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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江洛云适应了福利院的生活,这里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张全海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照。而时不时来探访的苏婉瑜,也成为了他最亲的人。白雨泽和周筱月变成了他的知音,每天都沉浸在安尔利的话题当中,生活似乎在向美好发展着,这让江洛云逐渐走出了失去一切的阴影。
唯一令他内心困扰的,是仍然毫无音讯的父母,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心智的成熟,江洛云意识到也许苏婉瑜在骗自己,父母也许早就在那场变故中离开了。
一转眼,昔日那个单纯而稚气的江洛云已经快要小学毕业了,生活早就重新回归正轨。今
天,他和往常一样,和自己的两个伙伴放学后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家:福利院。张全海一如既往地迎接着他们的归来,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三个孩子都很懂事,总是帮着张全海打理福利院,他无法拒绝,今天安排他们去打扫二楼的杂物间。
他们打开了杂物间的门,里面是个不透光的房间,摆满了许多书籍和报刊,叠得很高一层,但放得十分整齐,大既是院长经常整理这里。到处都很干净,连天花板都像新涂的漆一样,唯一留给他们做的,是层架上的灰。
“筱月,你刚才说到哪了?”他们开始闲聊起来。“你在学校看的那本《安尔利传》,我还没经去看呢”
“大部分的天使都不是贵族,他们的力量都被封印住了,而且无法自身解除。唯一能够解除禁锢的办法,就是靠近翼化的敌对天使。”周筱月说道。
“战天使在那场战争中赢了,但也再也无法翼化了,暗天使因为朽对战天使的禁锢,耗
光了所剩无己的力量,也失去了翼化的能力,安尔利文明就这样顾落了。”白雨泽补充说道,“这点我们很小就清楚了。”
江洛云忽然转过头来望着两个伙伴一脸认真地说:“你们都这么大了,其实还真的相信安尔利的传说吗?”江洛云回过头看着他们。
两人愣住了,接不上话,思索着自己的回答。过了一会,说道:“我们以前总是很崇拜天使,我们之所以愿意相信安尔利传说是真的,是因为当时的幼稚。但我们已经慢慢地成熟了,虽然内心还向往着安尔利,但事实却告诉我们,它也许是假的,我们很不情愿接受,但内心早就知道答案,我们总是这样欺骗自己,对吧,白雨泽,周筱月。”他们乎有些悲伤,氛围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白雨泽看着他,想说话的样子,却又没说出来。
“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所谓的天使,哪怕安尔利传说本来就是人类自己用来当作信仰而编造出来的故事,但我们愿意相信,这样它带给我们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它是否存在的意义,况且,也没有谁能确切地说安尔利根本不存在。”周筱月振振有词,她很少会这么正经地说话。
白雨泽点了点头,同样望着江洛云。
江洛云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像的复杂呢。”他想靠在层架上,于是身体往后一倚,可后面却是是一层层叠起来的报纸。
“江洛云!”
“小心!”
江洛云失去了重心,和那叠报纸一同倒了下去。他躺在了那叠报纸上,一阵油墨味立即冲入鼻腔。
“你没事吧?”周筱月连忙跑到江洛云身前。
“我没事……有事的是,这些报纸。”江洛云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指着被自己压得变形的报纸说道。“得赶紧收拾好才行。”
三人开始收拾起来,这叠报纸表面泛黄,看上去有一段时间了。
江洛云拿起一张报纸,看了一眼又将它展开,表情忽然凝固起来,
“看什么呢……”周筱月探过头来,浏览着报纸的内容。
“这是……我出车祸那天,新闻的报道……”江洛云喃喃道。
报纸一整页都是这场车祸的内容,主标题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河冲公路连环大车祸。下面的内容大概便讲述了那场车祸的扬面与起因。原来,出车祸那天,江洛云与他爸爸正过十字路口,前后突然同时冲来两辆大货车,将两人所在的汽车夹面饼般撞得支离破碎,而江洛云也许是老天眷顾,居然没有怎么受伤,这令当时为他抢救和做手术的医生都十分诧异。而他的父亲,如同消失一般,在现场居然连尸体都找不到,经过警方调查,在公路旁的一条河流中打捞到一具已经泡得腐烂的尸体,身材与他父亲相似,警方断定定那就是江洛云的父亲。
江洛云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地望着报纸。突然他又将报纸摊开,来回在上面找着什么,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报纸反面又喘着大气看起来。
“洛云……你没事吧?”周筱月向他投来关怀的目光。
白雨泽示意让她不要讲话,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不……不会吧……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江洛云痛苦地呻吟着,眼泪像一条线掉落到地上。报纸的反面的内容,登载了同日一件谋杀案件,一个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在家中被杀害了,而凶手的作案方式十分高明,并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令警方毫无头绪。而这个家庭主妇,便是江洛云的母亲!
该说是巧后吗?或许一切早已被谁计划?也许是。江洛天回想起那个看似平常的早晨,父
母作出令他无法理解的动作与行为,现在来看,好像知道了此中的缘故,但究竟是为什么,仍
是不得而知。他该愤怒吗,该悲伤吗,但一切都发生在七年前的那一天,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六年级的孩子而已!没有人能够理解江洛云此刻的内心,是多么无助,多么崩溃,旁人能唯一做的,只是留给他一丝清静的空间罢了。
周筱月和白雨泽早就收拾好其他报纸,悄悄出去了。江洛云不知道自己一人在里面
坐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当他们两个再次上来想看看江洛云的状态时,他已经卧下睡着了,令周筱月与白雨泽注意到的是,他脸上无数条泪痕和哭肿的眼睛,以及他手上紧握着的一个散发着幽芒绿光的翡翠吊坠。
当天晚上,江洛云一言不发,连饭都没有吃,从杂物间出来之后就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周筱月和白雨泽将下午的事告诉了张全海,他让两人不要去打拢江洛云,原本和他同一个房间的周筱月与白雨泽今晚选择在大厅睡,留给了他一个清静的空间。
待孩子们都睡下之后,张全海回到自己的房间,拨通了苏婉瑜的电话。电话通了,另一头传来一个成熟的女声:“喂?张院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张全海寒暄了几句,便向苏婉瑜把江洛云的事说了一遍,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道:“院
长,现在方便把电话给洛云吗!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稍等。”张全海回答道,他疾步走下楼,轻轻地推开了江洛云,的房门,借着微弱的手
机的光,他发现江洛云根本不在床上,他又找遍了厕所,餐厅,平时玩乐的地方……整间福利院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得知江洛云不见了的苏婉瑜保持着冷静,语气上却变焦急和担心,她立即让张全海到周围附近看看,自己已经出门在路上。
张全海叫醒了周筱月和白雨泽。
“什么,江洛云不见了?”白雨泽属实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自从他进了房间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周筱月回忆道。
“也就是说,江海云可能早就不见了。”白雨泽推断道。
张全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披上一件外套,叮嘱两人不要离开福利院。
“院长,你要出去找他吗?我们也去!”周筱月主动上前说。
张全海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最近新闻上不是说那个什么人贩集团又兴起了嘛,要是到时候连你们都不见了,那可就麻烦了。”
周筱月有些失望地望着他,但一想到此时也许面临危险的江洛云,她又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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