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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裴酌昔在一个光线诡异的环境醒了过来,她手向前伸过去,刚好打开了一扇门,门外是幽深的走廊,灯泡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四周环境与裴酌昔之前上课的地方别无二样,但氛围迥然不同,这里更阴森,更危险。
在井字符的加成下,梨花一中的教学楼变成了一个多重空间。
“果然衰到头运气就会变好是真的。”裴酌昔用手指在墙面上划出一个两臂宽的口子,然后高抬腿用脚踩住口子下面,手则顺着口子向上撑开,水泥铸造的墙壁就跟塑料袋一样,被她硬生生地扯出一个洞口。
当然,这不可能是物理意义上的撕开墙壁,而是打破了两个空间之间的结界。多重空间的特点就是对一个原有空间进行其在不同时间点上的复制,在使这些复制空间全部存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教学楼依旧是教学楼,但有很多幢不同年代的教学楼同时存在。
从空间洞口里探身出来的裴酌昔被这个空间充足明亮的光线晃到了眼睛,她来不及深思,迅速跳出洞口,身后的口子也缓缓闭合。
‘这是教师办公室?’
和白天被他们翻得一片狼藉还没人收拾的教师办公室不同,这里的教师办公室干净整洁,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嗡嗡地转着带来一阵凉风,窗台上还摆放着各种可爱的小绿植,倒显得一身狼狈的裴酌昔和环境格格不入了。
“老师。”
听到声音,裴酌昔立刻钻进一个无人工位的桌子下面躲了起来。
“我有几道题不会,能请教一下您吗?”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男老师和一个学生走进了办公室,老师耐心地将学生在卷子上标记的几道题一一讲解清楚,“老师知道你爱学习,想上进,但是每次都翘掉课间操过来请教问题来不好吧?课间操是学校安排的对身体有益的活动,你如果想问我问题,可以等我去你们班级上自习课的时候问。”
“我是怕等到自习课就忘记想问什么了,苏老师,我不是有意不上课间操的。”
“好好好,老师知道,不用这么紧张,你看这上面的题你还有哪里不懂?”
课间操的时间是20分钟,就在裴酌昔快把脚蹲麻的时候,问问题的女学生终于说:“谢谢老师,我回去上课了。”
地板上只传出来一个人离开的脚步声,但办公室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其他声音。裴酌昔早就注意到了,刚刚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也只有一个脚步声出现。
她钻出来,四下打量,果然离开的只有学生,可老师也一起消失了。
“苏老师?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走到苏老师的座位旁边,裴酌昔仔细看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这是一本图书借阅记录。
苏老师除了教课外还会负责学校图书馆的图书出入库和借阅整理。
“老师。”
声音再次出现,裴酌昔避无可避,匆匆忙忙地拿起整本如数借阅记录就蹲在了苏老师的桌子下面。空间很极限,如果苏老师坐下后伸一下腿便会立刻发现她,裴酌昔努力地把一米七五的自己往里面缩了又缩。
“我有几道题不会,能请教一下您吗?”
......
“老师知道你爱学习,想上进,但是每次都翘掉课间操过来请教问题来不好吧?课间操是学校安排的对身体有益的活动,你如果想问我问题,可以等我去你们班级上自习课的时候问。”
‘按照一个成年人的正常身高,我的视线里怎么会没有他的双腿?’
“谢谢老师,我回去上课了。”
差不多20分钟,两个人的再次对话结束,对话内容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就连请教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裴酌昔钻出来,这次她打算换一个视角好的地方再观察一遍。
‘这个柜子看起来不错。’
将铁皮柜里面的衣服和杂物清出来放在一本藏好,裴酌昔攥着那本图书馆借阅记录藏了进去。
果然——
“老师。”
“我有几道题不会,能请教一下您吗?”
穿着校服扎着麻花辫的女学生将一个40多公分的布偶娃娃放在了老师的座椅上,然后掏出一套卷子,动作特别轻柔地放在布偶的前面,因为布偶的高度,女生拿着卷子的姿势并不是很舒服,但她就好像察觉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怪异一样,反而脸上露出满足甜蜜的笑容。
布偶机械化的重复上一次的对话:“老师知道你爱学习,想上进...”
‘如果是傅望这里应该会吐槽小小一间梨树一中竟然同时有两个娃娃爱好者, 真是一场跨越生死的同好聚会。’
女学生抱着娃娃的样子,让裴酌昔想起了和他们一起考试的穿着紫色洛丽塔裙子的少女。
“我是怕等到自习课就忘记想问什么了,苏老师,我不是有意不上课间操的。”
女学生紧张地低下头,裴酌昔终于有了打量对方长相的机会,她小心翼翼地在柜子里移动着。
‘是赵英英?!!’
可真实日记里不是说她在学生宿舍那边?
等一下,就见本来要说出固定台词“好好好,老师知道,不用这么紧张”的苏老师娃娃突然摔倒了在地面上,赵英英大惊失色发出尖叫,“苏老师!!!”
其分贝刺得人耳膜作痛。
但很快,赵英英又恢复平静把娃娃珍重地抱在怀里。
但赵英英身体上的动作没变,头却扭转180度,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住裴酌昔藏身的柜子。
“老师,我不会让人来打扰您的。”
将苏老师娃娃再次温柔地放在椅子上,然后并不改变身体与头的逆位,一步步说不清是前进还是倒退的向裴酌昔逼近。
啪,巨大的拍力将整个柜子从一侧压扁,撞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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