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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舟驾车看着眼前不断流淌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当年雄心壮志离开家乡去外地打拼时,一个人静静地趴在车窗上,要把来处烙印进心底,留住根。
可是,能打拼有个屁用,出来混是要有势力,有背景的!所有的热血沸腾最终都化成尘埃,只留下空空落落的成长。
车子顺着高速滑进县道,又从县道通向更加狭窄的乡道,越过崎岖不平的柏油路静静的开进村庄,关舟设想中引人瞩目、衣锦还乡的桥段根本没有发生。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只是似乎变得更加暮气沉沉,除了偶尔的鸡叫狗鸣,居然没有见到人影。
村头大树下落叶满地,关舟小时候大人在村头打牌下棋,小孩子乱跑玩闹的场景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关舟提着给家人带的礼物,站在小院子门口,没来由的一阵恍惚,仿佛西装革履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爸妈,莹莹,我回来了,开下门。”关舟两手被占,只能用脚轻轻踹了下有些锈迹的铁门。
小院是砖墙水泥砌的院子,门楼贴着大红瓷砖,嵌着“家和万事兴”的砖画,经历过时间的打磨,红色已经变成褐色。
水泥墙也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斑驳,只是零零散散的用粉笔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人,不用说,是妹妹莹莹的杰作。
大门并没有打开,门锁瞭望口处却探出个扎着麻花辫的小脑袋。
“你是谁?你要找哪个?”小脑袋谨慎地打量着关舟。
“我是你哥,你说我是哪个?快开门了莹莹,我给你带了个泰迪熊,看看喜欢不喜欢。”关舟看着妹妹懵懵的表情,有些乐啦。
“你说你是我哥,怎末证明啦?妈妈说不能随便开门的。”关莹莹还是有点懵,他记忆中哥哥的样子是有胡子的,好像有点邋遢,也没有穿过这样奇怪的衣服。
“反了你了小丫头,连你哥都不认识啦!昨天我们还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哪个小鬼被妈妈教训哭了,还喊着哥哥救我,是不是你?嗯?不想上学的小丫头。”关舟佯装发怒,但还是拿小姑娘的糗事笑话她。
关莹莹听到这话就知道确实是自己的哥哥,她迅速地扯开门栓,一脸地窘迫和不好意思。
“哥个,你咋穿成这个样子呢?跟电视里那些人一样事儿的,我都没认出来。还有还有,妈妈都跟我说了,没把我卖给学校老师,你别笑话我了嘛……”小姑娘有些兴奋,话痨属性打开后根本停不下来。
“爸妈去哪了?怎么没在家?”关舟询问被玩偶熊折服的妹妹。
怀里抱着的泰迪熊快要和她身高差不多了,显然她已经没空搭理关舟,瓮声瓮气的回答道:“爸爸妈妈去隔壁村李启霖哥哥家吃席了,他们说我太小,不带我。”
“那走吧,哥哥带你去镇上吃,我们也不带爸爸妈妈。”关舟揉着关莹莹的小脑袋,一只手把她从泰迪熊身上解救出来。
“真的嘛哥哥?我要吃街边刘老二家的鸡腿和猪耳朵,还有还有,炸蘑菇……”关莹莹牵着关舟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家门口走。
关舟关好大门,抱着关莹莹准备开车去镇上,却看到关莹莹皱着小脑门,歪着头一只手揪着麻花辫绕圈圈,努力地想着什么。
关舟拿下她绕圈圈的小手,看着她的小眼睛问道:“怎么啦?小丫头?”
“哥哥,我好像忘了什末事情。”关莹莹滴溜溜转着小眼睛,之后又拍拍脑门,撅着嘴巴有些懊恼:“还是没想起来。”
“走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关舟把关莹莹架在头顶,快速跑向车子,边跑边搞怪:“呜~小飞机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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