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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子的时候,虞欢就感觉到了李老汉身上气息的微弱,老人基本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他施针的目的也是为了给老人吊住一口气,让他把没交代的事交代一下。
老人的儿子、儿媳闻言对视一眼,三两步跑进了屋内。
“你说这李老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昨晚还跟我们一起去听戏来着,今天早上突然就不行了。”
人群中有人议论道。
老村长闻言斜瞥了那人一眼,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虞欢明白是因为那戏台子的事,那戏台子现在几乎已经成了村里的禁忌了,没办法,给死人唱戏这事,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听起来都有些瘆人。
“李老汉昨晚也去听戏了?”虞欢疑惑道。
村长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此时李老汉的儿子儿媳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二人神情低落,一脸的严肃,老村长叹了口气,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唉……你爸的情况你两应该也都知道,没什么好伤心的,还是尽快帮老人家准备身后事吧。”
二人点头,李老汉的儿子走上前来对着村长说道:“我爸走之前一直说着什么听戏、听戏的事,我看八成跟村口的那座戏台子有关,不管那究竟是什么孤魂野鬼在作祟,如果放任不管,肯定还会有其他人遭殃,我看不如一把火烧了它,一了百了!”
老村长表情凝重,脸上的皱纹拧到了一起:“唉…听以前村里的老人说过,这给死人唱的戏也叫冥戏,那是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听的懂的戏,冥戏是经过地府各司授权过的,唱戏的人有阴德在身,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依我看,还是不要去管它,不予理睬就行了!”
虞欢心中思量着,冥戏?看来这次鹿呦村的事件没那么好完成,他想起了事件开启时系统给的提示,只有四个字: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是指那戏台子吗?李老汉听懂了那戏里所唱的东西,所以他死了。”
虞欢摸着下巴,理不清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思考良久之后,他决定去一探那戏台的究竟,晚上去大槐树下面安营扎寨,看看那戏台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回到家之后,虞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宋文,对方则是一脸看傻子的模样望向自己:“你疯了吗?主动去找那戏台子,没听大爷说的吗?那戏是唱给死人听的!”
宋文拿出手机嘴里咕哝道:“不行,我得给老爷子打电话,让他找点专业的人来……”
虞欢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决定先养精蓄锐,到了晚上再出击……
夜晚降临,鹿呦村里一片混乱嘈杂,虞欢在睡梦中被惊醒,刚一起身,就看见宋文一把推开了房门。
“什么情况,外面这么吵?”
宋文语气急迫:“村里着火了!”
“着火?什么地方?”
“听人说,好像是老槐树那边!”
老槐树,那戏台子又来了吗?
……
二人来到老槐树下,但见前方火光冲天,空气中传来火焰“噼啪”作响的声音,那座戏台子正处于火焰的正中间,一旁村里的几个青年人手里拿着木柴正往那火里添着柴,为首的正是李老汉的儿子。
火势越来越大,吸引来了村里的好多人,老村长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良久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一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火一直在烧着,火势虽然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场面,但那座戏台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般依旧伫立在原地,两盏大红色的灯笼发出诡异的光线,与燃烧着的火焰之光交相辉映,更为戏台平添了几分特殊的韵味。
放火之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切,手里拿着木材顿在了原地,直至木材完全燃尽,火势逐渐缩小,最后完全熄灭,众人抬头望去,戏台依旧完好无损的矗立着,台子上的女人挥舞着衣袖卖力的唱着,戏声、鼓声依旧……
望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眼中都露出惊恐的表情,老村长连忙催促着大家离开,不要再去看那戏台子。
所有人都离开了老槐树,包括那些放火的人,显然他们也害怕了。周围重新恢复了平静,虞欢望着戏台良久不语,难道真的是冥戏吗?
不管是不是冥戏,总要搞清楚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吧!虞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在了老槐树下,开始听戏,他要看看这座戏台子是不是真的会凭空消失!
尽管只有他一个人,戏台上的内容依旧不变,女子继续唱着,鼓声也变的越来越密集,虞欢依旧是听不懂戏里究竟在唱什么!
看着戏台之上起起伏伏的帘布,依旧飘荡着的女子身影,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戏台上的女子,他意识到似乎从始至终这座戏台之上,只有哪女子一个花旦在表演着。
虞欢开始绕着戏台转了起来,他要看看这座戏台的幕后有什么,正所谓台前、幕后,既然前面有人在表演着,那幕后也一定会有化妆、装扮之人吧。
绕着戏台转了一圈,虞欢看到了一张巨大的帘幕,似乎整个后台是被包裹在这张帘幕之下的,他尝试着靠近戏台,四周格外的寂静,前台的戏鼓之声此时传到耳中,却有一种无比沉闷的感觉。
猛然间,一阵夜风忽至,不远处那座巨大的帷幕缓缓的打了开来!
里面的场景顿时令虞欢头皮一炸,只见宽阔的木台之上,数十件鲜艳无比的戏服如同无头的尸体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台上,随着帘幕的打开,台子上面的道具、眉笔、镜子以及所有的戏服都想被激活了一样,开始自己动了起来。
戏服分工明确,就像是一个忙碌的团体一般,虞欢半张着嘴,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座台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虞欢虽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走上去的冲动,但双脚就好像不听使唤一般一脚、一脚的踏了上去,一步、两步、三步……
朝着戏台之上踏去,眼前那些诡异无比的戏服肆意的鼓动着,仿佛在朝自己招着手,虞欢忽然感觉的身后传来一阵阴冷的凉风,他忙回头看去,一件鲜红如血的戏服,正如同鬼魅一般缓缓套在了自己身上,霎时间,一股寒意直透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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