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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东西需要努力才能得到,有的东西越是执着越是得不到。
————《世界本源》
言念在这地下室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又发现了一个向下的路口,看样子这地下室不止一层。
进入下一层后,言念发现这里的摆设与上一层相差无几,都是一堆放着腌菜、香炉和工具的坛子。而且这一层也有通往下一层的通道。
言念来到了地下第五层后,他发现这里的空间大了不少,这里再没有那种放着腌菜的坛子,而是多了一种外表刻有某种符号的坛子。
言念打开其中一只坛子,里面那腥臭的味道差点儿让言念晕厥了过去。言念不得不先让九玲珑封住了自己的嗅觉。他发现这种有符号的坛子里面装的都是内脏。言念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腌制的内脏,是这小镇的一种特色食物。让言念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下一层。
言念一路向下,直到地下十层,这里的空间宽广到一眼望不到边的程度了。这里的坛子都变成大号的了,摆放的倒是很稀疏。言念走向深处,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言念使出隐匿术屏蔽了自己的气息,缓步向前靠近。在尽头,言念发现了有几个人正在忙碌着,其中有两个人穿着和乌可一样的服饰,还有三个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身上的衣服都是用各种布条凑起来的,他们正背着什么东西跟着那两个人去向什么地方,因为光线的问题,言念看的并不清楚。
正在言念想要靠近一点看清楚时,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飞了过来,他用手接住一看,那竟是一颗小石子。言念向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人在向他招手,似乎是示意让他过去。
言念觉得这人并无恶意,否则只要高声一呼便可将人引来。而且他对这地下这么大的空间也是心生奇怪,于是便打算过去问那人一问。
言念避开那五个人的视线,小心的来到了那个人的旁边,他发现这人的装束与那三个背着东西的人一样,也是一身的布条。
言念小心戒备着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言念的问题,而是表现出一种陶醉来。“啊,如此神圣的气息啊,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那人边说双手边结成了一个树状。这是白树教的手势,那人的动作十分的标准,几近一种本能。
“你是白树教的人?”言念问道。
“正是,我是叶五十六。三阶光明印徒。”那人肮脏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更有一种多年来的郁气得以宣泄的畅快。
言念淡淡的说道:“你一个光明印徒,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叶五十六思索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这是过去了多少年了,很久之前我和一队人来沙漠传教,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吧,但也没什么大乱子。沙民大多信奉风神,风神倡导自由,他们并不反对在信仰风神的同时信仰其他的神明。我们一行人来了大半个月,只招到了几名生命信徒,可能是因为大漠的光明太过强烈,不受人欢迎吧,竟是一个光明信徒都没有。我也能理解,别说他们就连我这个光明印徒都有些承受不住这太过强烈的光明。可就在我们来到一个古老的小镇传教时,却是遇到了十分强烈的敌意,那些镇民骂我们是邪教徒,说我们是蛆虫。这我们哪能忍,亵渎光明可是重罪,必须铲除,于是我们就和那些镇民发生了冲突。我们没有想到那些村民竟有一种怪异的力量,一时间让我们吃了点亏。可我们这一行人都是三阶印徒,甚至还有一名四阶的主教带队,好几名骑士和卫道者,我们很快就扭转了战局。那些镇民见打不过我们,就朝我们投掷烟雾,在烟雾里藏着无数强大的魔神,他们甚至能使用和我们一样的力量,最终我们被打败。因为当时我的主要职责是看管圣器的,借助那圣器的力量我才逃出那个镇子。疲惫不堪的我晕在了路上,当我醒来时就在这地下了,圣器也不见了。还好不久前我遇到了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盗墓贼,我顺着他的盗洞逃了上来,在这里转了好久都再也没有找到路,然后我发现到了身上有神圣气息的你。”
“神圣气息?”
言念忽然想起这神圣气息从何而来了,是那把钥匙。那可是神器仿制品上面的配件,当然会有神圣气息。
“那个你有吃的吗?”叶五十六面带尴尬的看着言念。这种情绪他可是许久没有过了,这么多年来,他做为光明印徒骄傲早被这里的风沙给磨平了,就在刚才他说出自己是光明印徒时,那已死去多年的骄傲竟开始发芽了。而这尴尬就是这骄傲的伴生品,心中没有骄傲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尴尬的。
言念身上是时常带着一些肉干的,因为他饭量太大,很容易饿。这种吃的东西他不好放到黑蛟里面,只是挂在腰间的一个皮袋子里,他拿出几根肉干递给叶五十六。
叶五十六可是许久没吃过肉了,接过肉干就是一口,结果却传来了他的惨叫声。
惨叫声惊动了那些个人,只听有人喊道:“马上关上大门!”随后就有六七名穿着观世会服饰的人将言念两人围了起来。
言念也没想到他看不见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不少的观世会成员,他也不等对方先开口说些什么,这明摆着是来者不善,与他们交谈岂不是多此一举。
言念刚才听叶五十六说过他遇到的镇民都有怪异的力量,他不确定面前这些人是不是也有怪异的力量,但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他下手就重了一些,两秒钟后,他就将这些人打倒,其中一个不小心被三合环碰了一下,直接头都碎了,看样子是死定了。
言念无奈的看了叶五十六一眼。“你吃个东西,有必要发这么大的声音吗?”
叶五十六朝地上吐了一口,言念一瞧竟是一颗牙齿。
“唉,长年不见阳光,牙齿都不行了,连吃个肉干就能把牙给咯掉。”叶五十六无奈的说道。
言念也是耸了耸肩,然后就来到了刚才他发现那些人所在的地方。
那里有一道铁门,铁门后面有一个浮雕。这浮雕有些像那千手观世神像,虽然还是一脸慈祥的笑意,不过却是有六只眼睛,背后的手也显得有些扭曲,似乎是没有关节一样。他身上的六腿老虎只看见身子,看不到虎头,就像这虎身就是观世神的身体一样。
“这个神像更像那只怪物了,也许观世会的那石像就是由这演变的。不,极有可能这所有的神像都是由那只怪物演变而来的。”
“你还记得,你从哪里上来的吗?”言念问叶五十六。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下去?”叶五十六瞬间变了脸色。他连连后退,几欲逃走。
言念知道这叶五十六一定是在下面有过不愿再回首的经历,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对这下面有所了解的人,自然不能放他走。言念又不想强迫他,这时候只有激将法了。
“果然啊,在这地下,光明根本就不存在。”言念淡淡的说道。
后退的叶五十六停住了,他握紧了拳头说道:“谁说的,光明无处不在,只要有,只要有,只要有……”
“只要有什么?”言念依然是淡然的说道, www.uukanshu.com甚至都没有看叶五十六,这是有意的在轻视他。
“只要有我等信徒在,所在之处皆是光明!”叶五十六用尽了力量大声吼道,甚至将手中的肉干都猛猛的摔在了地上,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郁结。他甚至有些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身为光明的使者,却在黑暗中退缩了。
“我不知道你在下面遇到了什么,我敢肯定那是有悖于光明的。你要放任不管,就此逃去吗?”言念看了叶五十六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好,我这就去找那个盗洞,哪怕是死也要护卫光明的神圣。”
就在叶五十六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言念叫住了他。
“我记得生命女神有一句话,食物也是源自生命,也将延续生命,浪费食物就是亵渎生命吧。”
叶五十六将他刚才丢在地上的肉干拾了起来才离去。
等叶五十六离去,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本就是淡然的人,时而平静,时而快乐才是他,但要他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来还真是有些累。
言念并不关心那个盗洞在哪,顶多算是个备用选项。他的真正目的是想暂时支开叶五十六。
这铁门没有钥匙孔,里面甚至没有机关零件,这是一种用特殊力量构成的锁,没有实体,也可以说是阵法的一种演变。比如念力系最初级的武技的半成品念力锁就是它的雏形。言念所学的开锁技能对这种锁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他现在的能力可以打开世上九成以上的锁,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那一成。现在正好可以试试那把钥匙,这就是他支开叶五十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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