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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店子街小学)搬到店子街后,我从龙泉小学转到了店子街小学,学校就在我家院子隔道墙,学校的大门在我家院子一下坡往西一拐。我上学五分钟就到学校了,要是翻墙,一分钟就到学校院子了。初进学校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学校一周都是围墙,校门是漆成绿色的大铁门,门两边墙上是大大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一进校门左边是传达室兼小卖部。挨着是一排教室,上个小坡就是学校的办公楼,上下两层,一层都是学校办公室和老师的大办公室。二楼,是老师们的生活区,楼门口有一个很大的圆形花园。进校门右拐下几级台阶是一幢二层教学楼,苏式建筑,往北是个小操场,挨着操场旁边又是两间教室,教室门前是一个大平台,学校举办活动,这个台子就是舞台,在教室西边上几级台阶,就是学校的办公楼,再往北有很陡的几十级台阶,挺高的,上去以后有个大操场,有很旧的蓝球架,还有单杠、双杠、高低杠和高高的软梯、硬梯及一根竖着的铁管子。大操场边上是一道半人高的花墙,站在花墙边可以看到整个学校的全景。操场北边是土崖,底下有个防空洞八口。从大操场的台阶下来,右手边靠崖下是一排教室,往里走是厕所。下操场楼梯左手边就是教研室的院子,和我家的那个大院子挨着呢。在还没开学的时候,艳艳姐就带我来学校转了个遍,我早已对学校的每个犄角旮旯都了如指掌了。开学第一天,发新书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开学发新书都会异常兴奋,我很喜欢闻书本上的油墨的香味,这种味道很吸引我,我会迫不急待的打开书页,翻看里面的图画,我也喜欢看书里的各种插画和图片。回到家妈妈会用挂历纸把新书全都包上书皮,写上名字,新书能满满装一书包。
在新学校的第一年过的很快,上二年级,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只记得认识了几个同学,张恒、陈雪峰、李争、张建朋、谢宏伟~~~~~~~!谢宏伟就是我老去他家看狗的那个同学,因为两个耳朵特别大,同学们都管他叫大耳朵。记得最清的事就是张建朋请我看录像那次。张建朋他妈在门口的街上开理发店,他爸在门口开的游戏厅。有一回,他偷了他爸十元钱跑来叫我陪他去看录像。我们先在路边一人吃了一碗扯面,然步行走到人民电影院,电影院左边就是录像厅,我们买了票和吃的喝的就进去看录像。那会儿东西很便宜,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我们边吃边看,看的是《琼斯圣杯传奇》这部片子特别好看,是看过的探险类电影中最好看的,令我终生难忘。所以张建朋的仗义让我印象深刻,我和他的友情从那时就深深埋下了友谊的种子。还有李峥,也是我那时很要好的伙伴,他奶家就在我姥姥家隔壁,和杨顺利家在一个大院子,他也爱钓鱼还教我怎么整理鱼具,我们经常跑到河里,供电局的鱼池里去钓鱼,还一起去人民公园钓过一次鱼,虽然他只钓上来了一条小白条,那也着实让我激动了一阵子。后来他转学了,慢慢的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不知他是否还能记起和我一起钓鱼的那些事?
第二年开学,我又留级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上二年级?那会儿有一首打油歌:留级生!炒花生!见了老师不吭声!我也麻木了,脑子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我的一,二年级怎么上的这么艰难?还好,很快我就溶八到了新的班级生活中去了。一开学,新的班主任袁老师很突然的选我做班长,我感到很意外,一度晕晕乎乎的。就在我刚当上班长的那天下午,我认识了第一个同学何艳。印象中何艳是个性格很开朗,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骨子里好像子有一拗劲。我要去贸易大厦买文具,路过她家门口,她高兴的和我打招呼,还要和我一起去买文具,在争得她妈同意后,我们就一起去买文具。我俩边走边玩,说说笑笑的顺着铁道边的马路一路走去。到了工贸大厦买完文具,我们还在大厦门口的大花园玩了一会儿,摘了许多黑色的像小地雷一样的花的种子。那一天应该是1988年9月1日,是我和何艳纯真友谊的一个开始。
刘洋也是这个新班级里的一员,由于每天上学放学同路,所以很快就认识了。她圆圆的脸蛋,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腼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给人印象很深。当班长后,我的职责很多,收发作业,检查家庭作业,检查卫生,掌管教室门钥匙等,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洋每天下午放学回家时,总是等我一起回家,我走不了时她就帮我先把书包捎回家,到我家后,她放下书包,还要抱抱我妹妹,和妹妹玩一会才回家,有时候,我回家了,她还没走呢!我妈也很喜欢她,老说:“这姑娘眼睛长的真漂亮!“从那时起,我又多了一个好朋友,她家在坡上泉水塔的旁边,我经常和伙伴玩时经过她家门口,我就老是往她家院子里看。那是她奶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无花果树,但我从来不敢叫她,伙伴们知道我和她关系好,就自高奋勇地大喊几声:“刘洋!刘洋!“我吓的赶紧弯下腰拉着伙伴们跑开了。有时候,她知道是我,就跑出来和我打个招呼玩一会儿,她奶一叫她,她又赶紧回去了。上三年级以后,刘洋转学了,转的很突然,也就再没有机会见面了。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些失落,每次从她奶家经过时,我都习惯性多看几眼,想着也许还能看到她,但再也没见过她。直到一年后的一天,学校的围墙倒了,正在重修,我一个人在学校小操场上玩,那会儿正是暑假。学校也没人,就我一个,我一扭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和家人正从围墙边往坡上走,她也看到了我,她高兴的喊了我一声,就跑过来找我,她家人先走了,我们高兴的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这时我才知道她转到李家崖小学去了。那天都聊了些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只记的那天我们俩都很激动,很高兴!就像老朋友多年不见一样!后来我和她再见面已经是十年以后的事了。
时间一长,我又认识了好多同学,陈波、陈强、陈亮、王亚峰、张利刚~~~~。他们都是村上的人,一放学,他们就领着我去山上、大队院子、后山上玩。盘龙山是我们最爱去的地方。金星村分好几个大队,有的在坡上,有的在坡下,顺着村里大大小小的路,走到坡顶就到了盘龙山脚下,还有一条引渭渠,过了小桥就可以上山,这座山有着我童年时的很多难忘的回忆。也许没有这座山,我的童年的生活会黯然失色。经常一放学,我们这一帮子学生娃就相约跑到山上去玩。上山的路是盘山小路,很陡,拐来拐去的,又有很多岔路。路不熟是不行的,跟着他们去的次数多了,我也把山上的路认全了,基本上都走过,哪里是村上的墓地?哪里是菜园?哪里是麦地?哪里有水池?都摸的清清的,怎么走都不迷不了路。在路边土崖旁的麦地周围,高高低低的生长着大量的野酸枣,秋天的时候,我们上山最大的乐趣就是摘酸枣。枣树不高,却都生长在崖边,到处都是枣刺,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手。我们必须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的摘,挑红的大的摘,绿的不熟的,发黄的也可以吃。我们把摘来的酸枣直接放进嘴里吃,又酸又甜,清脆可口,吃完果肉直接把枣胡吐在地上,来年还能长成枣树。路边的枣基本上都让过路的摘完了,我们就往没人去的地里钻,那里的枣又大又红。我们用树叉钩住枣树拉到跟前,满枝的枣子令人眼花缭乱,我们就像发现宝藏一样一抢而光,只剩下绿油油的叶子在风中摇摆。吃够了,我们就往兜里装,装的两个兜都鼓鼓的才下山。碰到星期天,时间充余,我们就准备爬到山顶好好去玩一下午。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在大队院子集合,等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向山上进发。平时总在半山腰玩,今天爬的高了才发现高处的景色更美,可以看到山下的村庄和远处的楼房,蜿蜒崎岖的小路一直通向山顶,大家都气喘嘘嘘的爬不动了,我们就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休息,歇够了我们再继续爬,直到最终冲上山顶。山顶是个尖尖的土包,有一座钢铁电视塔,我们又爬上电视塔,坐在铁梁上看市区的全景。天气晴的时候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宝石桥、金陵桥、胜利桥市区的高楼全都尽收眼底,路上的汽车像小甲壳虫一样缓缓的移动着,我们都看呆了,谁也不说话,都在搜寻着能看到的熟悉的地方。看够了玩够了,我们又跑到旁边的庙里去玩。庙还不小,分了很多殿,都供奉着泥塑的神像,我们装模作样的一一拜过,然后顺着庙旁边的小路转到了一个村子里去玩。村子里很安静,全是土路,房子也是土坯房,路边到处堆着麦草摞,墙角卧着大黄牛,嘴里悠闲的嚼着麦草。那时期候这里的确很穷,连间像样的瓦房都不多,我们山下的村子就显得富了很多。
下山的时候真舒服,大家边说边笑不一会就快到山下了,这会儿都是又累又渴,我们还不急回家,转道去了村上的菜地。靠边上的地种的有白萝卜和红萝卜,我们趁四下没人就挖起萝卜来吃,那萝卜可真甜。再往里走还有草莓地呢!都是摘过了没人管的地,我们就再扫一遍。也能发现不少“”漏网之鱼”。草莓可比萝卜好吃多了,我们于是全都跑进草莓地里找草莓,找一个吃一个。这时候都没人说话了,都在瞪大眼晴搜寻着,生怕让别人抢先了自己吃不到。有时候,我们还在这片地里能吃到西红柿、黄瓜、地瓜~~~~~~。那时候都觉得“不要钱的“吃着就是好吃。山上还有桃园、苹果园、和山楂园,桃结的很大,白里透红,在绿油油的叶子里若隐若现,苹是还是青疙瘩呢,山楂火红火红的一串串挂在树枝上,看的我们直眼馋。那都是包出去的地,有人看管,还围的很严。我胆小不敢翻进去,有几个胆大的就翻进去了,结果什么还没摘着,就被一只大黄狗撵出来了,差点让狗咬着屁股,我在外面笑的肚子都疼了。我们只好空手而归,但也有那么几回,用石头试过了,狗是拴着的,我们才硬着头皮在狗的狂叫声中匆匆跳进果园,就近摘了几个果子爬了出来,所以这山上的桃、苹果、山楂我们都吃过,这些可都算是偷来的吧?那会儿年龄小,我们觉得这“偷“来的果子特别的甜!
冬天的时候山上什么也没有,可我依然爱跑到山上玩,因为冬天山上的草全都干了,可以点火。我们装上一盒火柴就上山了,爬到半山腰,找一片草密的地方,把草点着,然后看着火苗慢慢往上蹿,干枯的草和干树枝越着越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一会儿这一大片草地就烧干净了,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炭灰。因为山上全是一层一层的梯田,草地都是分开的,所以不会引发大火,最多就是某一大片草地烧完了,火自己就会熄灭。玩尽兴了,我们就会找个地方烤红薯,红薯是从家里带来的。我们找一块平地挖一个浅坑,拾一大堆干树枝,在坑里点着,等树枝全都变成红红的火炭时,我们便把红薯直接扔进火堆中间,然后继续架粗一点的树枝烧。我们就围着火堆烤火,火堆偶尔发出啪啪的响声。我会找一根又长又粗的树枝,不时的把火里的炭挑高,让下面变空,这样便于空气进去,火能着的更旺。大概有四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就不再添树枝了,等炭烧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用树枝将底下的红薯挑出来,这时红薯皮已经被烧成了黑炭,但剥掉这层炭皮,里面就露出了金黄色的红薯瓤,咬一口又甜又香还烫嘴,UU看书 www.uukanshu.com简直和街上的烤红薯一模一样。我们这可是野味啊!我们很享受的品尝着烤红薯,全然不顾手上嘴上全是沾的炭灰,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每年五月底,快收麦子时,我们还会跑到山上去烤麦子吃。随便架一堆火,在麦地拔一些还带些绿的麦子穗,把秆留长一些,在火上直接烤,烤到变成焦黄色后就熟了,把麦穗撸下来,放在手里两个手一搓,再用嘴一吹,就把麦壳皮皮吹掉了,剩在手里的就是烤好的麦仁,吃到嘴里又软又焦,有一股炭火和麦子溶和了的香味,很好吃,也很难忘记这种味道。
每次上山,我们除了吃和玩,还能捉一些昆虫,小鸟之类的小东西。蝎子就是我们常捉的一种。在麦地里的土崖根,把裂缝的土块扒开,或把大石头掀开,那下面经常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蝎子。蝎子有毒,蜇人比蜜蜂蜇人痛多了,我们都不敢用手捉,而是找两根像筷子一样的木棍夹住蝎子,放进专门从家带来的罐头瓶里带回家养着玩,我可是被蝎子蜇过的,知道它的厉害。那是我回扶风时,到种红薯的地里去玩,一个村上的叔叔在地里干活,我过去跟他聊,他说能教我捉蝎子,说着用锄头在崖下的墙根刨了起来,没几下一只大蝎子就跑出来了,只见那个叔叔用脚轻轻踩住蝎子的头、用手迅速的捏住蝎子的尾巴尖,然后蝎子就乖乖在他手里被制服了。我看的心惊胆颤,也想试试,这个叔叔就把手里的蝎子扔在地上让我捉,我不知从何下手,眼看这只蝎子就要跑不见了,我一心急,伸手去按,瞬间就被蝎子蜇了一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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