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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该死的怪物!”“有人生,没人养!”“死瘦猴!快把钱交出来。”“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田老师的钱决不能让瘦猴拿着。”一群光鲜亮丽的熊孩子围着什么东西,朝他扔石头、丢垃圾,男的女的幼的长的都有。
他们好像围着一个蜷缩着五六岁的小孩,身着破烂布衣。瘦猴捂着耳朵,紧闭双眼,挤出眼泪,把整个头藏在腿间。被砸疼时发出让人心颤的声音。浑身多处冒出鲜血,与脏东西混在一起,让本就脏兮兮的衣服散发一种恶臭,衣服与不断加深的伤口反复摩擦。
小孩骨瘦如柴,皮肤泛黄,不成人样。田老师见他可怜,不顾他爹妈反对,把他免费收进甜心幼儿园,让孩子们好好对他,但熊孩子们根本没有把瘦猴当作人来看待。
有的熊孩子起哄或跟着砸了一会便离来,有的虽然走了,又高兴地回来,带着新的垃圾。一波又一波,好在总人数在变少……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熊孩子索要无果就抱怨着走了,去找自己的爹妈送自己回家。只剩下那个蜷缩的孩子了,瘦猴大概这样保持了五六分钟,才慢慢展开四肢,若无其事地伸了一个懒腰,又像是习惯了又像是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瘦猴走向一个水龙头,熟练地爬进水龙头下面小坑,打开水龙头,冲洗上面的污渍和血渍,顺便喝上几口,然后朝家走去。步伐加快,心跳加速,心里是不可言表的快乐。
走进一个小卖铺,用颤抖的手端起一盒——劣质火腿肠,抬手垫脚,把那盒高高举上收银台,还有田老师的一张面额第三小的灵珑。瘦猴呼吸急促握紧拳头——生怕老板不找钱。
老板非但没同情这个低龄儿,反而一脸嫌弃地甩出灵珑,还将那盒东西推翻在地,嘴里大叫:“又是你这个恶臭的怪物,快滚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瘦猴马不停蹄地散落一地的看不出来是火腿肠的四根火腿肠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捡进盒,接着像过街老鼠一样跑出去。
跑到一片树丛中。里面有一只和自己一样瘦骨伶仃的小狗,应该是刚出生不久,没了狗爸狗妈。瘦猴掏出盒里一根火腿肠,用稚嫩的语气说着说着“小豆小豆,今天伙食可好了!”一秒钟不到,那根火腿肠就消失了,瘦猴又拿出一根,小豆狼吞虎咽地又甩完。
盒里只有两根了,瘦猴把两根拿出,小豆马上又吞了一根,另一根塞嘴里咬一小半就停住了,大半根留在原地,望着瘦猴见状,摸了摸小豆的头,将大半根塞进自己的嘴,边嚼又说:“等我长大了,就买真正的火腿肠给你吃。”
小豆舔了舔瘦猴黄黄的手,瘦猴嚼完后,忧伤忧心低声说:“如果,我还能活到那时候。”瘦猴与小豆告别,脸上不再开心,低着头走回家。
“李一凡!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张梅愤怒地问。瘦猴不说话。张梅正想打瘦猴,被李伟健拦下,他正好也在家……
李一凡,从小在最低层的家庭。天生抽条,加之营养不良,加之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李一凡,今年五岁。有一个冷漠的母亲,一个喜怒无常的总不在家的父亲。原本还有一个哥哥李大凡,是张梅在孤儿院领养的,李一凡是河里漂来的。她把他当作亲儿子,在家与李一凡区别对待。后来哥哥死了,张梅变本加厉。至于李伟健知道张梅身体的事,大概在五年后,对一凡的态度悄然改变。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一凡万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是彩色的。李一凡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小昆虫,小动物,比如可怜的小狗小豆。
次日,李一凡再次一个人前往甜心幼儿园。饭点,李一凡照打一碗光饭,一个人跑到操场吃,这里有花有草,是好地方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时光。
一凡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身后跟着一个对一凡来说高壮男人。熊孩子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姓祁,他对李一凡老老实实地说:“瘦猴……以前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郑重道歉,我身后这个人是我的家长。”
高壮男人端着一碗肉汤,放在一凡面前,那个熊孩子:“瘦猴,以后你别一个人吃光饭了,来我旁边,我请你吃好吃的!”
李一凡半信半疑,但抵挡不住面前的香气,把一切后果都抛之脑后,连烫都忘了,端起碗就“呼啦呼啦”地狼吞虎咽起来——肉嫩汁甜、一滴不剩。
他很少吃肉,也没吃过这种肉,但却是至今以来吃过最香的一顿,然后一凡看向祁姓熊孩子。
熊孩子样子猛然大变,憋了好久突然爆发——痴狂之至:“哇哈哈哈……怎么样瘦猴,小……小豆的肉汤好吃吗?我觉得挺一般!但看你狼吞虎咽的样子就想笑……”
接着说:“我亲眼看着那丧家之犬被一点点宰,我亲耳听见它发出的哀嚎声比你被砸时的声音更大更惨!”
李一凡大脑一片空白,但分泌出大量激素,瞬间双目充血,眼前一黑,全身血管暴裂,大叫一声“混蛋!”身体的灵力全部绎放,抡起拳头就朝祁姓熊孩子轰来——这是一凡第一次主动打人,要知道,一凡现在的灵力可不低。
正在这大快人心的时刻,高壮男人一把将这磅礴灵力包果的铁拳给接住。看来男人实力不俗。但男人也被一凡压得不断后退,眼中是震惊和恐惧:如果李一凡吃饱饭,这一下可能直接将自己推翻。
祁性熊孩子不耐烦地大叫:“喂,你个死保镖用力啊,不是异能者高手嘛,是不是我祁家早上没给你饭吃。你一家子到底还想不想在我祁家待!”
男人受到刺激,对这个骨瘦如柴的五岁儿童用杀伤性技能,攻向其后颈。
把毫不留余力攻击的李一凡当场拍倒……男人将手指放在一凡人中上方,才松了一口气……祁姓熊孩子又换了横样,惊慌失措地跑向老师办公室……
监控指示李一凡伤人未遂。恶上抹黑,臭上加臭。
李一凡醒后正又想找高自己一班的祁姓熊孩子,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好几个自常见的保安啊、老师啊,阻拦,按倒在地。
只好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发现同学们都偷偷嘲笑自己,而田老师露出极失望的神态,从此一凡再没收到过田老师的灵珑……
一凡的生活再被蒙上一层阴霾,他最后的一道光,也被人活生生掐散。连同掐住他的脖子。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万恶的罪人,罪于他人,罪于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小豆可能还活得好好的吧……
直到她的出现。
田老师:“隆重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学——王惜雪。”田老师心里承认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大家好,我叫王惜雪。”
下面的男女同学都春心萌动。
田老师;“惜雪,去挑个位子坐下吧。”
惜雪呀,蹦蹦跳跳地下来,前排同学都狠狠朝她抛“媚眼”,惜雪脚步未曾慢下,她来到最后一排边边上,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在一个“死人”旁边安静地坐下了。
那个人叫李一凡,他整个人死气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破烦衣服下是血痕和伤疤,与这里格格不入,特别是他旁边的那个艳丽夺目的小女孩。
惜雪一早上也不听课,就是在李一凡旁边轻轻讲话。而李一凡一点反应也没有。
中午,有好多同学都坐在惜雪身边找她询问,惜雪一概不理,她只是拿出自己可爱的粉红小饭盒,直直跟在李一凡后面,看着打饭大妈一脸嫌弃地给李一凡打了一碗白饭后,极力压制自己的震惊。
惜雪挡在李一凡面前,李一凡也被惜雪的外表惊住。惜雪打开饭盒,里头五颜六色的晕素具备,她双手递在李一凡眼前,就像在送情书。
“啪!”李一凡一挥手拍粉红色的饭盒!发出重重的响声。各种各样的菜散落一地,而李一凡扬长而去。惜雪愣在原地,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
下午,李一凡发现那个甜甜声音的女孩坐在自己旁边,而且她还是中午的那个女孩。
这是第一次,有活人坐在自己旁边,也是第一次,他对女孩子发脾气,因为他就从来没有交过朋友。
惜雪又跟一凡讲起话来。这次一凡满脸疑惑地与惜雪对视,他慢慢的想,慢慢的回答了问题,然后他讲的越来越多。惜雪开心地笑了,一方面是有成就感,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李一凡太幽默了。
惜雪与一凡约定放学小树林见,可到了放学时,一凡就偷摸摸地,通红了脸,兴奋得哭着跑回了家。只留下惜雪一直等呀等呀……
“你叫王惜雪,对吧!我们认识一下吧,我,比你大一班,是楚州祁家的祁小少爷。”
“啪!”听到这个“祁”字,看到祁姓熊孩子的脸时,王惜雪恶心得要吐出来,当场狠狠给了祁小少爷一个大巴掌。
祁小少爷:“哟,还挺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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