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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秦红棉等在洛府盘桓月余后离开。段誉本想多留些日子,浏览洛阳名胜,却被老爹强行带走,直呼遗憾!
女儿婚礼当天,儿子不来与自己同席,而去找什么王姑娘。
段正淳身为花丛老手,对男女情爱自然洞若观火!段誉爱上王语嫣,他岂有不知?可他更知道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儿子却泥足深陷。纠缠既无益,自然须战略性撤退,以观其变。
木婉清送别母亲,淡淡离愁掠过心头,轻叹一口气,挽住丈夫手臂。
洛水捏捏妻子掌心,换来一声轻笑,你侬我侬的回府。
清水二人迎来安定的日子,除了习武练功外,就是关心江湖上是否有乔峰的消息。
时光静静流淌,一年眨眼而过。
冰河解冻,春暖花开,二月鹰飞,江湖上风平浪静,乔峰再没有出现。
萧远山许是被乔峰追得太紧,竟也没再兴风作浪。
单正、智光等人还活得好好的。
段正淳在小镜湖有阮星竹和秦红棉陪伴,乐得逍遥。
清水夫妇曾抽空前去探望了几次,木婉清是想念母亲,洛水是担心段正淳性命。
他虽奇怪乔峰、阿朱没来,但也庆幸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意味着她们没有去找康敏了解带头大哥身份。许是乔峰不屑于再跟那贱妇打交道,更或是他们已明了真相。但少林寺风平浪静,显又不符合常理。
至于段延庆为何不来,该是人手不足之故。硕果仅存的二恶显然难以对付渔樵耕读和段正淳五个好手。他们应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甚或集合帮手。
段誉这段日子一直游荡在中原,曾来过洛府两次,这小子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整日里拉着洛水想念王语嫣。
木婉清感动他痴情的同时又颇多微词。
拉着自己男人去讨论另一个女人,她哪里开心得起来?
这一日,洛水拉着段誉欣赏唐代书法家欧阳询的《仲尼梦奠帖》,是从当代大儒手上暂借而来。
《仲尼梦奠帖》共七十八字,文字叙孔子梦奠之事,有佛教无常、报应之意。其用笔清峻,锋芒毕露,给人以锐利、刻厉之感。
洛水前世曾在地球上隔着玻璃柜见过真迹,今生拿在手上摩梭,颇有种白云苍狗的感慨。
在他们沉迷于前辈的用笔时,木婉清打开书房的门,手上是两张大红信笺,一张已经打开,另一张还完好无缺。
完好的交给哥哥段誉,另一个则交到丈夫手上。
洛水接过一看,见帖上写着四行字道:“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一叙。”
洛水精神一振,暗喜终于等到这一天,将妻子拉到身前,笑道:“木公子是否有兴趣一行呢?”
木婉清喜孜孜道:“我已经替你和哥哥应下了,你不想带我也不行呢!”她婚后虽也曾跟丈夫出门几次,但只到小镜湖为止,更何况玩得尽兴?回到家里还要在甄琴面前蓄意扮乖,早已闷得发慌。这次棋会是难得的机会,可以任她放肆,自然要代洛水应下约会。
洛水心中盘算的却是另一个念头,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若是留给修炼了北冥神功的木婉清,不光可省掉女人数十年苦修,更可以直接追上自己的脚步。那时他们夫妻携手纵横江湖,岂非是武林一段佳话?
段誉看毕请帖,问道:“这聪辩先生是何人?是中原的围棋国手吗?”
洛水道:“聪辩先生,就是聋哑先生。”
段誉“啊”了一声,“聋哑先生“的名字,他在大理时曾听伯父与父亲说起过,知道是中原武林的一位高手耆宿,又聋又哑,但据说武功甚高,伯父提到他时,语气颇为敬重。
木婉清显然未听过,奇道:“他既又聋又哑,为什么起个名字叫聪辩先生呢?”
洛水笑道:“想是他以为‘心聪’、‘笔辩’,能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哩。”
木婉清、段誉闻言失笑。
段誉笑了一会儿,忽然长叹一口气,想起王语嫣在听香水榭舌辨群雄,不战屈人之兵的风姿,又痴了。
清水二人早习惯了段誉的脱线式交流,自顾自谈笑。
木婉清半撒娇似的道:“洛郎,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擂鼓山此去不远罢?”
洛水道:“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有些距离。”
木婉清点点头,蝴蝶般飘走,嚷道:“我去收拾行李,一会儿你来检查!也不知道那幅破字好在哪?”
洛水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盯着女人背影叫道:“你‘绿绮’练得如何了?”
木婉清忙加快些脚步,有些慌乱的远远飘来一句话,道:“晚上告诉你!”
段誉缓了过来,讶然道:“绿绮琴?司马相如的绿绮琴?”
洛水点头。
段誉不无羡慕的道:“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也不知我和神仙姐姐何时能有你和妹妹的日子?”
洛水还在研究欧阳询的用墨,下意识道:“你把神仙姐姐拉下凡来和你过日子呗!”
段誉愕然,旋又失笑道:“下凡的就不是神仙姐姐了!”
这回换洛水愕然,皱眉道:“那王语嫣呢?”
段誉呆住,半晌苦笑道:“她那么爱她表哥,对我哪里会屈下一顾呢?”
洛水奇怪地瞧着她,问道:“你不会又去缠着人家了吧?”
段誉再次苦笑,有点委屈的道:“我倒是很想,可总不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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