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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三回到甘肃。
滴滴答答的雨声,噼啪打湿在四合院,朦胧中偷看窗外,隐约能看见对面屋顶,依旧一片漆黑。不舍得被窝的温暖是恐惧几度的天气,有了不及幼年的矫情。所幸北方的天比南方晚一个多近两小时。不过也没有南方湿度大,不用穿毛衣,短袖套一件五六年前的破夹克衫,也不会感觉到多么寒冷。静静的躺着又很快进入了梦乡。
原本计划田间收玉米的事情搁浅了,几天不中断的雨一直持续到假期结束,然而假期是短暂的,只能收拾点零碎活,去最近的地方,最小的田地收了几袋子。划不来用大车,用小车拉,自信的体能也出现了问题,几百米的距离感觉跟跑步两公里一样流汗,近距离的接近农业劳作的日常,原本自己没离开过,四月种植的时候,我来也因为雨并没有参与种植,如今也只能拍点照片发发朋友圈,虚伪的离开。
几天时间邻居家却显得格外热闹,八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上跳下窜,喊着他们认为开心的口语,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儿打起来哭的哇哇叫,一会儿爬在地上打滚,一会儿表演老师所教。吼两声消停一下,又开始了。
成年人迷恋手机,不管地铁,还是闲坐。小孩子打开动画片,几个像狮子分享食物一样,跪爬在炕上,头抵在一起,脑袋朝下,一边喊,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谁也不想离开。
看着别人的幼稚,谁也不难看出自己的老辣,腊肉的肤色,腊肉的性格,又逐渐走向腊肉的结局。
友三一边剥着玉米,一边看着山上,树林茂密,逐渐减少的田地,渐渐失去往日,农忙季节,集体出动,每家每户都在田里的景象。
友三问道:“据人家说山上野兔,野鸡可多了,”
气的老父亲发抖,“我恨不得把它们一顿煮了”
他母亲说:“野鸡小鸡仔很心疼,实际是可爱的意思。”
友三父亲说道:“你觉得好,把粮食给它全吃了,”
他母亲没有吱声。
友三说道:
“说山上有了野猪,我说你们种地小心点,不然拱你们。他们说野猪白天不出来,晚上才出来活动。”
友三父亲说道:“我把几只狗栓在地几个角,有野兽来它们会叫的。我扔个鞭炮就吓跑了,”
友三说道:“你可小心点,据说一猪二熊三老虎。
据说野猪拱起来很厉害的,”
友三父亲说道:“我没事儿的,反正我已经老了。”
没多久友三手上起了倒刺,在指甲缝隙里很疼,手也黑的难看,又被玉米皮的露水泡的发粉,有的玉米皮长的老结实,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扯断。
他妈越来越看他不顺眼,说道:“你看你干个活跟大姑娘似的,村头六耳七十多了都比你强。”
友三突然生气的说:“他再能干,也不是老了。”
友三妈也生气的说道:“你是文不成,武不就。让你读书,你非要去三和混,网上哪里流行你往哪儿跑。”
又说道:“看看别人都快出来工作了,你是三天往家里跑,两天往马拉松赛场跑。”
友三低头掩饰道:“我哪里往家跑,一年也就回来几趟。主要外面太累了。我跑马拉松也不是图个欢乐,反正人这一辈子欢乐很重要。”
友三父亲呵斥道:“你一辈子图欢乐,老了怎么办?”
友三没敢吭声,生怕两人合起来针对他。
随后一边听着村里各种变故,老人去世了,谁家娶了媳妇,谁家盖了漂亮的小别墅;以及谁谁又变成这条河的活宝。以前不是按乡镇算的,是按河流的走向算的,古代有河流的地方是人乐意居住的地方。
剥着剥着,坐的时间久了屁股疼,我认为屁股太尖,他们认为现在刚好,不能再胖,
又说起外婆生病时,说说某某医生知道我,间接同学帮了很大的忙,家人一直赞叹人家的医德人品,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说有时间很多人还打听我的状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很多人早就忘了我,我甚至又改了名,既是学习的失败者,普通生活奋斗者,以及多样生活的奢望者,这只是主观因素,客观也就是只能干点擅长的。
黎明透过花格门窗,门窗是传统手工做成的,再听见院子已经开始干活的响声,是白发年年渐多的父亲母亲,又想起小时候贪玩如命的自己,直到日程排到明年的今天,也是轮回,也是生命转移的过程.
剥完玉米,友三觉得不能在家多待了,老是挨批评。接到他们飞禽组合的信息,准备回来跑创业马拉松。
随即第二天就前往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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