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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恐地看着转换仪器里的黑面一点一点地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躯体的痛苦让他的神经已经麻木,他看着站在远处的女人慌忙地想停止这场残忍的屠戮,内心的绝望笼罩着自己的精神。
貌似这就是自己生命里最后的时刻了,好像自己真就这样死去了......理智仿佛被抛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海里,随着越来越深的恐惧,阳光永远地停留在穿过海平面一丝的希望里了。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度过的如梦境般的一个多月的时光.....
凉风习习的季节总是让人昏昏欲睡,而这落叶纷飞的大学校园里,温暖的夕阳照射在书本上。一片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在空中翩翩起舞,穿过图书馆的窗,缓缓地落在颜默寒的目光中,遮住了将要看完的小说的结局。
颜默寒摘下了耳罩,看着外面的世界。
橘黄的天际与淡黄的大地融合在一起,伫立着的杆塔上,几只小鸟在上面逗留,互相啄理着各自的羽毛,凉风袭来,它们各自飞离,朝着那如同希望的余晖飞去,只留下在风里摇摆的电线.....这美丽的风景如同咒语一样,但风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吹飞了书本上的枯叶,也吹醒了沉醉在这美景里的颜默寒。
他看了里的最后一句话,缓缓地盖上书本——《亚瑟王之死》。起身走出图书馆。
独自一人漫步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只要戴上耳罩,他的眼里,周围是安静的、无人的。踩着这枯叶铺满的路上,沉浸在自己独自幻想的世界里。
带着孤独与伤感,火车发动了......
推开房门,走进房间,颜默寒看着自己先前寄回来的行李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他淡淡地笑了笑。此时,从厨房处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小柠,是你吗?”一阵忽轻忽重的脚步声传来。
“霍叔,是我,默寒。”颜默寒推开房门,迎面的是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嘿呦,你回来啦,吃饭了没有?”
颜默寒点点头:“吃过了,柠姐姐呢?”
“小柠刚回去,你这小子,寄回来的行李那么多,那么沉,要不是有小柠来收拾,你这家伙现在房间肯定堆满了你那些玩意。”说话的老人叫霍岩,是照顾颜默寒长大的一个自称是父母死前安排的管家。
他们所说的柠姐姐和小柠,则是隔壁家比和颜默寒一起长大而且大四岁的青梅竹马,名字叫做叶青柠。
不过一会,颜默寒就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了。望着天花板,他又回忆起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抱着自己哭泣的男人,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器,躺在床上一个美丽女子......这些记忆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梦境里的东西,恍恍惚惚,仿佛什么都是虚假的。从小到大,他一直被异样的目光看待,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不知道哪来的杂种、没有父母的奇怪小孩、安静的透明人、后背有奇奇怪怪的图画的怪人......
说实话,要不是柠姐姐从小到大带他一起玩,陪着他,照顾他,或许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霍叔从小到大都疼我,害怕我因为和别人不同,没有父母就自卑,天天陪我,听音乐。平时就去当地的小学当保安。没有与外人交际的我,貌似已经不会交际了......
至于父母,霍叔说他们在我刚出生时就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他们在一次出差时,因为搭乘的飞机坠毁导致他们,就连尸体都没有找到。而在他们死后,则留下一笔钱让霍岩照顾自己。
就连父母长什么样自己都不知道......
颜默寒缓缓地闭上了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翌日。
阳光洒在床上,颜默寒看着这空洞的天花板,躺在床上发着呆。“貌似该起床了吧。”叶青柠站在房门口看着颜默寒。“你什么时候来的。”颜默寒面无表情地问道,而且依旧看着天花板。“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霍叔去学校了。”叶青柠宠溺地说道:“好弟弟,你该去吃早饭了哦。还有你之前不是说你准备在这个假期看看有什么兼职可以做吗?”
颜默寒翻了个身,背对着叶青柠:“可是,如果要去做兼职的话又要与陌生人打交道了吧......”
叶青柠怔了怔,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作为人类的我们相互间是无法分离的。离开了他人,我们就没有办法生存。默寒,帮助他人是建立联系最好的也是最有意义的方式。不需要害怕去与人交际......”
“柠姐姐,你应该还要去公司的吧。”颜默寒快速起身站在房间门前,“我也想出去走走,柠姐姐,你快去上班吧。”说完,露出了一副复杂却又无奈的表情。
叶青柠咬了咬牙,站起身:“好,那你快点吃早餐吧。”说完便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柠姐姐早就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了吧。之前一次假期颜默寒在帮叶青柠送一份文件去她公司的时候,他就发现有许多男同事有意无意地和叶青柠接触,也曾不止一遍见过有许多优秀男性都暗示或明说对叶青柠的喜欢。也是,毕竟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有上进心的女生可不多。要不是为了照顾自己......
看着窗外的街道,颜默寒吃完早餐后就拿起相机出门了。
景色随着快门声停留在相片里,颜默寒看着自己漫不经心所拍摄的照片也不满意。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勾起他的兴趣了。看了看时间,黄昏快到海平线了。颜默寒望着面前的海景,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城市,海面上金光闪闪,貌似在这水底里,有着别样的洞天一样。夕阳降落到海平面,颜默寒看着眼前地景色,内心里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许就像这夕阳一样只能绽放着最后的微弱的光......与太阳不同的是,明天他还会升起,变得灿烂,而自己,貌似就只能没落下去了。“咔嚓”一声,颜默寒离开了沙滩。
夜幕降临时这里居然也能看到星星,夜空被这些“萤火虫”点缀得特别漂亮。沿着海望向对岸的城市,闪烁的霓虹灯淹没了郊外的美景,也掀起了另一阵繁华之风。看着不远处的起重机,仿佛是......被世俗禁锢的十字架,像是一座坟墓的石碑,上面刻着字......
一阵狂风卷来,眼睛吹得睁不开了。颜默寒裹紧身上的外套,踏在这貌似不再怎么轻松的归家之路上,仿佛要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就在刚刚他想起了小说结尾里的亚瑟王坟墓上的碑文:
曾经为王,终将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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