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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的顶级势力大多已交代清楚,此时后厨走出一个妇人,给他们换了壶热茶。
“这两位就是梵儿和瑛儿吧?”妇人身形消瘦,看起来有些病气郁结在眉目间,不过柔柔地笑着时就有了些慈眉善目。
秦梵和秦瑛忙点点头,程鹏飞则笑道:“这便是我的爱妻苏玥,你们叫一声苏婶便可。你们婶婶之前是峨眉派的弟子,与我在五年前的群英会相识。后来她不慎遭魔教中人暗害身受重伤,我便同她一起退隐江湖来此营生了。”
苏玥听到他的称呼有些羞涩地轻捶了一下他的肩,程鹏飞哎哟一声握住她的手说:“我皮糙肉厚的,玥儿当心手疼,你瞧瞧,都红了。”
苏玥苍白的脸上腾起两团红晕,横了他一眼,笑骂道:“有小辈们在呢,也不害臊!”
秦梵和秦瑛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打过招呼后,苏玥就去后厨招呼着准备客人的早食了。
过了一会儿也有客人陆续下来用饭,程鹏飞又要忙着算账,于是让两人自己安排。
秦梵和秦瑛合计了一下。两人都是难得有机会见到这番繁华景象的,于是便打算去昨晚秦瑛说过的祁蒙山上的广恩塔看看。
跟程叔说了一下,两人就出门前往祁蒙山了。
祁蒙山距离城中数里,步行前去秦梵倒是无所谓。
但考虑到秦瑛并未习武较为娇弱,因此两人便借了程叔的马车。
苏婶给二人备了一些干粮茶水还有地势图,又叫他们在日落之前回来,以免城门关了回不来。
秦梵自然当了回车夫,赶着马车一路出了城,二人出了城,跟着地势图的指引一路无事,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祁蒙山下。
马车是上不去了,这里山势陡峭,秦梵将马车安置在山下驿站里,交了押金,便和秦瑛一路上山了。
今日倒是没有带上他的竹篓和刀,放在程叔那里他很放心。
眼下正值初春,阳春三月之时。
祁蒙山的山脚是一片桃林,此时粉红漫天,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是祁蒙山出了名的一大美景。
秦瑛是女子,自然也爱这些浪漫之物。何况长年待在一隅樊笼中,如今复得返自然,自然是雀跃不已。
她行至一颗桃树下,仰头看着满树芳菲,恰好一阵春风来,粉白花瓣洋洋撒下,如同红雨。
这番景象惹得秦瑛笑了起来,佳人粉面桃腮与落花相衬,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桃花也寓意着姻缘花,因此桃树枝上系着红线,悬挂着提有祈福词的木牌,也随风碰撞着。
秦瑛在绯烟楼中时一直跟随着楚如烟,因此耳濡目染下也习得不少字。
她伸手拿住眼前的一块牌子,将上面的词念出声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秦梵是听不懂这些女子的情意绵绵的,只觉得这词很有哀愁的意境。
秦瑛笑道:“想来写下这词的姑娘应是有了意中人, 且害了相思病。”
秦梵道:“相思病是何病?这个女子的意中人为何要让她得此病?”
秦瑛闻言笑了,道:“兄长以后也会有意中人的,到时可能就懂了,希望兄长不要犯相思病才好。”
秦梵不置可否。
二人继续往山顶走去,行过半山腰时,秦瑛已经有些疲累了,揉着膝扶着腰,靠在一颗树上稍作休息。
所幸秦梵将苏婶备的干粮茶水带上了,秦瑛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便继续爬山。
今日也有不少人来此踏春赏花,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文士装束的人,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半山腰便有一场小诗会,才子才女们吟诗作对。
不过二人对此都没什么兴致,便没去围观。
山顶便是广恩塔了,通往广恩塔的路是一条长阶,被称作“天梯”。
因为极其陡峭窄小,有好事者数过,足足万余阶。
这也是考验登山人的心性的,爬过这天阶,便能登顶祁蒙山,一览众山小。
秦瑛看着这道天阶,只觉得双腿发软如面条,霎时热泪盈眶。
秦梵关怀道:“不如哥哥背你上去?”
秦瑛摇摇头,咬紧牙关慢慢往上爬。
秦梵也不强求,只是随时留意着,在她身形摇晃之际搀扶着她的肩。
慢慢的这万余长阶也走到了一半的位置。
秦瑛坐下来缓和发软酸疼的腿,秦梵则递上水囊。
休整过后正待继续,秦梵抬头却看见了一团黑影从前方滚下来,带着尖利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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