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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风很凉,苏洛在各条巷子里穿梭,将近半个小时后,他回到了那家客栈,一路直上二楼,开门取下剑鞘后,想了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进去后又挂了起来。
拿过一张凳子来到床前,单膝跪地,放下药箱,而他看着药物又有些不知所措,苏洛抬头凝视着少女片刻,忍不住伸手去拨弄整齐她额眉之间凌乱的秀发。
收回手后,他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做?”
红衣少女似很有经验,不作犹豫道:“脱衣,清理伤口,擦药,绑上绷带,嗯,过程之中你可以顺带着给她擦擦身。”
苏洛虽然猜测到些许,但听到这话,还是被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心有些乱,然而未等他言语,那位红衣少女便冷笑道:“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还是想她继续在鬼门关前蹦跶?”
苏洛摇头,看着少女犹豫不决,“真的要这样吗?”
红衣少女不吭声,心湖天地里的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非她出不去,哪会让你这个机会?
苏洛沉思,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你让我救的她,你要保证等她醒来之后不会打我。”
“哦,可以。”红衣少女欣然答应,同时之间,她捕抓到思绪后,直接就打出一粒光点,落在外面的半空。
啧,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舍得大饱眼福,要是她,呵呵呵……
言归正传。
苏洛在接来一盘清水后,打湿毛巾,单膝于床边,粗略的一扫少女身躯,透过衣衫的极大多数血色,都是源自上半身,接下来他又保持着一个高度紧张状态,细细观摩着衣裳,好一会儿,他在摆放好药物后,坐在床边,伸手将少女的身躯靠放在床榻边,而后,他缓缓解开那条青色裙带,合上眼眸。
接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
那位红衣少女饶有兴致的共享思感。
在一番手忙脚乱过后,他可算是将那件青衣褪去半身,到此时,苏洛抿着唇,呼吸急促,哪怕他刻意不思不想,依旧不能自己。
红衣少女的声音传来:“你是要闭着眼睛给她涂药擦身吗?”
苏洛睁开眼睛,入眼帘的一幕令他瞳孔骤然收缩,心头悸动。
少女的身形被他不断摆放后,此时是以一个背对他的姿势。
于是在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是一条贯穿肩膀而下、狰狞、露出血肉及些许白骨的长痕,以至于周围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也是青一片红一片。
“啧,这还是修养过的,看这伤痕,是被人一剑自身后偷袭了?”红衣少女的声音响起。
在这一刻,苏洛摒弃了对女生之间的羞赧,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被压下,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她。
也就是在这专一念头之下,他浑然不觉,或者说没有去想少女后背有着这么长一条血痕,衣衫甚至抹胸白布,完好无损?
只有那位红衣少女才察觉异常,独自言语一些字词。
苏洛在红衣少女的讲解下,将几包药粉与水混合,以丝巾打湿水后,解下她抹胸的白色长绫,在血痕两侧擦拭起来。
在此之间,那盘清水,被血色侵染,他来回换了两次水,直到第三次之时,那位红衣少女才叫停他,“好了,上药。”
苏洛闻言,放下水盘又去洗了一次干净手后,才扯下一块绷带,将药粉涂在上面,过程中,他向红衣少女问了句会不会留疤?
她一愣,但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于是不以为然道:“往后又不是你在她身后,在意什么?”
苏洛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舌尖。
提神醒脑。
接着,他双手捧着那条包裹着药粉的绷带,缓缓将其对准那条伤痕贴去。
在绷带里的药粉触碰到血肉时的刹那之间,那位少女发出一声娇柔鼻音,似乎是在吃痛,这将苏洛吓到,以为她要醒来,连忙抽回手起身退步又转身,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动静。
那位红衣少女适时说道:“别想了,那是她潜意识发出的声音,她要想醒过来,我估摸着,在涂完药后,怎么也得到中午,甚至是晚上才可以。”
苏洛闻言转身,低头少女果真没有动静。松了口气,继续将绷带贴去,直至覆盖。
只是他不得不用双手保持着这么一个动作片刻。
那位红衣少女看着翻涌的其余湖面,不忘出声调侃:“感觉怎么样?”
苏洛眼观鼻、鼻观心,两眼不看身外物,但还是因此破防,好不容易才等到沾有药粉的绷带因伤口结痂凝固,他才狼狈抽出身,跑去靠窗位置大口喘气。过了会儿才重新回到原位,不用红衣少女多说,他也自觉的扯下一段长长绷带,对准那道伤口,自她肩头绕过两圈,最后打了个结、将其平躺在床上后便大功告成,而他像是打了场硬仗一般,紧绷着身子,心跳动的很快,接着,他又去窗口那边透风乘凉。
而他又后知后觉的转反回去,给少女盖上了被子。
看着她不再那么苍白的面色,他面色柔缓,开口问道:“哎,你知道她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红衣少女在心湖天地里翻了个白眼,没理会,继续逗着那只如今已是粉白色、憨态可掬的气运小猪。
直到苏洛重新加上前缀之后,她才给出一个答案:“简单来讲,有人一剑斩去未来,以未来剑杀现世人。”
“再给你个时间,她遭此劫难是发生在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苏洛皱眉,回忆着昨夜,却是一片茫然,因为他睡的很香,不曾梦见,也不曾被红衣少女拉进那个古怪世界之中,闭眼过后,便是一觉醒来。
接着他细细品味着她的言语,直到消化过后,他说:“我记得南宫姑娘说过,在这福地之中,有禁锢着修道之人的规则,而那人一剑斩去未来,是仙家手段,昨夜之事,两种可能,其一是在这福地之外的修道之人出手,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影响这处福地,其二,便是此福地的人出手。”
“而无论哪种可能,都在说明,有人在惦记她,我能问问你所说的,在修道之人的世界里,属于哪一境界?那一境界,于南宫姑娘所说的仙道九品,位列第几?还是,在这之上?”
红衣少女满意点头,赞叹一声,既有对他,也有自我,后者居多,不愧是我。
她没有掩饰,直接透露:“是这座福地里的人在出手,境界尚可,论实力来说,有地仙境界,以你们后世说法,在九品境界之中,在陆地神仙之上,至于那人为何要对她出手,这我就不知道了,等她醒来,你倒是可以问问。”
“地仙,陆地神仙。”苏洛呢喃自语,沉默注视着少女,以心声言语:“最后一个问题,她那时候说的,是不是指我?”
红衣少女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皱着眉头感应着那被他忆起的往事渐变苍白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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