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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未来
学院理事会本身其实就是那庞大的图书馆，这一点安南很简单就接受下来了。
学院的图书馆本来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内里的藏书彷佛无穷无尽，怎么都走不完的。
如果，图书馆其实就是理事会的记忆所构成的一个特殊空间，这就能说得通了。
“九霄教授，学院所拥有的知识，真的有价值与意义吗？”
在这一天之前，要是问安南想不想要获得学院中的图书馆的所有知识，他的回答肯定就只会有一个。
但是，知晓了某件事情之后，他的想法就变得完全相反了。
“守门人跟我说过，旧日的记忆，没有所谓的未来，他说得太过匆忙，完全没有时间给我解释，其中的含义我还没有完全了解，不过还是大约弄懂了一点的，那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终究会步向毁灭。”
所谓的未来，所谓的毁灭，安南现在就只有一个隐约的理解。
这世上没有事物能够永存于世的，就算是天上的太阳的寿命也是有其极限，只是人类可能无法亲自体会到这个极限罢了。
话虽如此，安南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初步搞清楚守门人临死前的说话代表的意义。
“来自已经毁灭了的世界中的旧日的记忆，这些记忆的重现，是没有未来可言的，不可能有任何的进步的，所以才说终究会毁灭，不管怎么研究，不管花费多少的时间，已经毁灭了的东西，不可能再次进步。”
“……守门人，果然连这些都跟你说了啊。”
九霄面上的笑容与其说是苦笑，更像是他不清楚现在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总之先笑着比较好的感觉。
“看来，你已经初步了解了所谓的旧日的重现的意义了……原本，这是不应该跟你说，你的认识和认知，将会如此确认你眼中的现实，之后想要改变你的想法，就会变得极其困难……”
“学院之所以会让我加入，他们会招揽我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要通过我身上所谓的可能性，为没有未来的早就已经毁灭了的知识，重新带来未来和可能？”
学院理事会其实近在咫尺，只是考虑到现在的状况，安南从来都没有打算直接跟他们沟通，肯定会有危险。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有些事情，有些秘密，就算不是你都好，就算是其他的一般人都好，也最好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没有未来的已经毁灭了的旧日的知识，在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在亲口说出来并且承认的瞬间，也会为自己带来重重的束缚。”
九霄也是在先前跟学院理事会的执念碰撞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原本也没有想要跟安南说明清楚，因为这会落下一个无法改变的印象，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有了这种想法，那么这一切都可有可无了。
“举一个例子吧，就像是你看见的，那个盘踞在学院上方的东西，那东西本来是无形无质的，是熄灭了的太阳留下来的触须，是那位已死的异界的太阳之王的残留，但是在学院理事会的认知之下，那东西就以无匹的巨人的姿态俯瞰着整个学院。”
学院理事会在接收了熄灭的太阳之后，第一个面对的问题就是这旧日的太阳王者之影。
想要更好地利用熄灭的太阳，那就不得不去面对这灰烬的影子。
学院理事会选择了一个最蠢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也就是无视这个存在。
这种方法虽然可行，但是学院理事会已经认知到这个存在了，无法在自己的记忆中消除了，这样一来这个存在依然会影响学院。
如果学院之后没有侥幸的成功跟守门人定立契约，让守门人压制着熄灭了的太阳中的异常，学院也无法正常的成立并且对外开放。
“然后，在你来到了学院，并且目睹了那个王者之影，那东西的模样就再度发生变化，因为你的观察，那东西变成一头可怕的扭曲巨龙，就因为你的一个目光……”
有时候个人的认知，哪怕是错误的理解，也会形成从里到外的彻底影响。
一般人还好说，学院理事会总有办法修正的，但是拥有无限的可能性的安南，还有被彻底固定的扭曲的巨龙，就超出了他们的干涉范围。
要不是守门人拥有的绝大的压制力，就凭这一个改变，学院可能就会轻易的那变形的存在被摧毁。
“安南，在理解了这一切之后，我再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学院的知识，那些在已经毁灭了的世界中保留下来的记忆，对你是有用的，只要你的可能性依然存在，那么就算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也可以在你的手中再一次获得未来，然后真正的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已经不再是学院教授的九霄， 注视着好像在思考的安南。
“安南，其实，你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创造出新的可能性和未来了，应该不会忘记的，你举办的黑魔导课程，你进行课程的方式……在你身上流传出去的黑魔法，那些是真真正正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那是拥有未来的黑魔法，那是不会让学习者迈向毁灭的。”
“有这么回事？”
安南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老实说，他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有趣，而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办得到，还有就是想要实验一番，才会举办所谓的黑魔导课程的。
哪怕现在跟他说他拥有所谓的混沌的可能，他也没有这么快联想到这一点。
“来自已经毁灭了的旧日的黑魔法，只要接触过了并且接受了，那么本人就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毁灭的未来，黑魔法本身就是包含着这种没有未来的毁灭属性的……
但是，你的黑魔法却是截然不同，学院理事会一直都在留意你传授出去的黑魔法，他们是如此判定的。”
这下子，原本对于学院理事会掌握的知识失去兴趣的安南，开始慢慢的改变了想法。
“就算是没有未来的东西，在我的手中也可能获得未来，在这种基础上，比起从零开始，学院拥有的知识反而能够帮助我吗？”
安南低头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中的皮肤苍白的男子。
“话说回来，如果我接受了学院理事会，他们会议怎么样的方式存在于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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