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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东跟随到偏厅,一桌丰盛又不铺张的的饭菜已经摆好。陈巡抚坐到主位,许东挨着他坐下,边上是陈管家和幕僚李文昌,吴南、张大禄坐在下首。午饭没喝酒吃得很快。
撤去饭桌,重新按主次坐下,侍女过来到好茶,陈应元浅浅喝了一口后,一脸和蔼地开口说道:“许小哥是哪里人士啊,此次来本府除了为我儿看病,可还有何事?”
“巡抚大人不必客气,我是辽东旅顺人氏,此次能帮忙救治陈公子完全是机缘巧合,不过我们来拜访巡抚大人确实还有公事禀报!”许东站起来回答到。
“有事但说无妨,如能帮忙我自然是会帮的。”陈巡抚一句说得天衣无缝,意思是我能帮的帮,不能帮的自然就不帮,这也是朝廷官员的基本功了。
“能否让我同伴把箱子拿进来,给大人看一样东西?”许东说。
“哦,还有其他东西?尽管呈上无妨”,陈巡抚可能还以为许东他们有礼要送,答应的很快。过来一小会,管家就带着吴南他们进来,呈上了装有鞑子首级的盒子。
陈巡抚点头示意,坐在一边的巡抚幕僚李文昌让侍卫打开盒子,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突然出现,还散发着一股臭味。陈巡抚被下了一跳,李文昌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竟敢在登州城杀人斩首!”侍卫连忙抽出腰刀护在陈巡抚身前。
“巡抚大人莫要怪罪,这是鞑子一名白甲兵的首级,是我们在战场上的缴获,身份铭牌、军牌什么都有的。”许东赶紧解释说。
“当真,文昌速速去查验一下。”陈巡抚吩咐。李文昌闻言,仔细检查了下这个首级的发辫和牙口,看了军牌等标志物,点头道:“确实是鞑子白甲兵的首级,缴获的凭证也很齐全,这可不好斩获啊”
“许小哥,你们是如何斩获的?登州周边可没有鞑子啊。”陈巡抚好奇地问道。
“回大人,我们都是旅顺的义民,上个月城破后,一片兵荒马乱的。小子发动村里乡勇,收编了一些旅顺卫和东江镇的溃兵,袭击了几支落单的小股鞑子,斩获了35级首级,还有一些兵器旗帜等物品。不过因为东江镇的大人们都阵亡了,也没地方报功,所以就来登州想把这些战果呈报给大人的”,许东说到。
“真有35级鞑子首级?确定没有杀良冒功的?如果有就从实说来,看在你们救治我独子的份上,我就当做不知道。”
“绝无任何杀良冒功之事,所有鞑子首级和缴获我们都带来了,就在城外码头的船上,大人可以派人一一查验。”许东斩钉截铁地答到。
“好,真壮士也!文昌你速安排一队护卫去城外查验和运回鞑子首级。”陈巡抚布置到。并说自己要去处理点公务,让许东等继续在偏厅休息一下。也是,一个正三品巡抚,不可能一直陪着几个小屁民唠嗑打屁。
于是,许东便派张大禄陪同巡抚府的侍卫前往城外查验,自己则和吴南继续坐在偏厅休息,也是自觉当好人质,以示没有任何欺骗之意。
过了个把小时,巡抚衙门正厅,陈应元正在听取李文昌查验情况报告。“元翁,我已经逐一查验过,的确是35级真鞑首级,缴获的旗帜、军牌显示是鞑子八旗军的,这个战果要是运作得好,可是一笔大功啊。”李文昌说到。
“这个许东还真是个人才啊,能看病救人,还能斩杀这么多鞑子。”陈应元道。
“关键元翁刚到登莱就任,如果就能报上这么一个功劳,圣上必然龙颜大悦啊”,李文昌说到。
“是啊,当年吹破天的锦州大捷,斩首真鞑也不过百来级。不过这个功劳应该怎么报,我们还得好好合计下。”
“旅顺军务也是元翁的职责范围,只要上报许东等人是大人安排,并给与了支持和接应,我们这运筹之功谁也抢不走。”
“许东还救了云飞,于公于私我都要送他一个前程,文官不经科举不好办,武官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比较好任命,尤其是卫所官更好办,你先去问问许东等人的想法,沟通好了我再见他”,陈应元最后说到。
李文昌便到偏厅去见许东等人,简单寒暄两句后说到:“许小哥对报功一事可有什么考虑?”许东闻其言就知其意,很上道地说:“我们能得此功,都是巡抚大人运筹指挥之功,我等微末功劳大人看着赏赐就行,兄弟们有口饭吃,必定为大人效死。 ”
许东的意思也很明了,分功没问题,但该给的赏赐还得有,不然兄弟们就不干了。李文昌这等人精自然明白,也觉得许东很上道,于是便说,“巡抚大人的意思是给你报个军职,许兄弟是想到巡抚标军来任职,还是有其他想法?”
许东知道这是要论功行赏了,于是说到:“巡抚大人有备兵援辽,恢复金、盖之职,现在登州无战事,我们继续在旅顺才能不断为大人再立新功。而且我所率领的民勇,都是旅顺附近人氏,与鞑子有血海深仇最好能在把我们编入卫所,挂靠登州卫,驻守旅顺附近的海岛草屿岛,伺机反攻恢复旅顺。如果巡抚大人能够再给与一些银粮军械支持就更好了。”
“这个想法不错,我跟巡抚大人先汇报一下,大人对自己人肯定是会关照的。”李文昌说完,便去后衙找巡抚商议了。
不一会儿,陈应元在正厅召见了许东等人:“许东,你们斩获的鞑子首级已经查验完毕,都是真鞑,为朝廷立了大功啊,本官很欣慰。你们的想法文昌已经跟我说了,年轻人就要有为国拼杀的血性。本官马上上奏圣上,为你表功。并准备推荐你为登州卫百户官,驻守新设立的草屿堡。”
“多谢大人举荐,我等必定效死以报。”许东等人起身抱拳道。
“很好,你们先回去等候朝廷封赏的消息吧,在登州有什么事可找文昌帮忙。”陈应元说完,便端起了茶送客。
于是,许东便自觉起身告辞,还留下了2颗消炎神药,嘱咐陈管家给陈公子早晚再各服一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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