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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莎小心地用布隔住自己的手掌,将那块“强盗”非凡特性拿了起来。但即便做了防护措施,在触碰到它的那一刻,伊莱莎的心底也骤然翻涌起一股浓重的物欲。
渴望。
渴望金钱,渴望力量,渴望那些豪华的服饰与璀璨的珠宝。
妄图将周遭一切占用的欲望涌起,伊莱莎皱着眉头,将一把安定用的药粉撒向周围。
清凉安和的气味扩散在伊莱莎的身边,让她的欲望平静了下去。
“好孩子,你的考验完全通过了。”
薇恩太太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在伊莱莎的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就像是一直站在那里一样,突兀的出现了。
伴随薇恩太太一同而来的是一股温和的力量。
薇恩太太的手里,一朵完全盛开的花朵正在缓缓合隆,逐渐地缩回花苞的模样。
而伊莱莎身上的伤口也如同那朵娇嫩的花朵一样,由“盛开”的状态逐渐合拢,血肉收敛,凝结聚合。在花朵闭合的那一刻,伊莱莎也彻底痊愈了。
而花朵又再次盛开,伊莱莎感到自己的灵性就如同干涸的枯井忽然触碰到了新的泉眼,随着花朵的盛开,灵性喷薄而出,重新盈满了伊莱莎的身体。
薇恩太太轻轻将伊莱莎挽起,像是挽起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伊莱莎将“强盗”非凡特性拿出,递给了薇恩太太。
“薇恩太太,这是他的非凡特性。”
薇恩太太轻轻点头,将那块非凡特性放进了口袋,就像是将一枚硬币放入口袋一样自然。
薇恩太太看着科姆的尸体,对伊莱莎说:
“好孩子,你不是很好奇这两个人的身份吗?你可以尝试通灵了。”
伊莱莎微微一顿,想起了她得到“灼痕”那天,薇恩太太给她传递的画面。
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里明媚而耀眼,年幼的少女活泼而快乐,身后她的哥哥,那个杀人魔,那个被利用者,那个失控的可怜人,此刻也是个孩子,还能开朗的笑,与妹妹一同嬉闹,他们的父亲穿着工人的服装,手里拎着一些杂物从模糊的记忆中走出,而母亲正在窗口,用调羹从锅里盛出热腾腾的汤。两个孩子回到家,享用平淡的晚餐,睡前,母亲为女孩梳好头发,他们一起入眠。
紧接着,两个孩子长大了不少,他们盲目地被一群人裹夹着在人流里摇摆,人群中的人有的悲伤,有的愤怒,有的迷茫。但他们那时还是不够成熟,他们只是随波逐流。然后被赶走,再回到家,家中只剩他们两人。父亲的工人制服似乎遭遇了剧烈的冲击, 沾满血迹,破烂不堪。而母亲的尸体被摆在门边,她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淤青,她是游行时被活活打死的。几天后,蛆虫开始吞食她的尸体,女孩怎么抓也抓不完,坐在地上开始哭泣,男孩抱住她,把女孩的头发捋顺,他们一同埋葬了母亲。
再然后,就只剩下长大的男孩,他偷窃,或是行骗,有时干一些苦力活,再回到家,与捡垃圾的妹妹一起吃点什么,在睡觉之前,他依旧捋顺妹妹的红发,然后他们依偎着入睡。
最后,原本明亮的红色头发被挂在门上,女孩的尸体如同破烂的木偶来回摇摆,男人看着自己的妹妹,耳边响起疯狂的呓语。
他似乎听到:
“哥哥,我们只有彼此。”
伊莱莎看向科姆的尸体,没有说话。
只是拔出仪式银匕,放任灵性流动,从刀尖喷薄而出。
一把又一把的药粉被伊莱莎撒出。这是乡野术士仪式魔法力量的来源。
从口袋里掏出调配好的药水,伊莱莎俯下身体,围绕着科姆的尸体勾画出大量特殊的咒语。
随着伊莱莎将最后一块空地填满,她闭上双眼,用赫密斯语沉声说道:
“尚未离开的魂与灵,重新在此地驻足!”
伊莱莎睁开眼,注视着科姆。
“我将倾听你未出口之语,我将了解你的过往生平!”
在最后一个词语的音调消散在空气中时,咒文与药粉开始向中间聚拢,腾起,如同凭空升起了雾。
在这朦胧的雾中,科姆的形象被勾勒出来,面无表情地漂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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