉毛，“问题不大。”他想着，迈步向雨中。
同想象中的一样，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躺在地上的杨羽生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并且身体有一种高度的愉悦感产生。虽然身体还无法动弹，但还是感知到了那个大叔在渐渐靠近他。
“他要做什么？”杨羽生心想。
谭全看也不看杨羽生一眼，径直的向杨羽生身后的那个奇异怪物走去。
黑色的鬃毛散步全身，宽阔的肩膀，血红的双眼，这宛然就是一尊凶神。
这让谭全想起了以往那只河童，那只身形矮小，有着怪力和满身水蛭的瘟神，如今为了复仇，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谭全的内心没有丝毫动摇，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紧紧盯着变成了后来的眼神迷离，最后甚至到了一种大梦刚刚睡醒的慵懒模样。
怪物没有犹豫，猛地向谭全扑来，双臂挥舞，具有腐蚀性的体液飞溅，尖锐的鳞甲在雨中发出低鸣。
一道沉闷的声音传来，尖爪镶嵌进谭全的身体里，一大块的血肉飞溅，露出暗红色的骨骼表面，怪物没有犹豫，攻击紧随而至。
然而谭全在承受住第一次攻击后就抓住了怪物的脖子，如岩石般坚硬，犹如绝望凝成的宝石。
“真是可怕。”谭全心想着，将怪物摔倒在地上。
怪物抓住了谭全的脸庞，用尖锐的爪子妄图撕碎他的脸。
谭全重拳出击，一下又一次的拳头殴打在怪物身上。
杨羽生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大叔他，被干掉了吗？”
心想着，他便越发集中精神，用尽一切力量去窥探更多的消息。
谭全的殴打的确作用不大，反倒是怪物的爪击，深深的嵌入他的脸部，随即被他掰断，于是尖锐的爪子，留在他的脸庞上。
“马德，怎么这么结实？”谭全骂道。
但他立刻精准的做出了另一个行为，一脚将怪物踢向老宅的方向，待它将要爬起时，又是一次重击，不求可以造成多大伤害，只是让其不断接近那焚烧一切的烈火。
“咔擦！”杨羽生听到清脆的一声，“大叔，还是那个怪物，骨折了？”
骨折的是谭全，但谭全没有发出任何表示痛苦的声音。
“这样有什么用？”
“太慢了。”
谭全这样想着，用手勾着怪物的脖子，死命的往老宅反向前进。
怪物痛苦的嚎叫，它感受到那数年前的痛苦之源在逐渐靠近它，那座杨羽生眼中寄寓希望的灯塔，在怪物看来，其底部暗流涌动，一只惊涛拍岸的巨鲨正向怪物冲来。
撕拉一声，怪物将自己从腰部扯断，无数的水蛭争先恐后的从中涌出。
谭全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宛如虔诚的信徒一般，抓着怪物的上半身终于打开了老宅的大门，众人发出惊呼，谭全没有注意。
谭全抱着怪物的上半身，跃进了火坑中。
“......”
远处传来了声响，但杨羽生已经听不到了，一只耳朵被水灌满，另一只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但他感受到了，远处，许多身影在靠近，那是并非人类的身体，那是水蛭，那是无数只怪物。
杨羽生感觉自己被卷入到一场史诗中，只不过，他不是一个正派或者反派，他观察着一切，是一个活在史诗画面之外的，第三者。
谭全从火中爬出，他浑身都是炽热的火焰，表面如同附上了一层煤炭，但耀眼的光芒仍从缝隙间发出，他的眼中没有眸子，但他的目光，承载着神圣的光芒。
他走向门外，火焰在门上留下致命的黑斑，但这并不妨碍任何事情，因为即使暴雨冲刷在谭全的脸上，也会瞬间蒸发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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