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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岚满脸嫌弃地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身边的女人熟练地接过包装纸揣在手心里。
“目击者在哪？”四处打量了一番，楚小岚有些好奇地问道：“没有目击者的话，你喊我也没用，还不如让我早点回去睡觉。”
“在楼上，医务人员正在做检查。”
现场的负责人略带犹豫瞥了一眼三楼的某扇窗户：“是个高二的女学生，父母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目前精神不是很稳定……上头的意思是，想看看你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一起去看看吧。”
楚小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转头和身后干练的女人说：“你等会看紧点，搞不好我们两个之间要疯一个。”
这是所私人学校，顾名思义就是由某个财团出资，学生全都是来自该集团的高管或员工的子女，如果关系比较硬的话，亲戚的孩子也是可以上的。
顺着满是血污和破碎肢体的楼梯走上去，休息室里坐着一个裹着白袍身材曼妙的少女，身上有着各种惨不忍睹的蹂躏痕迹。边上两个医务人员正在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不过她们并没有给这个少女加件衣服的打算。
楚小岚看完之后，瞥了身边的负责人一眼：“要不去楼下喝杯咖啡？”
“也行，也行，正好我有点冷。”负责人看了一眼楚小岚，又看了一眼少女讪讪一笑：“还和之前一样，冰美式加糖加奶不要咖啡？”
“这回要热的。”
楚小岚兴致缺缺地摆摆手，然后示意对方临走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
负责人点点头并没有生气，而是轻手轻脚离开，连带关门的动作也小心翼翼。
任何一个见过楚小岚的人，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稚嫩的外表，被那一双充满魅惑和深意的眼神所吸引。
紧接着便是她身上穿的囚服，然后由心底诞生一种可惜——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是个罪犯呢？
哪怕她每天总是乐观的，满嘴都是不靠谱的言论，甚至于还喜欢捉弄别人。
合作过这么多次，现场的负责人对此也只有惋惜，因为这不是他能够涉及的领域，虽然楚小岚是罪犯，但是权限比他还要高出不止一点。
楚小岚慢步走到少女面前，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的身躯皱起眉头，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勉强试试，你们做好急救准备。”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楚小岚站到少女面前，扶起对方的脑袋直视自己的双眼，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行动对方明显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什么魇兽交易……我并不是因为缺钱才和他交往的……我压根不知道他还参与走私的……”
楚小岚被这个意外情况整得一愣一愣的，我还没开始问，你怎么就自己说出来了，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憨知道吗？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楚小岚与对方双目相对，微微的光芒从她的瞳孔中散发，原本还有些许精神的少女双目失去聚焦，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这是楚小岚持有的技能【精神支配】，源自她的异格刻印森罗万象。
“刚才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和小马哥正在教室里亲热，他有点急，但我让他别急，可他还是准备脱我的……”
“这一段可以略过，接着发生什么？”
“小马哥突然接到电话，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教室，我就听到他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什么加钱，撞到人，都跑不掉之类的话。出于好奇我就准备跟上去看看，因为怕引起动静所以只穿了高跟鞋，至于衣服就没……”
“咔，跳过，然后呢？”
楚小岚有些绷不住了，这姐妹胆子是真的大，动不动就打算向外蹦黄段子，不去论坛写书真是屈才了，起码能让营养液的销量更进一步。
“我在窗口看到两批人在操场上吵了起来，接着就看到有个黑影一闪而逝，小马哥就变成两段，接着两边就打了起来……接着就是血……全部都会血……我是血块……快乐的血块……”
“诶，这就承受不住了，送走吧。”楚小岚叹了一口气，毫不在意抹了抹双眼流出的血泪：“送医院啊，不是送殡仪馆，等会儿烧一半叫起来能把人吓死。”
等医务人员将少女带走之后，楚小岚身后的女士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眼角残留的血迹擦干净，有些心疼地说道：“为什么不等她精神好点再说，这种情况对你的负担太大了，下次可别这样了。”
楚小岚脸上露出欢愉的笑容，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这模样笑比不笑还恐怖：“芸姨，没事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我要是两更就死，会不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可要好好活着。”
“然后每天待在牢笼里，有需要的时候拉出来，没用再塞回去吗，感觉和马桶橛子一样？”
“小岚，其实你不用这么悲观的，说不定……”
芸姨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做出什么承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照顾好她。即便眼前的孩子只有15岁，但异格者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要么沦为工具，要么成为拿工具的人。
楚小岚看着芸姨略显担忧的神色，伸手递过去一块糖：“现在我还活着，还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她率先走出房间找到现场的负责人，对方立刻递过来一杯不加咖啡只有奶和糖的热冰美式，神情有些苦涩：“情况有些棘手，笼子里关的都是二阶的魇兽，数量在八到十只，清一色的双脊虎。”
楚小岚原本有些愉悦的心情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快：“这些人也不怕哪天补过头隔天办白事吗，他们那么多子女可都等着分家产呢，这是打算再加一点候选人？”
“边境墙是用来阻挡魇兽入侵的，现在什么东西往这里面送，不如把墙拆改成魇兽的自助餐厅……反正那些大人物只会蜷缩在自己的屋子里数钱。”
“呵呵。”负责人没有接话，毕竟自己还有三个老婆和两个情人要养，要是把工作弄丢了就只能回去继承家族企业了。
“关于走私的犯人有什么线索吗，总不会什么都没有查到吧？”
楚小岚的语气有些不善，早就对本地的调查效率心知肚明：“总有那么一点线索吧，就算是想要隐藏走私的事实，现在货都丢了，难道不想找回来吗？”
“……”
负责人苦着脸，脑子里已经把上面的大人物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这个……”
“情况很复杂，我们也还在调查，主要涉及的人比较多，我们取证还需要一些时间。”
楚小岚明显听不进这些理由，揉了揉自己被冷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这些车呢，有什么线索吗？别告诉我，你们连这些车从什么地方进庇护区的都不知道，这一次是魇兽，下次送点劲更大的东西，你们准备怎么办？”
很快，负责人在打了两个电话之后给楚小岚递过来一个便携终端，屏幕上是一个荒郊野岭，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独自走在偏僻的公路上，然后，一辆车把他撞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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