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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开始迷离,口中喃喃求饶。
“嚓“怀尔顿拨出了剑,双眸微虚,看着查尔斯一点一点地倒下,伸手拉过他手中的长矛。
查尔斯缓缓回头,濒死的眼镜里迸发出滔天恨意,他慢慢地蜷缩起来,任由海水轻易地带走他的血液与热量。
怀尔顿嘴角上扬,用剑在海底的石头上刮出了一个符号,那个符号意味着往生,是海盗为已逝之人祈祷的一种方式。
抱歉了,夏洛克·萨萨里安船长。您的愚蠢大意使您脱离海妖的危机后被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杀死。
您实在是……太不了解海盗了。
怀尔顿低头望向掌中的长矛,眼中尽是狂热与贪婪。
让我看看,封印了海妖的奥德修斯之矛到底有多强!
怀尔顿用力地挥动长矛,把矛尖对准逐渐僵硬了的查尔斯。
长矛的矛尖瞬间涌出大量黑雾,一股一股地分成好几束,没入查尔斯的身体!
怀尔顿意识到有些不太妙,连忙撒手松开长矛,然而这已经无法打断这个过程:黑气不断地涌进查尔斯的身体里,断开的血管此刻开始重连;细胞在黑雾的笼罩下疯狂生长、分裂、分化,停寂的心脏再次跳动。
黑气在查尔斯的皮肤下游走,暗青色的血管暴凸出来。查尔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化为一个竖瞳!
查尔斯的身体被黑雾托举起来,他重新舒展身体,脑海里回忆浮现。
愤怒的情绪在查尔斯内心流淌,伴随着最后一缕黑气进入身体,他的双眼锁定了正在奋力向上游的怀尔顿。
眨眼间,海面上乌云汇集,电闪雷鸣,掀起惊涛骇浪;水下暗流丛生,怀尔顿一下子被冲得头晕眼花。
整片天地都在查尔斯的控制下,这个世界为了查尔斯的复仇,向被利欲冲昏了头脑的怀顿展露了獠牙。
怀尔顿胡乱挥舞着四肢,试图继续向上游去,直到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怀尔顿眼中爆发精芒,先前藏在身侧的一把短刀握在他的手上,狠狠地捅进来人的心脏!
查尔斯面无表情,手上加力,指节陷入怀尔顿颈中。
怀尔顿终于忍不住张大口,企图获得一点儿空气,可灌入他口中只有海水。
他疯了般地痉挛,握刀的手颤抖着将刀拔出又刺入,反反复复洞穿着查尔斯的身体。
但是查尔斯已经不算单纯的人类了,被贯穿的部位仅会逸出一些黑气,随即恢复如初。
似是被怀尔顿的负隅顽抗所激怒,查尔斯皱起眉头,单手拧断了怀尔顿的脖子。
做完这一切查尔斯仍不解气,他暴怒地将拳头印上怀尔顿的脸,重重地殴打死去的中年人。
下一刻,查尔斯的手掌化为滚滚黑气,眨眼间吞噬了怀顿的尸体。
“呼……“查尔斯轻吁一口气,黑气回归到体内。
但同时,他的脸上一条条青色丝线浮现,像古老的纹路般,延伸、蔓延至他全身。
“夏洛克……“他呢喃着,黑雾复活了他,却无法控制他。这具由海妖的怨念所驱动的尸体下,依旧是查尔斯的自我意识。
青色丝线进一步扩张,几乎要遍布查尔斯的每一寸肌肤。而在青线最密集的地方,又重新生出皮肤,只是这皮肤与先前查尔斯自己的皮肤颇不一样。
查尔斯抬起双眸,仰着脸望向海面,上面正有一艘木船,在海浪、雨幕、雷霆中颠簸。
“……我来找你了。“查尔斯闭上茫然的双眼,他的头发一寸一寸地变黑,一条伤疤横亘在面上。
伴随着最后一块新皮肤被编织出,青丝便完成使命般地隐去,海流卷起查尔斯满是空洞的单薄的身子,将他送上了海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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