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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笑着说道:“奥尔先生这是什么话,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帮助大家的,只不过怕大家心里有抵触,到时明明是好事结果变坏了,所以才和大家聊了几句。
“战争也有战争的规矩,这个规矩不应该因为谁强谁弱而有所更改。
“而我本人,正是这种规矩的维护者,我来告诉你们战争结束了,就不会因为我个人的仇恨肆无忌惮地屠杀老幼妇孺。”
伊尔说完,奥尔一脸感激地行了一礼,但悄悄吞了一口吐沫。
他此时心里有个念头,一定要形容出来的话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伊尔看向众人,说道: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已经输了,但是不要紧,输了也有活着的机会。
“战场上的那些俘虏,也就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父亲,帝国给予的惩罚是去北境挖矿。
“但对于你们这些老幼妇孺,留你们在这是不可能的,两点原因:
“第一点,别看现在军团的士兵三天两头过来抢你们的东西,但他们不敢杀人,因为你们是等待处置的人。一旦军团走了,就你们这些老幼妇孺,没有领主和青壮的庇护,能活多长时间你们自己想想;
“第二点,那群被俘虏的人,因为所谓圣女的原因,闹了几次,死了不少人。为了不再死人,你们必须跟着一起去北境,防止他们没有牵挂再闹事。
“我要说的主要就这些,有问题可以提问。”
伊尔直接给出了最终结论,留下来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怀柔的一种方式,只要还是用嘴说的,就是怀柔。
村民们一时半会没人开口,有些人在思索如果留下来是不是真的没有活路,有些人在心里祈祷死的人不要是自己的家人。
伊尔看着奥尔,这个老人之前就表现出不想走的意图,现在却没说话。
“大人,请问能不走吗?”
伊尔朝声音方向看去,是一名老奶奶,之前士兵们找到的腿脚不便的人里就有她。
“大人,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实在不想离开这个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再说我也走不快,北疆那么远,我恐怕走不到那。”
伊尔微笑却斩钉截铁地说:“老人家,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必须走,至于腿脚不便的问题,我会想办法。”
老奶奶抿了抿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再说话。
接下来也有几人提出问题,都是些路多远、走多久、吃饭怎么解决的正常问题。
伊尔看着这些村民,渐渐发觉一个事实,不想走的人,可以不说话,因为没有必要再把问题提出来。
“好,既然大家没有其他问题,那么我就不再打搅大家了。奥尔先生,请随我来一下。”
伊尔翻身下马,领着奥尔到一个离其他村民较远的地方,问道:“奥尔先生,你觉得有多少人决定留下来?”
奥尔心里一紧,赶紧说道:“大人安排的很到位,我想绝大部分人都会心甘情愿和大人一起去北疆的。”
“那么就是还有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走了?”
奥尔低头,没有立刻回答伊尔的话。
“这些宁可死也不愿意走的人,包括你吗,奥尔?”
伊尔冷漠地盯着奥尔。
奥尔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大人,恕我直言,宁可死也不愿意走的人,很少,而且都是些已经对您没有任何作用的人,您为什么非得让所有人都走呢?”
顿了顿,奥尔心一横,继续说道:“如果这些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走,那大人难道还有什么办法?”
“奥尔,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可以自由选择,你觉得会有多少人选择留下?”伊尔问道。
奥尔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伊尔,随即说道:“没有人会选择主动离开属于自己的土地,去未知的地方定居,当然,被您俘虏的人,他们的家人还是有可能会去的。”
“所以啊,我要让所有人没得选,只要有人还有得选,就会有人想为什么那人不是我。”伊尔淡淡说道。
奥尔心里剧烈跳动了几下,什么叫没得选?不过他随即又安定下来,只要不怕死,还担心什么选不选的。
伊尔将奥尔的表情看在眼里,平淡说道:“奥尔先生,我交给你一件小事,今天在场的村民我都数过了,一共235人,加上你说的还没回来的5人,一共240人,我要求,我下次来的时候,这个人数只能多,不能少。
“240个人,一个都不许少,不许死,否则我就……”
伊尔停顿一下,突然将巴特喊了过来,笑吟吟地对他说:“巴特,把我刚才最后和你聊的事与你父亲说说。”
巴特一听,开心地对奥尔说道:“父亲,伊尔大人说,等我安定好了,要娶女人,生孩子!”
奥尔悚然,他看着巴特,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咧了咧,像是在笑。
“行了,巴特你回去吧。”伊尔说道。
巴特朝伊尔行了一礼,跑回去了,他心里满是晚上拳头大的肉,因此格外听话守规矩。
“我们说到哪了?”伊尔问奥尔。
奥尔回过神,咬着牙,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大人,我不能为了自己……”
伊尔打断了他的话,摇摇头说道:“不用这么快表态,好好想一想,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非要留下来,难道就不是自私吗?
“你们首领凯拉已经是必死的结局,赫尔姆族需要一个新的首领,你觉得谁比较合适,回头可以告诉我,我当做参考,这个就是交给你的第二件小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伊尔拍了拍瞳孔放大的奥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战马旁边,翻身上马,对士兵吼道:
“所有人听令!随我去下一个村子,山地部族俘虏带路!”
“遵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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