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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及的确不担心这些事,这些事也不该由自己来考虑,局里怎么安排自己就接受就可以了,孟卓可以在局里给自己安排的话也无所谓。
孟卓不知道该不该和梁及说那件事,于是就不说了,只是在这里坐着,看着梁及。
梁及也不管她了,他现在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进行一些大幅度动作,之前挥刀的时候感觉还好一点,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了,还是乖乖躺着吧。
过了一会儿,严书峻从外面拿着新的吃的回来了,孟卓看见严书峻回来了,于是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在门口和严书峻交待了几句,随后就回去了。她明天局里还有很多事,今天还是要早点休息的。
严书峻送别了孟卓就回到了梁及的病床前。他们两个尽量不在梁及面前同时出现,虽然这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感觉怎么样?”
“还好。”
听到这句话的严书峻大吃一惊,虽然只是微小的声音,但是梁及的确说话了。
“那个,你你你,我去叫医生。”
严书峻急忙冲了出去,留下躺着病床上的梁及。这个对严书峻刺激有那么大吗?梁及心里有一点恶作剧的小小开心。当然,这点小小情绪随后融进了意识的汪洋大海里,只泛起了一点涟漪。
医生过来给梁及做了细致的检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就只能对严书峻说:“这种情况我们医院也没见过,现在的情况就是病人的恢复速度是实在是出奇的快,至于因为什么,可能是‘魔女’的原因吧。对于‘魔女’我们现在知之甚少,好多的典籍都遗失了。等我回去检索一下,也许能搞清楚。”
“那谢谢医生了。”
医生离开后,严书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梁及,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惊人了,以人类的躯体承受了万余厉鬼的怨气,居然活了下来。虽然被鬼附身的病症里没有不能说话这一条,但谁也没被那么多鬼附身然后活下来,也许有额外的症状也说不准。不过现在这个症状也缓解了,足看见恢复力确实惊人。
严书峻知道一件事,“魔女”孟卓并不是魔女,她有着魔女血脉的事是在生下了梁及这个魔女之后才被发现的。这个秘密只有三个人知道,孟卓,局长和严书峻,连梁及本人都不知道。
魔女是一个与人类联系紧密的种族,因为她们特殊的繁衍方式。魔女几乎全是女性,男性魔女极为少见,而且只有可能出现低血脉浓度生出高血脉浓度这种情况下。魔女与人类生下来的孩子也未必是魔女,有很大可能是有魔女血脉的人类。所以魔女都是师徒传承,魔女捡走由人类所生的魔女,然后进行抚养训练。
因为这个原因,灭绝魔女变成了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在猎巫运动中,为了灭绝魔女,防卫局前身的圣乔治骑士团杀死了大量的无辜民众。这个事件也是防卫局诞生的原因之一,一些有识之士开始意识到宗教的狂热性和巨大破坏力,于是逐渐放弃通过宗教与外界进行合作,开始寻找新的生存之道。
正如局长在得知孟卓生下了一个魔女时所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魔女的血塑造了防卫局。但每个生命都应该被给予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从此后,孟卓背负了“魔女”之名,让魔女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野里。
严书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之前大家为什么对魔女讳莫如深,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也要灭绝魔女。这个种族实在是太可怕了,强大的魔法承受力让人不敢想象。严书峻以前的时候看到成年体的魔女几乎可以与神比肩,他还不太相信。可是他现在对此深信不疑,像梁及这种尚处于魔女幼体,而且没有经历过魔女培养的魔女都能表现出如此强大的能力。
梁及不知道自己一个恶作剧式的行为居然给严书峻带来这么大的震撼,他也只不过是觉得身体似乎有些好转了,让他不用太在意自己,可以去休息休息罢了。不管目的有没有达成,自己也不会再去管他了。梁及比上了眼睛,他决定去和他意识里的那些鬼谈谈。
“小少爷,怎么?忍不了了?要和我说点什么?”
自从梁及醒来之后,夜央就一直在说,他的话似乎带着诅咒,只要梁及一听就会头疼。但是只要注意力不在他说的话上就没问题了,所以他今天没有制止严书峻在那边一直说话。
“你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就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
梁及的这句话充满了挑衅和戏谑,让夜央气到笑了起来。
“小少爷,你可是把我们从头骗到尾,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现在又摆出这幅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呢?”
“可是我的确无辜呀,还说什么‘我把你们从头骗到尾’,被从头骗到尾的明明是我才对,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起,你就没有说过一句实话。”
这句话是对的,夜央的确没有说过实话。他们并不是从什么异世界来的,他们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死后变成的鬼,他们也不是被那把刀囚禁的,囚禁他们的是一个人类。
“更何况,出这个主意的不是我,而是那边那位,锻刀人先生,用我的身体当做囚笼,把门的指向变成我的体内,这一切的主意都是他出的。”
一旁坐着的锻刀人一直没有说话,他也完全不想说话。他本身与鬼岛内的其他鬼就多有不和,他不认为他们和他是同伴,于是才打算出这么个主意独自离开,没想到结果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锻刀人没能逃离实在是唯一一件能让他高兴的事了。自诩高贵的锻刀人,最后还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沦落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鬼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岛上有那么多鬼我却没有看见?”
夜央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一旁的月乔却在此时开口说话了。
“鬼岛的基石是由鬼组成的,我们最开始是被抛到一片什么也没有的大海里, 是用其他鬼组成的基石,随后为了防止他们分散,我们又在基石上填了土层,加上了术法,这样一个小岛就诞生了。”
怪不得,怪不得岛上只有几百的鬼,怨气却充盈了整个世界,梁及本来以为是夜央他们太强了,原来是因为岛上的大部分鬼都被隐藏在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解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接下来就是和夜央他们好好相处的事了。梁及明白,自己知道死也不能和他们分离了,所以好好相处让他们不要捣乱是必须要做的事。他们现在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必须要找一个突破口,梁及本来想找夜央的,不过既然现在月乔表现出来了善意,那这个突破口就是月乔了。
“各位,既然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和大家共存了,我还是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毕竟现在我死了对大家也没有好处。假如大家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向月乔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需求的。也请大家以后配合我。”
梁及说完这些话后开始转向月乔,他希望能从月乔这里得到肯定答复,但是月乔没有做任何回复。
月乔可以接受不想夜央那样去捣乱,可是不能接受被梁及收买,毕竟他们现在是被囚禁起来,帮助囚禁他们的人实在是做不到的。
梁及也没指望一句话两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这就足够了。起码这句话让一些鬼意识到了他们是一个整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以后不会再妨碍梁及,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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