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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银光闪过,捻针人反应迅速,只是微微偏一下身子,下一秒他的脸上便多出了一道血痕。
捻针人不紧不慢地用手抹去脸上的血迹,随手一挥便用银针刺穿了紧接着扑向他的几颗铜弹。
“瑟沃德,不要分心,注意捻针人的动作!”金指挥道:“芊,攻击来源于东南方向,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芊报告道,显然金高看了她,她甚至连攻击来自哪个方向都没有看清——攻击来得太快了,在场除了金与捻针人外没有人能够看清。
“这样的攻击方式像是李先生曾用过的武器,但其中又包含了些许神赐力,致使子弹的速度要比上李先生所使用的快上好几倍。”金分析着,自己依靠着弹道残留的神赐力识破了攻击方向,芊自然看不清。
在瑟沃德的严密注视下,捻针人并未采取下一步行动,而是看向天边。金随着捻针人的眼神看去,只见天边一道细细的白气升起,越拉越长,不多时白气的顶端便闪着光向金几人的方向飞来。
不过一分钟,一少女便从天而降,将瑟沃德等人护至身后。少女下降时扬起的沙尘令瑟沃德他们看不真切,唯有等沙尘散去,才得以看到:来者模样端庄,衣着整洁,虽是及腰长发但整理得十分整齐。只见她单手持一漆黑的长管,指向捻针人。
“你是……”金首先问道。这个人很熟悉,金总觉得自己在奥斯莱见过她,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何地见的她。
“「机械神」艾尔佩菈,这个人交给我,你们先退下吧。”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十分别扭,瑟沃德听了后眉头更是扭作一团:“不,不劳烦你了,我们不能伤害这位老先生。”
“否决,捻针人为四级危险目标,目前想要保证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只能杀了他。”
“可是……”
“战场上没有那么多可是。”
瑟沃德哑口无言。
“呵呵,能够这么悠闲地聊天,还真是被小瞧了啊。”捻针人笑道:“这样看来,我们都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啊……当然,在信念这方面,我是不会输给年轻人的哦。”
“明明没想要伤害他的女儿……”金抱怨道,但现在的捻针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剿灭,开始。”艾尔佩菈无情地讲解道,转眼间无尽炮火与子弹尽情倾泻,铺天盖地的攻势一瞬间吓到了众人。再看时艾尔佩菈似乎只是拿了一杆黑棍。那么如此多的炮火,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来不及多加思考,瑟沃德就冲上前欲要救下捻针人,却被金一把拉下。金看着瑟沃德充满愤恨的眼睛,无奈地摇摇头,瑟沃德只得作罢。
一时间硝烟四起。在场诸位除了艾尔佩菈外估计没人见过这阵仗,可就算对这样的力量一无所知,人们仍对火焰与炸响燃起了恐惧。
正当瑟沃德他们长叹一口气,以为捻针人必死无疑,就连艾尔佩菈也收拾起武器准备离开时,金的一声大喊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捻针人还活着!”
艾尔佩菈迅速回到了战斗状态。
硝烟散去之时,黑气却愈散愈浓。艾尔佩菈看不下去,只见一发炮弹撕破空气尖啸着划破了这黑色的空间,展露出的,正是捻针人持杖直立的身姿!
艾尔佩菈瞪大了眼睛。
“仅仅如此吗?”捻针人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中用了啊……”
“发生了什么!”金动用神赐力观察着,捻针人周围的环境似乎并没有变化……
“奇了怪了,老头儿是怎么挡下来的?总不能是把那些玩意都他妈的吃了吧!”罗洛丝的粗口提醒了金。
突然,金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开始左右横跳,在他身后的罗洛丝与芊的脑袋也随着金的移动而扭动,十分具有节奏感。
“我明白了!”不多时金站定向着艾尔佩菈大喊:“捻针人把自己周围的环境都变为了一幅画,包括子弹,画中的子弹当然无法攻击到他!”
就在金转变角度观察捻针人周围的景物时,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景物竟以不自然的方向转换着样貌。“他是在引诱我们靠近他!”金这样想着。人们的直觉认为不变是安全的信号,但一切事物都应该是不断变化着的,在此背景下不变的东西往往才更可怕。
“另外!”金补充道:“捻针人这一次的神赐力集中在他的拐杖下边,而他的拐杖下方……是尖的!”
在说这些话时,金又回想起捻针人曾用他的拐杖戳他的屁股,那可真是太疼了。
“我推测,捻针人的真实能力是能够使用尖锐的东西把某一对象变为画作!”
“这样!”艾尔佩菈听后迅速后退几步,远离了捻针人。
“哈哈哈……”捻针人再次大笑。他充满愉悦地看向金:“纠正一点。”捻针人挥动着他的食指:“准确来说,不是画作,而是把客观存在的事物二维化……”
捻针人笑了,转移了话题:“你的名字是金吧。”
“没错,金。”
“嗯……在某种语言中,金这个字有着皇帝,国王的意思……”
金可不想细听捻针人去解释他伪造的一个名字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但捻针人的下一句话却令金心头一颤。
“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吧?”
金瞪大了眼睛看向捻针人,而捻针人则是一脸满意地回应金的眼神。这是一场博弈,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小小开胃菜罢了。金与捻针人都在竞相打出自己的手牌。而现在,两人的手牌已经消耗殆尽了。这表明,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好了,不陪你们玩了。”捻针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用手中的拐杖猛敲地面,霎时只见眼前景色如过眼云烟般消散——整个地面竟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巨手压扁!
艾尔佩菈大惊,一手抓起离得最近的瑟沃德便飞上天空,躲过了捻针人的攻势。而瑟沃德为艾尔佩菈能一只手提起他而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担心着身后的伙伴们。
“芊!”瑟沃德瑟沃德最先喊出的是千里耶多次将她的护卫工作交付于瑟沃德的奥斯莱公主的名字。
瑟沃德向下看去,眼前的景象却让瑟沃德心头凉了半截:
罗洛丝与芊二人,竟也像是压扁了一般,她们的身体深深刻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瑟沃德再看时,远处一块细微的沙石飞来,落在地面上芊的胸口处,轻轻一划,一道深深的血痕便显现在芊的胸口。
捻针人也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他似乎毫不意外:“看吧,画作美丽而易逝,就想我的女儿一样,正因如此,我才要这样保护她啊!”
“公主!”瑟沃德大喊道挣脱着要回到地面上把芊救下,可艾尔佩菈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钳制住瑟沃德的手臂,动不了半分。
“要想活下去的话,就别动。”艾尔佩菈的话语中毫无感情。
“我要下去救他们!”瑟沃德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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