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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和张师傅这几天修完宿舍和教室,又修了公室。办公室里没啥需要修的,只是一些不用的,废弃的东西,只是处理掉就算修过了。剩下女生宿舍和女教室宿舍需要好好修一下,女生宿舍整理还是比较好的,单独一个封闭的院子,并且离教师单身宿舍前后墙,教室推开后窗能看到女生宿舍的门窗,女生本来就少,住校的女生更少,有的还寄宿到附近的亲戚朋友家,不得已的女孩子才住学校女生宿舍!女宿舍的后窗户直截用黑铁皮封死了,即便这样,还有人在铁板上钻窟窿,前门和窗有防盗网,网里是门窗,玻璃也是花玻璃,白天只能透过微弱的光,屋里黑暗潮湿,夏天蚊子成群聚在门口等着吃人!宿舍里虽然不是尿骚味但也不是啥好味道,臭脚丫子味冬天里也呛人,一个房间,住二十几个人,人挨着人,虱子常年不断,有时上课的时候能看见在背后爬,有的女生的头发都白白的,全是虮子。上课经常挠痒痒!老师就喊到,“动弹啥不好好听课,找虱子了!”学生便忍着痒继续装听课!

阿宝和张师傅吸着烟仔细观察找需要修的地方,先查铁板,再查前面防盗网,然后是玻璃,再是门轴,张师傅说道:“这个宿舍出过事,得仔细修,每年都加固几道铁网子!唉!女娃上学更不易啊!”阿宝说道:“嗯,女娃都没多少上的”“我的娃就早早嫁人了,一天学没上,你看人家上学的女娃子多出息,阿宝你咋没上学”!“上过了,上了几年,就不上了!”“还是上学好,有学问好啊!”“你看,这里,这是那些王八羔子给撬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这两个合页都马上掉下来了!这是那些不是人的畜生干的活,来给我长钉子!”张师傅带着气愤把防盗窗户又钉紧!

女老师们的宿舍都住不久就换人,换一回人修一次,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修的!传达室,和仓库那个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修,本来就是在这些地方歇脚,教室宿舍和办公室学生开了学再修是会影响学生们上课的!徐胖子有硬性规定,开学前要修好。阿宝和张师傅不急不躁每天一些进度每天修这么几间,修仔细修结实,还要照顾后面大修的,有时也和大修的帮忙,总之要一起修完桌椅板凳门口窗户,再干其他的,比如修院墙,修厕所,修水井,开春要修树枝,还有不少零碎火!

夜里阿宝吃了晚饭就倒传达室找王长脸王老师值夜班巡逻,有时是另外一个看门师傅,一人一个手电,铁哨子,红套袖上面写着“执勤”,一根防爆棍,一头茶碗粗细,一头核桃粗细,一头大一头小,拿在手里很顺手,放爆棍后面拴一根绳子套,可以套外手腕子上。执勤的都是师傅带徒弟,老人带新人,因为今年增加的安防队员多,所以都是这样安排!

头几天晚上,学生没开学,是王师傅带阿宝,值班基本隔个把小时转一圈,吹吹哨子,照照手电,吹的哨子长长的,八点吹一下,九点就是两下,吹到十二点就是四下,接班的再从一点到四点吹一到四这几个点,前传达室的安防吹一长声,侧门传达的安防吹间断声,这样就通过哨声知道大约几点,是那个队伍那个人在那里巡逻,遇见紧急情况就是都是急促的短鸣声,大家就会集体行动,通过哨语传达信息,这是陶校长专门训练和徐胖子专门定制的哨声!只要是平安无事哨声就是个更夫的锣声!每天晚上老杨教阿宝吹平安哨和巡逻哨,另一队也呼应着,仿佛在空旷的校园里隔空对话,没有晚自习老师们大多不住校,都骑车走了,只有路远新来的几个老师住在宿舍,几间房里有灯光,大多也在九十点钟熄灭了,没有取暖的炉子,都在被窝里看闲书或者备课,学习!安防队的哨声隔空给他们送去温暖和宽慰,阿宝蹩脚的雏哨声,他们也基本能分辨出来,来了个新职工!有时常住宿舍院的老教师也出帮忙凑热闹,毕竟在家没事,在院子里转转也散散心,有个刘老师,已经退休多年了,教出来几任校长了,还独自住在职工家属院里,是省城的老教书先生,很久以前来的,四十几年来一个人没有成家,也没回省成,期间他侄子来找他过,他没有回去,他爱这片土地,退了休也要工作,不让他教书他找校长理论,校长是他学生的学生,不敢不答应他,就给他教音乐,或者画画,于是乎老人家天天自学音乐,自学画画,弄得搞起艺术人生来了,弄得学生老师都无奈!他自己还创作了校歌和校曲,还开自己的画展,UU看书 www.uukanshu.com弄得校长和乡长都哭笑不得,他的画展所有学生都得来看,有时春天也糊风筝,可惜没飞起来过,校歌贴到教室里,也没几个人会唱!自从有了安防队,老刘老师每天晚上都值班。有时到十二点,有时十二点来,他衷心希望让学生好好学习安心上课!

阿宝和王师傅每天都是按时巡逻,巡到特殊的地方杨老师总说点故事“这个地方某人抓住了一个胡搞的男女学生,用手指着,是谁谁的班,最后怎样怎样了……”“这里抓到过偷教科书的,丢了多少本……多少本……追回来多少……多少”!“这里抓住几个偷别人饭菜的,谁打的,差点打死了,后来开除了………!”“这里好藏人,……!”“这里不要来,那边是太平间,是医院停尸房!不要怕,没有人在这里放死尸!”“这里是老师偷着观察学生,抓纪律的,不要从那边走,……”,王老师介绍着一些见闻,介绍着一些故事,回到传达就跟阿宝详细讲起故事来,阿宝头一次听到“谈恋爱”“偷教材”“太平间停尸房”这些新鲜词,以前他认为学生在学校就是读书的,学生都是聪明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应该尊重被保护,更不能打骂!可是现实告诉他既然不打不骂的,学校早晚被他们糟蹋了,老师打学生,老师管学生就应该该打的打该骂的骂,开除就没有必要吧!

每次指过的地方,阿宝再路过总觉得是自己抓住的,每次听到王老师讲以前发生事情,阿宝总暗暗发誓一定也抓住几个,仿佛没有捣乱的学生他没啥干一样,他的工作没有价值一样!他盼着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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