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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但梦里又如此真实和细节,连空气也令他窒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不知道将来如何报效父母。

他不想当天才,更不想当废物。因为当天才,他只会看到虚情假意,而当废物,就不能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一切。

天空下起毛毛细雨,一凡可最喜欢下雨了。他向父母打了电话:瞎扯淡。然后慢慢地走回了家,回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到大部人测完为止,先测完的人暂时放假)

回到家后,一凡抱着大碗吃了起来,父母似乎异常冷淡。张梅猛地打翻了碗!

张梅大声说“李伟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一凡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孩子!其实我有生育障碍。”

李伟健回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一凡如此乖巧听话,我早已把他视为亲儿子看待了,你却不懂得好好珍惜。”

张梅气势更胜,紧接着说,“看清现实吧,他已经被师北开除了!他是有增长型超化症,并不是什么绝世天才,留着他只会拖累我们的。”

“够了,你这个黄脸婆!我说过不管他怎样,我都会站在他身边的。你要是敢再说一句,就给我马上滚蛋!”

张梅跳起来就要打李伟健,嘴上叫“好啊,小伟伟,今儿你算是长本事了,敢和老娘顶嘴了,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伟健见状,一把把张梅推开。叫着“我可忍你很久了……”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张梅赶出了家。

一会儿,伟健蹲下来,双手扶着一凡的肩膀,双眼盯着一凡。说着“好了,一凡,一切都会过去的。”

然后画风突变。“一凡啊,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你的爸爸,现在跟我一起工作吧,总归是累一点,这样以后就不用我来养你了。”

这温柔的话不知怎的直击一凡的心脏。

一凡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不甘心啊,他不敢想象他那“前程似锦”的来,更不敢想象王惜雪怎么办。

这时初中狄校长打了电话,他这样说“小凡,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被师北开除了。”

“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通过楚州专业人士的交流和研究,你应该是患上了一种罕见的增长型超化症,总而言之这种病会让灵力反复叠加,从而影响了灵力的检测,实际上灵力并没有变化。”真是用最客气的语气说最残忍的话。

“我知道了。谢谢。”

“不过毕竟我们有这么多交情了,还可以顺带告诉你另一种可能,只是有理论存在的依据,而且条件十分苛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人类史上也没先例,更不可能在一个青年身上发生。”

“呵,你到底要不要说……”

“请你马上闭嘴。告诉你也无用,那就是灵力在极短时间内枯竭,甚至可以说是消失,之后就再也不能恢复到先前所有的灵力了。其实那也只有死人才可能做到的。”

于是,他告别伟健和校长,要去找惜雪,让她放弃自己。

刚到了惜雪家,就发现里面有很多不认识的人,还有自己认识的人,比如叶云之。个个穿得风光体面,真像个个公子家家,好像都在对惜雪献殷勤。

而惜雪直接无视了李一凡。李一凡想尽办法让惜雪正脸看到,然后对他狠狠做了一个鬼脸。一凡意识到,她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惜雪了。

“一凡哥,放弃惜雪吧,惜雪身为师北中学校花之一,其实是楚州五大家族王家的大小姐,是王家未来的全权继承人。如今更是觉醒了A+级的异能,为将来统一楚州五大家族打下坚实基础。这里也根本不是惜雪真正的家。而我也是五大家族叶家的公子。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叶云之惋惜地说,“现在叫你一声哥,无非是看在你多年来帮助我和惜雪的份上。惜雪公开和你断绝关系了。现在在这的人或是天赋异禀,或是家里有矿,更多的是两个都有,大多是来向惜雪表明心意的,毕竟惜雪太完美了。包括我也不例外。”

“……谢谢你的提醒,好兄弟。”一凡用尽量说着流畅的语言。一凡听完后马上离开了,看来用不着自己亲自动嘴了,倒省些事了,可是全身都不舒服。

门口彼几个壮汉拦住,几个壮汉异口同声地说“王老爷子有请。”就这样,一凡坐上一架豪华的飞行器B65,被“请”到另一个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庄园,应该是一个世外桃源。三面临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枝繁叶茂,静谧美好……一凡这才意识到什么叫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走进别墅,里面更是豪气得离谱,根本不能够相信这里是一家人住的房子。

李一凡被带着走了很久,才到一个房间里,他认出里面坐着的正是王惜雪的父亲王哲瑞,母亲江柏花,还有爷爷也就是王家家主王顾林。

王哲瑞开门见山地说“离开我女儿吧。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跟我也认识这么久了,别不好意思。”李一凡沉默不语,似乎想说又憋回了肚子里。

“既然你不说,那看看这些够吗?”边说边拿出一张卡,“这卡里有一百万灵元。密码是小雪生日。”(灵珑是灵力复苏一段时间后通用货币的叫法,要知道,测一次灵力只要十灵珑)

一凡沉默不语。“这张卡里有五百万灵珑,加上之前的卡,密码还是小雪生日。”王哲瑞边说边拿出另一张卡。

一凡沉默不语。正当王哲瑞要掬出第三张卡时,王顾林威严地叫了一声“够了!哲瑞。”

“小凡哪,爷爷我从小看你们长大,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我也很疼我的小孙女。”王顾林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家早用测灵力强度的仪器灵望仪测楚州各个地方灵力强度,早在你两岁那年,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灵力增长出乎我们的预料,于是我买通你妈。”

王顾林又顿了顿,“听好了一凡,那个贪心的女人不是你真正的母亲,我们买通了她,让她对你的秘密绝对保密。五岁那年,也是我按排你和我那可爱的孙女相遇相识相知的。”王顾林接着说“爷爷我还是了解你的,现在你大概想主动放弃惜雪吧,去吧,去和她好好告别,你永远是我们王家的人。”

“我明白的。”一凡泣不成声小声又用力地说。

一凡又坐上了B65,第二次坐上了B65,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这种飞行器是他看都不敢看的,一凡终于明白了,自己曾与惜雪坐的飞行器,正是B65的限定版。

其实是而这次过后,自己恐又到了惜雪家边,这个地方原来自己经常来的地方,而这里的女主人惜雪,寄扥了他来自母亲那部分全部的爱。他可以不当天才,只要能永远在她身边,让她陪伴着自己。他也可以失去自己曾经或是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若是为了她的话。但那一句话——我们安排好的,却久久回荡在一凡心里。

一凡远远地看从窗外看向窗内,熟悉又面生的漂亮的脸,虽只有一墙之隔,但好像是月亮和太阳的距离,一凡是卑微的月亮,惜雪是一个小太阳。人们从前总以为月亮和太阳照亮大地,为人指明方向,这耀眼的两颗星球是天生的一对。现在人们懂了,月光是来自阳光,月亮是虚伪的胆小的,它只敢把正面露出来,而另一面不会有人看见。

当惜雪意识到一凡正在窗外看自己时,背对躲着一凡,不知道是不是在遮挡泪水。一凡默默离开了。

长夜将至。

心底似乎缺了什么正隐隐作痛,喘不过气来。好像,好像缺的是爱。但又好像不是来自父母的爱,不是来自亲友的爱,不是来自身边的人的爱,到底是谁啊?

这种无以言表的感觉,让一凡觉得自己失去了灵魂,似乎记起前天那个梦回忆和感觉。

即使那时只是个梦,那梦回忆的感觉更加强烈,以至不敢回忆,但不知为何在梦的最后一刻,自己又变得很开心了。

一凡隐隐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变化与那个奇怪的梦有关。

回家的路上,天阴了,下起雨了。一凡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自己的心,一凡的心丢了。于是干脆躺在草地上,任凭风刮着面颊,任凭雨拍打着脸庞。不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嘲笑自己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他嘲笑自己的狂妄自大,他更嘲笑自己的软弱无能,连与心爱的人再说一句话的勇气也没有。一凡不知道这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一凡好久都没有这么大哭过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泪流不止。不管周围来往的议论纷纷的人群。他还天真地认为自己很勇敢了,其实在无所谓的外表下,是一颗小姑娘般脆弱的内心。

终于,他爬上了很高很高的楼,叫马尔莱大楼,来到了天台,俯视来来往往的车辆……却迟迟没有勇气,因为心里暗藏着不甘。他又想选择最痛苦的方式——憋气,然后溺水。又爬下高楼,跳下没人经过的怀坡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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